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晨曦中苍白的月光还未西沉,林间弥漫着的是那浓重的血腥之味,几只早起觅食秃鼻乌鸦绕着这林间的树枝红着眼盯着下方不停乱叫着。

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及凌乱的尸体,还有那几乎微不可察的几声低低的呻吟。这时一只秀气的小脚从马车内伸出,那秀足上穿着上好的苏绣,那鲜红的缎面比这泥地里的鲜血要艳丽的多,但那轻轻一踏却是那般的自然无比,高贵无比!

“你怎么出来了?”龙君悻看着这满地的尸首轻轻皱了眉头。

扶桑无所谓的抬抬手,眯着眼看向四周:“这不是完事了吗?”

“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看这些作何?先去车厢里歇着!”龙君悻看着扶桑的脸色,心中有些后怕,这场景莫说是寻常女子,就是想必一般的壮汉看了也会惊吓不已吧!再说扶桑武功虽得园中所传,但她还是个未曾出过安镇,未曾见过杀虐的姑娘而已,这皇兄还未和他闺女见面,这要是半路上被他下出个毛病来那可如何交代。

他却没想到扶桑笑道:“女子又何妨呢!对吧姑娘们?”说着扶桑向身后吼了一声。

随后那林间响起的一阵清脆的笑声,那些正是夜里从后方夹击的一群黑衣骑兵。听着这阵清脆的笑声,就是那些不苟言笑的龙骑也瞬间亮了双眼。

扶桑看着那龙骑的反应心中狂吼‘这也真是太饥渴了!’这时那群黑衣女骑兵中两人驾马过来,行至扶桑面前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参见小主子!”

扶桑难得笑弯了眉眼道:“你俩丫头就起来吧,这跪着多丢我的脸呀。”

倒是兮灵嘻嘻一笑就立马起了身:“小姐,多日不见怪想您的。”

“就你这丫头贫嘴。”

随后扶桑又转身向后方吩咐道:“龙骑听令,除了兮灵和十七,所有姑娘们都散了!”

接着便是阵阵马蹄声响起,那群女子就像来时那般悄悄的消散于林间无声无息,也许哪**会在哪家青楼、酒肆、赌场、花舫上又再次见到她们。

龙君悻有些惊讶,当然场上的龙骑们也十分惊讶,除了他们何时又多了一队龙骑,而且还各个都是女子!

“桑儿,世间除了你父皇统领的何时又多了一队龙骑。”他这一问当然问出了所有人的好奇。

“这是黑影给的。”

黑影!这是多少年没有听到过的名字了,龙君悻有些感慨,没想到他为了她的女儿竟为这世间训liàn

了一直龙骑,不知这只龙骑又将对这天下间带来多大的变数!

皇宫、飞霜殿。

今天龙君离有点紧张,因为今天是他的明珠回宫的日子,下了朝他就匆匆回来寝殿准bèi

小息一会儿。

“夏总管,皇上?”一小太监匆匆跑至夏总管身前附耳轻问。

那已年过半百的夏锡睁开双眼懒懒的瞟了那太监一眼道:“何事?”

“回夏总管霓裳公主回朝,已快至长安城门外,六王爷派人禀报皇上。”

那被称作夏总管的公公皱了皱他那浓密的夹杂着银丝的眉毛,心中无奈‘这可如何是好呢,皇上刚睡下,昨日里被皇后那么一闹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正在这时“夏锡!”那平淡中不经意间透着丝丝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皇上”夏锡躬身。

“何事?”

“回皇上,据六王爷消息回报公主已经快到长安城门外。”

“夏锡,给朕更衣……”

“遵旨”

扶桑百般无聊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长安!这座扶桑曾梦中多次梦到的繁华都城。

正是一如她所想的那般繁华,长安与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安镇相比,虽比不上安镇那份自古以来的历史沧桑厚重感,但却也多了份皇城帝都特有的金贵。

她曾听母亲说过,大唐长安城位于关中平原,北临渭水,西有沣河,东依灞、二水,南对终南山,气候温和,物产丰富,山明水秀,风景宜人,长安湖泊池沼多不胜数,丽人佳偶尽在水边。

而长安的正月、寒食、清明、秋色、雪景,也是长安百姓吟咏不尽的话题。

天边不知何时下起了细细润润的小雨,所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也就是这般好景了吧!

“桑儿,快到都城了。紧张吗?”龙君悻也是同样百般无聊的望着窗外却悠悠的传来这么一句话。

扶桑没有回答,继xù

掀起那帘子的一角看着这长安城繁华的景致。

扶桑与龙君悻这数月来的亲密相处,也已和他日渐熟悉,她没道原来这厮竟是这大唐长安最抢手的男人之一。

他年方三十五,尚未纳妃,但府中有侍妾落干。

而今到了他们这一代人丁稀少,这大唐帝国的天子包括扶桑在内也只有两个子女。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这皇宫格外和谐,那孩子也就是扶桑的兄长,是当今圣恩正宠的庆妃娘娘所出,。

就在扶桑想法思绪翩飞的这段时间,马车不知何时已静静停下。

扶桑看着从帘子外伸出的那手宽大厚实的手掌愣了愣,习惯性的捏了拳头却发xiàn

手心有些汗湿。把手搭进那双大掌扶桑清晰的感觉到,在手掌搭进那手掌的瞬间只觉得那手掌微微僵了僵,便扶着她下了马车。

“到了?”她随口问道。

“嗯。”

回答她的是那手的主人,声音清淡仔细听却透着丝丝的威严。

那男子身着明黄色的外衫,扶桑对上的是那双透着威严却藏着无限宠爱的明眸。男子的五官与龙君悻有着七分相似,但比起龙君悻多了份成熟稳重。那张脸虽不及龙君悻来的妖媚,那姿色却是比龙君悻更胜一筹去了。

“孩子,想必这一路上是累坏了,先回宫去吧”轻微暗哑的声音轻声响起,那男子他,是她的父皇,她母亲所倾心的男子。

听他声音说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紧张,就像平常人家接出远门归来的子女一般,而扶桑却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感觉到他的紧张,那手在袖中隐藏的很好却逃不过她的感觉。

扶桑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帝王他会便装亲自出来接她,也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如此的紧张,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他的外表是绝对配得上她的母亲的,至于内在还有待考lǜ。

“不上来吗?”扶桑探出头对着车外踌躇不前的龙君离问道。

龙君悻没有上来,他说要透透风,骑着大马抱着包子和兮灵、十七他们厮混去了。不知是这数月的相处,还是这群人自小生活在安镇叶园对这世间皇权没太多的概念,愣是没有多大紧张,毕竟自小看淡何来的畏惧所言。

随着他的上车,瞬间车厢里就被一股男人特有的气味包裹,这与锦安身上的味道不同,但也很舒服不知觉中生出亲近的感觉,车厢里异常沉默,还是他忍不住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桑儿你……你娘亲她还好吗?”

“母亲挺好的时常想念你。”扶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方匣子递给他,他看到那匣子的瞬间愣了愣,然后颤抖着双手接过。

那方匣子想必是岁月已久,那方方的菱角想必是时常抚摸,早已是光滑平整,看着他异常激动的情绪,看着他接过那方匣子的眼神,看着他鬓角那不明显的几个银丝,不知不觉中心的那方角落抽疼了一下。

抬头,扶桑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满脸泪痕,也还那般不自觉的抚摸着那方匣子。

这君王的泪,似乎在诉说这那永不褪色的君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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