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公斜了赵源一眼,边走边道:“我糊弄凡人,是因为他们无知,你无知吗?”

“二叔公,我现在终于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了,能把骗人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是这个。”赵源翘着大拇指,心里却暗骂: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活了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太多,赵源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让二叔公猜到他心里没好话。

“凡人求神拜佛只为心安,不说一点漂亮话,怎么能接到生意?事情呢!我给他们办的漂漂亮亮、妥妥贴贴,不就行了?”

人老了就像小孩儿,喜怒形于色,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回去的一路,任赵源起什么话头,闹情绪的二叔公就是不搭理。

回了纸扎店,二叔公面无表情把他家祖传的道法扔给赵源,不咸不淡道:“只准看第三十六、三十七两页,晚饭前还给我,不懂的到时候问我。还有,只准看,不准记录。”

赵源当然不是老实人,说看两页——还真就只看两页。

捧着纸张很新的手抄本,赵源哂笑:这是试探我?想来其中也没有比入梦传授的法术更厉害的了,不能因小失大。

赵源猜的不错,他手里拿着的,是二叔公几年前手抄的。

纸张特殊,还施了个自信别人察觉不出的小法术,没有二叔公解禁,抄本会自燃。

此为试探人品之用,二叔公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不得不赞一声老谋深算。

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了眼的时候,这不,老狐狸遇到小狐狸。

看着二叔公替他翻到的两页,赵源第一件事就是将其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当赵源用心研习法术时,斗鸡眼神神秘秘的,把刚刚从马家祠堂回来的朱大肠叫到没人的角落,做贼一样向四周张望好久,就是不说话。

朱大肠不耐烦的说:“喂,没看见我肩扛手提的啊?有事就快说,不说我可就走了。”

斗鸡眼脸上立刻出现坏笑:“说,说,马上就说。你猜我刚刚听到老三说什么了?”

朱大肠作势欲走:“懒得理你。”

斗鸡眼反倒急了,一把拉住朱大肠,坏笑变干笑:“别走,我说,我说。刚刚听到老三给小云出主意,让小云假装亲近赵源,看你吃不吃醋……”

“糟了。”

朱大肠一声惊呼,把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全交到斗鸡眼肩上、手中,一溜烟跑的没影,可怜的斗鸡眼,差点没被压趴下。

朱大肠回来时,马上有人给小云通风报信。

小云徘徊在赵源客房外,脸蛋红的好似要滴血,犹豫不决,急的暗中准备看热闹的坏小子们都抓耳挠腮,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轻咬着红唇,小云美眸一闭一睁,把赵源骗到了房檐下。

二叔公找我,怎么让小云来叫我?

赵源心里虽然疑惑,还是离开了客房。

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赵源道:“多谢小云姑娘了,二叔公他老人家在哪儿?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二叔公他在……”

小云的余光一直瞄着大门,见到一脸惶急匆匆赶来的朱大肠,美眸顿时弯成了月牙。

她小巧秀美的瑶鼻轻轻一皱,心中甜蜜又得意:哼,让你以前对我爱搭不理的,急死你。

朱大肠越着急,表示对她越在意,小云心里十分欢喜。

于是,小云伸出她的纤纤玉手……

朱大肠急的变了脸色,大喊:“不要。”

原本看见小云向他伸手,清楚小云对朱大肠忠贞不渝,赵源不认为小云会因为他的美貌而对他动手动脚。

即便真的觊觎他的美色,赵源也自信不会让一个普通人得逞。

只是朱大肠那声大喊,将他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有心算无心,赵源大意失荆州。

手臂被小云抓住的瞬间,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阵不算大的风来的异常突兀,头顶立刻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赵源灵识一放即收,不假思索,打横抱起小云跳到院子里。

哗啦啦……

乒乒乓乓……

二人头顶,两三个平方的瓦片全滑落下来。

赵源自己离开,小云铁定受伤,搞不好还会破相。

又是一阵风起,靠墙的梯子砸下,赵源抱着小云再跳。

刚落地,一排竹竿又砸下,赵源再跳。

落地,一根拆下准备当柴烧的木梁又砸来,梁上生锈的钉子落下的位置,目测和赵源二人所站之地非常吻合。

赵源无奈,继续温香软玉在怀,跳到房檐下。

哗啦啦……

砰……

这次连房梁也倒下了。

如果再不放手,朱家就要被他和小云联手拆了。

“接着。”

又一次躲开霉运,身在半空的赵源将怀里的小云向朱大肠一扔。

法力托着,小云轻若无物,朱大肠接的很轻松。

小云全程懵逼,被心爱的人抱着都没有感觉。

赵源刚刚脚踏实地,身后的墙又向他倒来。

落到院子中间后,赵源心里不详的感觉缓缓消失。

怎么回事?上次倒霉也没这么快啊!

难不成色是指漂亮,越漂亮,倒霉事来的越快?

那天下第一丑女算不算……噫,我宁愿做一辈子‘和尚’,也不会委曲求全。

二叔公颤颤巍巍的从后院跑出来,额头上冷汗密布:“地龙翻身了?”

目瞪口呆的众人一起摇头,默契的看向赵源。

“阿源,你要拆了我家?”

白眼狼,亏我还想把朱家不传之秘传给你。

盯着怒容满面的二叔公,赵源也很委屈:“二叔公,这真不关我的事。”

朱大肠瞠目结舌,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咂咂嘴道:“二叔公,我现在终于信了,还真有近女色就倒霉这种事,阿源没骗我们。”

二叔公愣了一瞬,他也以为赵源早上在搪塞他,现在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不过,家里的损失,必须有人承担。

二叔公怒视着赵源,蛮横道:“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要么你给我修好,要么你出钱找人给我修好。”

不管选哪个都要花钱,就是在割他的肉啊!

“二叔公,我……”

“嗯?你学我家不传之秘,我都没问你要学费,让你修补因你而坏的房子,你还不愿意?”

“愿意愿意,都是我的错。”

看着二叔公瞪圆的怒目,赵源明智的从心: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一定让你重孙子、重重孙子十倍百倍的奉还,否则我就不跟你姓。

赵源现在不光是有身份的人,还要抓紧时间学法术,泥瓦匠的活儿真心没时间。

找朱家兄弟帮忙,他们自己的家,应该只收成本价吧?

只是,赵源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阵鸡飞狗跳,躲他如躲瘟疫。

赵源哀声一叹:老子什么时候变的人憎狗厌了?不行,我要报复。

朱大肠即便不是罪魁祸首,至少也要担九成九的责任,没他那声大喊,赵源就不会肯定能闪开。

只是愿不愿意躲开,只有他自己个儿扪心自问了。

赵源身形一闪,眨眼到了朱大肠和小云身边。

抬手一拂,朱大肠顿时如飘絮一样倒飞。

小云担心的伸出如凝脂的柔荑,欲拉住朱大肠,赵源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顿时迈不动步了。

赵源在小云耳边嘀咕半晌,退开时脸上挂着狐狸偷鸡成功的笑容。

小云迟疑的看着赵源,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小云声音清冷的对朱大肠道:“今天的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语落,小云转身走的决绝,心里却忐忑极了: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不远不近变舔狗。舔狗是什么?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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