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亮的时候，陈天问终于将丹方全部都看完了。
就在他看完之时。
脑中轰然一声。
“大道至简……”
“来了！”
陈天问微微激动。
他的猜测没错！丹方也可以简化！
“真是个宝贝啊！”
陈天问摸了摸胸口玉佩，闭眼凝神，细细观察着脑中出现的丹方。
“经简化，聚灵丹只需九道工序，八十一息，便可丹成，此丹方出丹率，可达十成！”
“太好了！”
“只要有要药材，那我再也不会缺少聚灵丹了！”
陈天问开心的想道，而后立马将药渊和萧二拖到一旁，开始炼制起了丹药。
陈天问虽然只是第一次炼丹，但是在简化之后的丹方帮助下，他觉得炼丹是如此简单，如此水到渠成的一件事，宛如他修炼没有任何阻碍一般，炼丹也是如此。
八十一息过后，陈天问熄灭了炉火，丹炉之中静悄悄的，什么味道都没有传来。
这时，东方天空出现一抹鱼肚白，几声鸡鸣响起。药渊眼皮微动，似乎有苏醒之兆。
陈天问皱了皱眉。
“不会失败了吧？”
赶紧打开丹炉，瞬间，一股丹香之位弥漫开来，让人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陈天问心中一喜，他竟然一次就炼制除了三枚聚灵丹！
刚想将这三枚聚灵丹拿走时。
“聚灵丹，我练成了！练成了！哈哈……”
耳边突然传来药渊的呢喃。
就见躺在地上的药渊正在耸着鼻子猛嗅，眼睛紧闭，嘴中喃喃自语，显然是在说梦话。
陈天问眼中出现一抹不忍。
这药渊也是惨，明明是金丹期的核心弟子，放在其他各峰都是众星捧月，万人之上的存在。
可摊上混账师傅，却被折磨成了这样子。
“罢了，帮你一把吧！”
叹了口气，陈天问放下一颗聚灵丹，而后轻轻合上丹炉。
瞬间，那丹香味再次消失不见。
药渊闻不到那丹香之味，眉头皱了起来。
“聚灵丹，我的聚灵丹，谁把我的聚灵丹偷走了……”
“药渊！聚灵丹！你可炼制好了？！”
这时，一声雷喝从门外传来，陈天问听到砰的一声，应该是朱红色大门被踹开了。
药渊听到这厉喝，猛地睁开了眼睛。
“二长老，二长老来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药渊！本座前来，你竟敢不接见！长本事了！”
这时，这声厉喝已经到了丹房门口。
咣当一声，大门推开。
进来一个穿青锦紫绣长袍的老者，老者头戴玉葫金冠，长相刻薄，三角眼，鹰钩鼻，眼底隐约带着一抹癫狂。
老者身后跟着五六个穿着银白长袍的核心弟子。
药渊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快步滑跪到老者脚下，砰砰砰磕起头来。
“徒儿拜见师尊！徒儿——”
药渊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被二长老一脚踢开，大踏步朝丹炉走去。
药渊心中绝望，畏畏缩缩的跟在几人身后。
二长老一进丹房，鼻尖一嗅，就眉头一皱，本就十分严肃的脸，再次阴沉了几分。
“哼！这空气中的焦糊之味如此明显，本座一闻就知道，你这是清矛草放的时辰又晚了几息，丹液没有粘合，火势没有缩小，怎么可能成丹？！”
陈天问看着自己随意清扫在丹炉旁边的残渣，摸了摸鼻子。
“你们切记，可不能和他犯相同的错误！”
他身后的六名弟子连连点头，眼中有些还有着幸灾乐祸之色。
二长老眉头紧皱，摇了摇头。
“药渊，看来你天资确实不行啊！八十一日都无法炼成一枚聚灵丹，收拾收拾随本座回丹房吧！”
药渊一脸死相，心中恐惧又抗拒，但又不敢开口。
二长老冷哼一声。
“怎么，你还不情愿了。”
说着，二长老一掌拍开了丹炉，眼神还是无比凌厉的看着药渊。
“你如此不成器，我看都不用看，肯定只剩下一堆残渣飞灰——咦？”
“这是什么味道？”
一股无比宜人，丝毫不浓烈，却瞬间让人无比清明的丹香之气，弥漫开来，让二长老有些飘飘欲仙。
“难道是大长老又练出了什么好丹？”
二长老心中嫉妒，但是还是先正了神色，准备先教训药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给自己当药人，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荣幸！
“你若是随我去丹房！一年之内，必能有所进步——”
二长老继续训道，却见药渊一副见了鬼，失了魂的样子看着丹炉。
四周也都静悄悄的。
二长老扫视一圈儿，见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的盯着丹炉，说不出话来。
“一群没见识的！聚灵丹的残渣不就是更黑一点嘛——”
二长老不屑的扫过丹炉，而后立马转头，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双手，紧紧盯着丹炉中，散发着阵阵清香，雪白如玉，无数暗纹银光蕴藏其中，完美至极的聚灵丹。
“这，这是，极品聚灵丹！”
二长老的声音都有些破音。
老天啊，他上次见到极品聚灵丹，还是在大长老那里，大长老就是因为炼制出了极品聚灵丹，虽然只有一次，但是他就能凭借这枚极品丹药，稳坐大长老之位！
什么，你说买？
那也得有人卖！
炼制出一枚极品的二阶聚灵丹，至少需要这位炼丹师拥有炼制出四阶丹药的掌控力！
这样的人，会费力不讨好的去炼制二阶丹药吗？不会！
即便极品丹药的药效比精品丹药，普通丹药药效要好上很多倍，但是除非是炼丹天赋极其恐怖，比如修为只有筑基期，却可以炼制出极品的二阶丹药，否则没有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低品阶的丹药上！
所以极品丹药非常少！
当然，大多数丹药师都是天赋无比寻常的，药渊便是其中一个，已经是金丹期，但是二阶最基础的聚灵丹都无法炼制成功。
听到二长老的话，众人终于回过神来。
“恭喜药师兄！”
“药师兄竟然在八十一天之内炼制出了极品聚灵丹，这天赋，恐怖如斯！”
“药师兄，我最近对炼制二阶丹药回春丹颇有心得，改日我们可以交流一番。”
……
一时之间，这几位弟子纷纷恭维起药渊来。
药渊宛如身处梦中。
他练的？
他怎么没印象？
难道是自己喝醉了醉酒之后炼制成功的？
药渊只觉得自己脑中有无数个问号。
他看向了陈天问，陈天问朝他点了点头。
“药师兄，你也太低调了，都可以炼制出极品聚灵丹了，还伪装的那么好，我们都还以为你失败了呢！”
“药师兄，之后我们可要互相学习交流啊！”
“是啊是啊！师尊都差点相信了呢！”
药渊终于缓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想通了。
这不是他练的，难不成还是他的药人练的？
这朱阁，除了他，还有谁能炼制出二阶丹药？
二长老听到弟子的话，也赶忙挤出一丝笑意，眼中却有些不虞。
这药渊，天赋不错，但是竟敢戏耍本座！得敲打敲打他！让他知天外有人！山外有山！
这时，那萧二幽幽一声，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