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将尽。

儒门营地,朱珠的帐内。

李庆之静静地坐在桌前,等待解释。

二哥。

朱珠为其奉上热茶,旋即在对面坐了下来。

说吧。

李庆之平静道。

我与夫君的亲事,是梅花剑仙和师父定下。

朱珠轻声道,我来自南岭八宗之一的朱雀宗。

朱雀宗。

李庆之闻言,眸子微微眯起,似乎猜到了什么,道,火麟儿?

是,也不是。

朱珠看着身前热茶中升腾的水汽,回答道。

愿闻其详。

李庆之端起茶水,说道。

与此同时,不远处。

帐中,李子夜端着一碗汤药,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喝着,这一刻,似乎也没觉得那么苦了。

喝药,最多嘴里苦,二哥来了,心里苦。

外面,夕阳快要落尽,李庆之和朱珠交谈过后,迈步走出帐篷。

李子夜透过窗子,看到外面二哥的身影,赶忙一口将碗中汤药全都干了。

不多时,李庆之进入帐内,看着前方的幼弟,平静道,该你了,说吧。

李子夜攥了攥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悄悄给自己打气。

不要怕,不要怂。

来之前,儒首告诉我

故事很长,从来漠北的原因,到为何受伤,李子夜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全都详细地告诉了眼前的兄长,一点也不敢遗漏。

李庆之安静地听着,一语不发。

李子夜说话时,目光总是小心点看着身前的兄长,生怕哪句话说错。

求生欲极强!

极夜寒露。

听完之后,李庆之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丢了过去,道,这东西,只有接近大妖级别的妖物体内才有,本想帮你多收集一些,不过,遇到了那位妖族皇者,不得不先离开极夜世界,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李子夜闻言,脸色露出惊喜之色,打开玉瓶,看着里面满满一瓶妖血,心中激动异常。

还是二哥对他最好!

他费劲吧啦,从都城跑到漠北,差点就残废了,也才收集了不到半瓶。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好了,早些休息,尽快把伤养好。

李庆之起身,叮嘱了一句,准备离开。

李子夜一怔,下意识问道,二哥你做什么去?

去问候一下澹台天女。

李庆之淡淡说了一句,旋即转身离去。

二哥。

李子夜想要阻止,却又不敢,声音小到听不见。

黑夜下,李庆之迈步走向了澹台部族的营地,寒风吹过,银灰衣袍随风猎猎。

什么人?

澹台营地,巡逻的将士看到来人,神色一惊,立刻上前阻止。

然而。

众人只觉一股湃然无比的雄浑气劲袭来,所有冲上前的将士全都被震飞出去。

不急不缓的步伐,一步步踏在营地的地面上,更是踏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

那一抹衣着银灰长袍的年轻身影,面容冷峻,不苟言笑,从千军万马中走过,神色不见丝毫波澜。

无人可挡,无人可阻!

只因一个人,整个澹台营地很快变得大乱起来。

李兄。

同一时间,儒门营地,白忘语走入帐中,看到里面就只剩下李子夜一个人,疑惑道,你二哥呢?

去了澹台族的营地。李子夜回答道。

什么?

白忘语神色一惊,道,你怎么不阻止?

现在是人族各方联盟的敏感时期,千万不能出现内乱,否则,一旦妖潮再临,就真的麻烦了!

我敢吗?

李子夜苦笑道。

白忘语神色变了变,快步走出帐篷,看向北边,眸中淡有忧色。

后方,李子夜转动轮椅也跟了出来,注视着澹台族营地,轻声道,放心,二哥会有分寸的。

澹台部族,营地内。

一堆堆巨大的篝火跳动,照亮营地。

李庆之孤身而来,不言一语,直接朝着澹台天女的毡帐走去。

前方,千军万马相阻。

李庆之走在千军万马中,一口凡剑,斩断了无数兵刃。

剑只伤人,却未夺命。

分寸之间,更显李家绝代天骄惊世能为。

营地中间的帐内,澹台镜月听到外面的刀兵声,眉头轻皱,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天女,不可,外面太危险了,您还是回去吧!

帐外,一位将军看到天女走出了营帐,神色微变,赶忙阻拦道。

那是什么人?

澹台镜月看着被千军万马包围的年轻身影,开口道。

尚且还不清楚。将军摇头道。

澹台镜月皱眉,注视着前方无人可挡的年轻男子,眸中思绪点点闪过。

或许,她猜到,此人是谁了。

带他过来。

片刻后,澹台镜月收敛心神,下令道。

天女,这怎么可以!将军震惊道。

照我说的做。澹台镜月淡淡道。

将军神色一滞,旋即恭敬行礼道,是!

前方,重重包围中,李庆之一步步走过,虽是孤身一人,反而让整个澹台大军感受到千军万马般的压力。

都让开。

这时,将军走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沉声道,天女要见你。

带路。

李庆之神色冷漠道。

将军双拳紧攥,却是也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在前带路。

远处,帐前,澹台镜月看着前方走来的两人,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天女。

将军走上前,行礼道。

你退下吧。

澹台镜月说道。

天女!

将军心神一惊,这怎么可以!

退下!

澹台镜月眸子微冷,再次说道。

是!

将军强压心中不安,转身离开。

澹台天女,名不虚传。

李庆之注视着眼前女人,平静道。

李家二公子,却是出人意料。

澹台镜月轻声说了一句,客气道,帐内请。

李庆之点头,迈步进入帐中。

请坐,茶,还是马奶酒。

帐内,澹台镜月开口问道,就像是问候老朋友一般,丝毫没有敌人相见的仇视感。

茶。

李庆之回答道。

澹台镜月点头,亲自为其泡茶。

李庆之在长桌前坐下,静静地等着,也不着急。

不一会儿,茶水滚了,澹台镜月斟好茶,放到前者面前。

李庆之端起茶水,轻轻品了一口,似乎很是随意地问道,为何要杀他?

太过危险,不能留。

澹台镜月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为何又要救他?

李庆之继续问道。

父君之命,不得不为。

澹台镜月应道。

你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李庆之说道。BIquGe.biz

我知道。

澹台镜月轻叹道。

不该用的手段,不得用。

李庆之放下手中的茶杯,似是提醒,又似是警告道,比如,五境!

我明白。

澹台镜月颔首道,此前,也不曾用过,不然,他活不到今天。

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李庆之平静道,好了,我想说的只有这些,茶不错,告辞了。

说完,李庆之起身,迈步就要朝外面走去。

为何不杀我?

后方,澹台镜月也站起身来,目光注视着前者的背影,问道,如今,这帐中只有你我两人。

你的对手,不是我。

李庆之停步,回首看着身后的女子,道,而且,想要杀你,也没有那么容易,不是吗,澹台天女?

李家二公子,不愧为当世绝代天骄,佩服。

澹台镜月也没有否认,神色客气道,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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