沈娇忽然感觉,秦安安这话好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她的唇角微微抽了抽,竟然不敢直视秦安安的眼神,只轻飘飘地瞟了一眼。

“安安啊,你五哥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帮着劝劝,你可千万别火上浇油啊!”

秦安安冷哼了一声,深眸里闪过一丝冷戾的光:“不烧一把大火,怎么给那些渣子来个芭比Q?”

秦子坤一拍桌子:“秦安安说得对!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还要我坐下来跟他们慢慢谈?开玩笑!”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扫了扫沈娇,有点不满的意味。

沈娇心头顿时一紧。

老五怎么好像对她有意见了?

以前她说什么,这小崽子从来没有当面直接反驳过啊!

她忽然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大嫂威信危机。

沈娇正胡思乱想,秦子坤忽然又叹了口气。

“秦安安不瞒你说,虽然我知道必须应战,但是我现在心里真的没底!”

秦安安一边轻轻吹着碗里的龙虾粥,一边问:“怎么,你的功夫不济?”

秦子坤一摆手:“那倒不是。我玉面小罗刹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但是我双拳难敌四手啊!”

“俱乐部里现有的几个教练,只有两个,功夫和薛达能够过招儿。”

“但是他们两人前天晚上出去喝酒,回来之后都病倒了。高烧不退,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后天肯定没法出战!”

秦子坤焦躁地薅着自己的头发。

秦安安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心里有了打算。

收拾家里的烂摊子,就从攻略老五开始。

况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什么时候?”她忽然问了一句。

秦子坤眨了眨眼睛:“什么什么时候?”

秦安安有些不耐:“对方什么时候来踢馆?”

“明天上午十点。”秦子坤蔫头耷脑地答道。

秦安安点点头:“小事情,稍安勿躁。明天上午,我自然有办法帮你灭了那个奸人。”

听到这话,秦子坤愣怔了片刻。

“秦安安,你说什么?”他似乎是被搞糊涂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沈娇赶紧见缝插针:“安安,你就别逗你五哥了,他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

秦安安小脸蛋一沉:“我像开玩笑?我说有办法,就自然有办法。”

她说着,狐狸眼微微眯了眯,斜了沈娇一眼:“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这种在外面长起来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吧?”

沈娇:“……”

这死丫头这两天是社交牛逼症急性发作了吗?

从昨晚就不对劲。

这会儿更是离了他妈的大谱!

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沈娇赶紧调整情绪,强压下心头的愤怒。

阵脚不能乱。

“安安这话说的,怎么会呢!”她挤出一丝笑容。

“不会就好。”女孩淡淡地说了一句,便不再搭理沈娇,低头自顾自地开动了晚饭。

秦子坤看着自己对面的女孩,微微皱了皱眉。

小丫头好像忽然换了个人似的。

言行举止透出一种又酷又飒又霸道的气场。

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妹妹了。

……

周日一早,秦安安睡到自然醒。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发现老五秦子坤并不在家。

沈娇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用手机和名媛群里的小姐妹们谈笑风生。

“秦子坤呢?”秦安安问道。

沈娇头也没抬:“嗯?哦,他去俱乐部了。”

秦安安有点不高兴。

昨天说好了会帮他,怎么都不叫她一下,就一个人先走了?

瞧不起老祖宗?

沈娇放下手机,瞟了秦安安一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子坤俱乐部的事情最近不太顺心,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脸色微冷,语气生硬。

因为此刻这里除了她们两人,没有别人。

沈娇没必要再装得温柔贤淑。

反正土包子秦安安也看不出眼色来。

秦安安慢悠悠地把火腿蛋放在培根上,又加了一片奶酪,才缓缓吐出四个字:“你懂个屁!”

沈娇:“!”

她万万想不到,秦安安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

一拍桌子:“秦安安,你……”

“我怎么了?我是秦家唯一的大小姐,这里是我家。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可以走。”

秦安安说着,眼尾微微撩了撩:“喝完这杯奶,送你离开?”

沈娇白皙娇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暗自咬牙。

这个小贱货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她就是个锯了嘴儿的葫芦,提线儿的木偶,对自己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怎么这两天,跟打了鸡血似的,竟然开始拿捏起她来了?

是她拿不动刀还是这小婊砸要飘?

沈娇漂亮的杏眼之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冷光。

看起来,她得加快动作了。

早一天把她赶出秦家,早一天岁月静好!

……

秦子坤此刻正在自己的龙腾自由搏击俱乐部里给仅剩的几个教练训话。

“大家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迎战!”

“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就算薛达小儿带着海豹突击队过来,我们也不能怂!”

“好!老大说得对!不能怂!”

“对!坚决支持老大,干死海豹突击队!”

带头喊好的是秦子坤的小弟兼死党,傅斌和路群。

秦子坤瞪了路群一眼:“什么海豹突击队!”

正说着,就听从大厅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秦子坤心里一紧。

随即,一个个子不高、体格异常壮硕的男人,带领着同样身形健硕的六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正是薛达!

七个前来踢馆的壮汉,统一都是一身蓝黑相间的俱乐部队服。

胸肌腹肌二头三头肌,显露无疑,彰显着霸道豪横的力道。

“坤哥,好久没见了!”为首的矮个子薛达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秦子坤一张帅脸冷沉着,哼了一声:“道不同,不尿同壶,有什么好见的!”

薛达听完眨眨眼睛。

他好像记得,那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子坤身后的小弟路群悄咪咪地拱了拱身旁的傅斌:“诶,老大这‘不尿同壶’是什么意思?”

傅斌捏着下巴略一思忖:“大概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意思!”

路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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