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晴懵了一会儿,随即伸出爪子要抓秦安安。

秦安安一巴掌呼在她脑袋上,把她再次打懵了。

“你给我老实呆着,认认真真听我说!”她喝道。

余晓晴立刻不敢再造次了。

“你是谁?”她仗着胆子问道。

“你老祖宗!”秦安安回答,“我问你,迟逸那天晚上喝醉了,神志不清才没有救你,你有必要这么狠毒非要把他害死吗?”

“真正害你的人还活得逍遥快活,你却把一个喝醉酒误事的路人弄死,你那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余晓晴面露狠色:“杀一个算一个!我现在找不到他们,等我杀了迟逸,马上就去找那些混蛋报仇!”

秦安安:“……”

照着她的脑袋又呼了一巴掌:“胡说八道!你要是把它们都杀了,你就成了凶煞,到了地狱要受极刑懂吗?”

“我恨啊!”余晓晴发泄似的低吼了一声,“我不甘心!”

她说着,两只眼睛变得通红。

秦安安微微皱眉。

余晓晴确实怨气太重了,煞气聚集。在今晚这种时候,极有可能化为邪煞。

秦安安马上结了个手印,嘴里念起了祛煞静心咒。

三遍念完,她收了手印。而旁边的余晓晴眼睛恢复了常色,情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秦安安叹了口气。

“余晓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像你这样含冤而死的,我见了不知多少。听我一句,不要再起杀心。”

“那些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我很快就能让他们伏法,让他们付出代价。你安心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听到这番话,余晓晴稍稍愣了愣,盯着秦安安的眼睛说:“你能帮我把他们都抓起来,给我报仇?”

“没错!”

“可是当时都没有留下证据,现在就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秦安安:“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老祖宗不会许诺。你只需要给我描述一下那几个人的相貌特征,我自然有办法。”

余晓晴的嘴唇微微颤着,眼睛里蓄了一层晶莹的泪雾。

“要真是这样,那太感谢你了!”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谢谢,谢谢!”

秦安安摆摆手,从包里掏出了笔和纸。

此刻,站在车外面不远处的迟逸,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余晓晴。

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迟逸明显能感觉到,余晓晴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看着女孩带着泪的脸,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可怜,他完全无法把她和刚才那个吓死人的凶煞联系起来。

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单纯、可爱又带着神秘感的余晓晴。

迟逸的眼眶一阵发热。

十几分钟之后,车门一开,秦安安从里面走了下来。

余晓晴跟在她身后也下了车。

“晓晴!”迟逸虽然还有些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余晓晴看了看迟逸,对秦安安说:“我跟他最后再说两句。”

秦安安点点头。

余晓晴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迟逸两米以外的地方停住了。

“迟逸,对不起。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你。真的抱歉,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坏人。不过我对你的伤害,可能无法弥补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不起!”

迟逸再也忍不住,眼泪涌了出来:“晓晴!晓晴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不救你!我那晚真的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晓晴对不起!”

余晓晴点了点头,朝他微微笑了笑:“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她一转身,往前走了几步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晓晴!”迟逸哭嚎着往前追去,可是早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我的晓晴啊!”迟逸靠着墙蹲了下去,抱着脑袋嚎啕大哭。

秦安安朝迟遇努努嘴:“你不去劝劝?”

迟遇摇头:“让他哭一会儿吧,哭完就舒服了。对了,你没有超度那个余晓晴?”

“她说她现在还不想走,她不放心她母亲。不过肯定不会再干蠢事了。”

秦安安看着哭得不成人形的迟逸,啧了啧嘴:“真想不到,富家少爷纨绔子弟,竟然能够对一个女孩子用情这么深!”

迟遇哼笑了一声,一把揽住了秦安安的腰,压低了声音:“我们迟家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安安,我比他用情更深,你体会不到吗?”

此刻巷子里街灯昏暗,没有一个过路人,不远处兀自哭泣的迟逸自动虚化成了背景板。

幽长的小巷,一瞬间仿佛成了二人的私密世界。

“安安,我对你的感情,你能感觉到吗?”他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

秦安安顿时身体发热,脑袋发懵。

“告诉我宝贝,你能感觉我的心吗?”他再次追问。

女孩点点头:“我,能……”

迟遇唇边扬气了一抹笑意。

慢慢低下头,唇靠近了她的唇。

眼看就要触到一起。

秦安安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歪头,有些娇嗔:“旁边还有人呢!”

迟遇:“不管他!”

秦安安笑了起来:“迟总好浪漫哪!鬼节、夜半、小巷子,亏你不怕受了阴气!”

迟遇也笑了起来。

眼下的环境好像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柔情蜜意。

迟遇在女孩脸颊上轻轻吻了吻:“那这次先欠着,下次一起补齐!”

他眉眼弯弯,满含笑意地盯着她,幽深的桃花眸里染着邪肆的撩拨。

“迟逸,回家再继续哭,走了!”

……

迟菲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绷带拆下去了,拐杖也不用了,只是稍微还有些跛脚。

这天中午,她背着大包,斜挎着一个卷轴,打车来到仁济医院。

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副院长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压了下门把手,是锁着的。

这时候旁边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医生,看到迟菲,问道:“你找谁?”

迟菲笑了笑说:“我找秦子桥副院长。”

医生点点头:“哦,他这会儿正在开会,你有什么事情吗?”

迟菲:“我是来送锦旗的。”

医生想了想:“要不就交给我吧,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会呢!”

迟菲摇摇头:“不用了,我要亲手交给他。”

医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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