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与南疆边境上,有一片不枉称之大陆最美的湿地‘德夯’。

‘德夯’在苗疆语言中译为‘最美的峡谷’。

德夯这片地域在靠近大唐的地方以茂盛的草原为主,而在南疆之处那大小湖泊就如那漫天繁星般零星散布着,围着那最美的月亮。

当然所谓两国之交要么兵刃相交,要么以礼相交。

这难免有楚河汉界之分,而这所谓的楚河汉界就是德夯之中的‘德夯湖’译为‘最美峡谷中的湖’。

如女神的怀抱般温柔的怀抱这片无主之地,年年战乱的地域。

‘德夯’苗语中最美的峡谷,而奇怪的是这块地域却一马平川,茫茫辽阔的地域,如细腻的海波般细细起伏,美丽细致如女神的衣袖。

传说‘德夯’这块地域千年前就如译文中所说那般‘最美的峡谷’。

但按古老南疆遗留下来的说法,曾经千年前苗疆是与世隔绝的一方存zài

,德夯隔绝了这块神mì

的地域与世间的沟通。

传说那千年以前在德夯之地因一苗疆女子的陨落,导致两位帝神间的战争,最后还是佛陀出面夷平德夯重现苗疆才打消了这场大战的爆fā

,才有了今天被唐人统称的南疆。

而那位身份神mì

的女子的遗骸,就长眠于这世上最美的德夯湖中,受苗疆血裔世世代代的供奉。

之后……这世间神mì

古老苗疆的出现,叶氏扶桑一族的出现、归隐,大唐帝国的崛起。

这世间的起起落落,悲离欢笑,事态变迁。

这德夯湖畔的山山水水就静若处子的屹立于此。

静处南疆的神mì

,温婉大唐的秀美。

似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于此,美得就连天际翱翔的飞鸟也小心惊了她的美丽。

四周寂静无声,一白衣男子足尖轻点静静立于这湖畔中心。

那男子就那般就着这碧玉似的湖水,站姿如女子般婷婷而立,但却显得那般不娇不媚。

碧湖白衣,衣蹶随风轻飘。

那男子抬首,对着远处低声喝道:“石绿衣!你还要藏到何时!”

这时!随着一声低哑的笑声传来,远处朦胧光影间影子微晃,一身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出现。

那声音虽是低沉沙哑,却恍惚间透着一股子媚气。

两人遥遥相望……

巨大的斗篷,宽大的绣摆……全身上下不曾露出丝毫肤发。

“锦安!多年不见……”

“不,寅时才见过!但你还是这般”。

“也对!”

随后那黑袍加身的男子轻‘哼’一声,缓步向那湖畔走去。

他的步伐很是缓慢,一步一步但却带着奇异的节奏。

风,不知何时吹起衣袂飘摇,随着他腰间的那串金铃清脆的碰撞声相互交映着。

随着他的到来在不曾发觉的时候,四周的飞禽鸟兽都已静寂了声息,只剩风凛冽吹过四周的声音。

终于他行至湖畔,抬腿轻轻的踏上那如碧玉般的湖水中。

一样的缓步行走,腰间金铃轻晃,这时却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铃声。

白衣胜雪,黑衣如夜。

而两人隔着一丈的距离遥遥相望。

远处的天际间风起云涌,眼看这秋季的暴雨即将至。

而这德夯湖畔中心的两人却不为所动,天色渐明,晨雾消散。

终于那黑袍男子的身子缓缓的动了动,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抬手、缓缓拉下头上的帷帽。

让人惊异的是,那是一双怎样美丽的手。

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肌理分明,指头上那如玉是的指甲,竟比涂了那上好蔻丹的女子还要媚上几分。

媚而不俗。

随着帏帽的缓缓落下,首先印入眼睑的是绿。

那是比这德夯湖还要美上几分的绿,一头碧绿的发丝就这般缓缓滑下,随着这风竟似开出了比春天还要美丽的色彩。

同样是媚,那是一张比女子还要媚上几分的俊脸,碧绿的眼眸中透着深邃的黑,薄薄的唇抿着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

看着他那张妩媚至极妖孽至极的脸,一向淡定的锦安倒是意wài

的变了变脸色。

同样那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半天锦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你……好了?”

“好了,所以回来了”。

“嗯。”

“锦安,那事你就放下吧!那毒我已治好,你不用再感自责。当时不是因为你而是为她,十年对我来说不长,我只希望用那十年换她一辈子!”沙哑低沉的嗓音,竟带着丝丝醉人的气息。

过了许久似遥遥一声叹息:“阿绿!值吗?”

那被唤作是绿衣的男子听得这声‘阿绿’浑身一震,站在湖面上的身子晃了晃,湖水湿了那精美的黑色绣鞋。

“呵呵~值!如何不值?这些年来的思念让我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是爱是恨、是囚是锁我不在乎。”声音顿了顿又缓缓响起。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无论她在哪儿!她生我生,她死我随。这不是恩情,我再也不要她顾及当年那段恩情……这些年来,够了!我足够了!”

那张妖媚的脸,此刻正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微微涨红这。

秀媚的眉头轻蹙,他淡淡了望了锦安继xù

道:“那你,那这些年你可值吗?与你相比我可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锦安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眉宇间一片坚定。

“等她好了让我带她走吧,可好?这一生我注定对不起她,那时没能救得了她……以后就让我好好疼她。”声音竟透着丝丝祈求。

锦安的声音淡淡响起。

“阿绿……今后好好待她!那些年的岁月那炼狱般的日子你们始终伴着我,她终究虚长我几岁,就如儿时那般我终归叫她一声阿姐。可否随你去那你得问她主子去!”说道此锦安自嘲一笑。

“我们世世代代就是由一段段杂乱的恩情组成了纠葛的一生,‘念恩’早已成了骨子里刻不去的记忆。能否带走她这还得看你自己,做为女子有些东西也许她比你更加在乎……”

风吹起,倾盆大雨即将而至,此时绿衣的心就如这南疆的天气这般风云起伏。

他看似镇定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一圈圈微细的水波从他脚下绽放出来。

终究他还是没忍住,一口艳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那妖娆的绿衬着那鲜艳的红在湖中缓缓的散开、淡了、直至消失……。

“阿绿……?”

“我没事,给我一日时间可好?明日寅时见!”说完他朝锦安弯腰行了大礼,起身足尖轻点异常决绝的往远处离去。

雨……终于在他这一转身的刹那,倾盆而至。

锦安看着那绝美的姿容消失在倾盆雨雾中,也同样转身离去。

本以为恐怕自那之后这一生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为了他的十七他活着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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