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破晓的话,众人都很重视。

只不过,直到最后,破晓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眉头深锁而已。

于是,众人最后只能散开,各自去忙了。

现如今,联军被分成了许多机动性强的小队,轮流休息,轮流进攻,其实说进攻是好听的,因为联军的进攻非常都非常卑鄙,从来不会正面攻击,只会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发动偷袭,而且目标非常统一,众人集火一个,杀了就跑,杀不掉也跑。

而兽血武士想要抓到联军小队,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他们的机动性实在是太高了,来去如风,就算勉强追上了,也只是速度快的先追上,而同伴却是被甩在身后,这就等于是落单了,自然就回围攻了。

对于这套战斗方式,被联军统帅近水大瞳很是推崇,反正己方就是人多,干嘛不以多欺少呢。

要说这人啊,一旦卑鄙起来,真的是很让对手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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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近水大瞳洋洋自得的介shào

着联军的战果,我是有些心不在焉了,其实事到如今,联军的作用已经变得很小了,因为圣山家族之间,显然已经分崩离析了,谁都在为了自己家族日后的出路做着打算。

这极北之地毕竟苦寒,而且修行的空间有限,想要更上一层楼,就要到更广阔的世界中。

哪怕是,到了那个世界后会被主宰统治,哪怕主宰会剥夺他们修行的权利,可他们还想要试一试。

而如今阻碍他们的,只有白氏一族。

所以,如今只要白氏一族稍有势弱,就会遭到圣山其他家族的围攻。

而要让白氏一族势弱,其实就是等着我们的到来。

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极北之地的最后一战,便已经要打响了。

平静的一夜过去,隔天醒来时,也正是一个长夜的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将是天明,战争将在没有黑夜的天空下展开。

只不过,联军仍然没有什么动作,走向白氏一族大军的,只有我们几人而已。

那毕竟是一支由兽血武士组成的万人军团,如果正面冲击,联军一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而且会死伤惨重。所以,带着他们也只是累赘而已,如此这张战争对于他们而言,是只能远观的,而真zhèng

的战场,已经被我们接管了。

面对数不清的敌人,我们却是丝毫没有惧意,因为此时的兽血武士,与我们早已经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对手了。

几个人面对万人军团,这说起来定然有些荒唐了。

可是,当顾末那瘦弱的身影第一个踏出一步,双臂随之一振,密密麻麻的蛊虫便已经出现,铺天盖地的将万人军团笼罩,这些蛊虫有些口器异常锋利,有些体液强酸,有些可以自爆,有些可以致幻……

总之,面对顾末的蛊虫,即便是悍不畏死的兽血武士,也只能避其锋芒,不得不小心谨慎的靠着真气来护身,可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立kè

蛊虫吞噬,就如蛊虫刚刚扑过去的那一瞬间,一个方阵的人瞬间消散不见了。

“恐怖如斯!”

站在我身边的破晓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道:“即便是主宰,对此都不得不谨慎,这也是神曾经下令禁制蛊术的原因所在吧。”

虽然眼前的场景很是残忍,可我却是没有负罪感,因为我知dào

,若是不彻底清除这些兽血武士,白氏一族就能屹立不倒,我们的脚本就将被阻碍。而且,我从来也不是会对敌人手软的人。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处境下,手软的只能最先死。

而这时候,一到身影落在阵前,他有着高大的身躯,冰蓝色的肤色,身上覆盖着鳞片,一双绿色的竖瞳,他双手一伸,背后竟然出现了九个巨蟒透露,而且都在狰狞着长大最吐着蛇信,一边释fàng

出寒霜之气,将蛊虫阻碍,并且在随后冻结,而那个脸上都布满鳞片的人,则是怒吼道:“本座乃白氏一族九蟒仙尊,可敢来人与本座一战!”

北宫破立kè

踏出一步,他赤手空拳,但却如山峦一般雄伟,他一边前行,一边闷声道:“就让俺来会一会你这个仙尊,倒是要看看,所谓的仙尊,是不是有万足邪龙的斤两重!”

说着话,北宫破忽然半蹲,因为双脚蓄力,立kè

将地面踩出了裂痕,接着便爆开了震荡波,而他的人却已经如同炮弹四十五度急射出去,再之后竟然在半空中停止片刻,像是踩在了虚空中隐藏的某物一样,一个俯冲便已经砸向了那所谓的九蟒仙尊!

轰隆!

只听一声巨响,冰层被砸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附近的人反应慢的,都已经掉入其中了。

随着目光清晰,众人只见北宫破的身躯被四条巨蟒缠住,而控zhì

着巨蟒的九蟒仙尊则是不断的击打着北宫破的身体,一边吼道:“区区凡人,也敢挑zhàn

本座的神威,你会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的!”

然后,九蟒仙尊却是越打越心惊,因为他发xiàn

,自己的攻击,根本就伤不到面前这个大块头分毫。

而北宫破此时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在耐打方面,你的确比万足邪龙要强上一些,但攻击实在是太弱了。”

九蟒仙尊怒吼道:“放肆,一个被制住的人,也敢在本座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似乎是有些玩腻了的北宫破忽然大吼一声,也不见力量散开,可那缠绕他的巨蟒,却是忽然化作了血雾,就那样消失不见了,北宫破落地,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淡淡的说道:“也许你并不知dào

,这世间不败境中,还有一境名为守护,俺所用的便是守护,你的攻击,在俺面前很无力。”

说着话,北宫破忽然伸出一只手,覆盖住了九蟒仙尊的面孔,随后用力一捏。

砰。

血雾散开,所谓的九蟒仙尊,就这样消散了。

破晓皱眉道:“好强dà

的力量,看来对付点墨的时候,他并没有使用全力!”

顾末却是笑着说道:“现在也没有使用全力。”

破晓惊讶道:“他还有更强的力量?”

顾末笑道:“有。”

破笑道:“什么力量?”

顾末说道:“你猜呢。”

破晓无奈,目光挪到了我身上,询问道:“小顾,你可知dào?”

我摇头说道:“我这个大表哥,看着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可脑袋瓜里面,却是装着锦绣乾坤,所以他究竟藏了多少私,恐怕只有末儿知dào。”

顾末很是无辜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我点头说道:“是啊,因为你也是一只小狐狸。”

对于北宫破只是在谈笑间就解决了所谓的九蟒仙尊,不知震慑住了敌人,也让己方都很震惊,就如破晓,他好歹也是主宰,可不也是被吓到了吗?可以想象的是,如果这还不是北宫破的全部实力,那么等他施展全力的时候,恐怕破晓都不是对手了。

随后,北宫破退了回来,站在我们阵前,看着对方的万人军团,吼道:“还有谁?”

没有谁了,像是九蟒仙尊这种恐怖的存zài

,梨红药也只制作出一个来,而且还是机缘巧合之下,所以镇场子的没了,兽血武士们开始慌乱了,他们在想,如果再有蛊虫该怎么办。

陈道陵在此时迈出一步,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宫破一眼,说道:“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吗?”

北宫破淡淡的笑道:“姑姑的吩咐。”

陈道陵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北宫破的肩膀,一边说道:“但她失算了。”

说话间,冰霜散开,刹那间便已经将北宫破给冰封了,陈道陵一边说道:“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有一丝意wài

,所以你若能安分守己,我便留你一条命,若你有其他念头,我便让你知dào

,其实所谓的守护境,也并非牢不可破。”

此时,冰封之内,细细的冰针已经刺入了北宫破发红的身体,而北宫破是无比的惊讶,他不仅没办法破开冰封,甚至连引以为傲的防御都失效了。

随着陈道陵打了一个响指,冰封破碎,北宫破喘着粗气跪地,一边道:“你果然很强,可一切都在姑姑的掌握之中……”

陈道陵摆摆手说道:“北宫雪瑶的手没那么大,掌握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此时,我很不解的追了上去,皱眉问道:“为何如此,即便北宫雪瑶有自己的目的,可目前我们要做的,却还是要杀了梨红药,你怎么先内讧了?”

陈道陵说道:“若是不让他们看看我的实力,谁知dào

他们会做什么?”

我皱眉道:“我不觉得她会害我。”

陈道陵说道:“其实除了梨红药,没有人想要真zhèng

的害你,反而是所有人都觉得欠你的,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可就如你所说,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么所谓的对你好,便也成了害你了。”

我不解道:“欠我的,都谁欠我的,都欠了什么?”

陈道陵无奈叹息,身影逐渐模糊,又变得清晰,纪若尘那张脸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庞,他那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眼中含着柔情,语气无比温柔的说道:“倾儿。”

这个家伙,果然是早就知dào

了,可却还要每天装作生气的样子,看来只是在逗我开心。

忽然间,我虽然觉得内心甜蜜,但却仍然觉得被他骗了,所以便狠狠掐了他一把,说道:“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陈道陵笑着,搂着我的腰继xù

前行,一边说道:“天下苍生欠你的是创世的恩,北宫雪瑶欠你的是她的画地为牢,北宫小子欠你的是道不明的爱意,胭脂欠你的是她曾经的怠惰。”

说着话,已经有兽血武士围了过来,可陈道陵每踏出一步,都会有冰蓝色光环散开,这光环所触碰到的人,就会被立kè

冰封,他却是视而不见一般,继xù

说道:“而倾儿,我欠你的,是曾经的那个我很弱,也是不久前的我很自私。而现在我却是知dào

,其实这些都不重yào

,我们不要想那么多,只需yào

一路走下去,也许我们走着走着就死了,可那又如何呢,只要我们是在一起,便就足够了。”

这话很暖心,我可却是不知dào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我也不想问了,因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很清楚就够了,我们一起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随后,众人对兽血武士的军团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在联军眼中势不可挡的兽血武士,如纸片一般易碎。

直到我们走到圣山脚下,一袭白衣的男子出现,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知dào

,真zhèng

的战斗,才真zhèng

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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