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菜品可谓精心定制,因为邺无渊喜食鹿肉,大部分的荤菜皆由鹿肉烹制。

烹制方法各有不同,摆放在盘中亦是大不一样,如若不是早就知道菜单,也很难看出这里大部分的荤菜是由鹿肉烹制出来的。

将军府的厨子手艺是不错的,拂羽品尝了一番,赞不绝口。

阮泱泱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之后就看向了邺无渊,看他用饭,真是让人有成就感。

所谓食不言,他就是这样,用饭速度倒是也不疾不徐,但看起来好像吃的特别香。

那碗面,他差不多都吃光了,弄得阮泱泱都好奇自己做的面是不是堪比资深大厨了?

“阮小姐,你对将军的口味,可是相当了解啊。”放下筷子,拂羽执起酒杯,一边笑道。

看向他,阮泱泱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片刻,就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是啊,在将军府生活了四年多,即便将军不经常回来,该要了解的自然要了解。但也有很多不了解的,我还真不知道将军脾气这么好,拂羽公子留在庄园,居然没有被赶出去?”通过拂羽,就差不多能知道邺无渊的底线了。

“将军外冷内热,不管怎么说,在下可是为将军风里来雨里去多年,怎么忍心?当然了,无法与阮小姐相比。”拂羽笑的更开心,靠在椅子上,那两排牙白的很。

阮泱泱倒是不细究他那吹捧之语,脑海中思量着邺无渊的脾性,通过他身边的人,她脑子里给他贴的标签也越来越多。

将那些标签与他的职业联系起来,即便很复杂也不算什么,他是将军,复杂也是应该的。

“你若吃饱了,便回去歇着吧。”蓦地,邺无渊开口,阮泱泱立即转眼看了过去。

还以为他是对她说的,不想他却在盯着拂羽,摆明了是在说他。

拂羽忍俊不禁,“在下还要品酒呢。要说阮小姐真是贴心,主子不喝酒,还专门备了酒给在下,在下自是不能辜负了阮小姐这一番心意啊。”

“若再喝醉了,今年的奖赏便会再次与你擦肩而过。”邺无渊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告知。

“主子放心,为了这奖赏,属下即便醉了,也得给自己扎一针清醒过来。”说起奖赏,他眼睛都亮了。

阮泱泱看着他,心知这奖赏必然是一笔大数目,看来给邺无渊做事,工资福利很可观嘛。

邺无渊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拿起茶盏,喝茶。

看他应当是不想再吃了,桌子上的菜他也没动几口,倒是把面都吃了,甚至汤也所剩无几。

阮泱泱心中的好奇仍旧在,那面到底是何味道。放了那么多极贵的材料,应该不会太差。

转眼看向立在后头的小棠,她也立即上前来,自从进入饭厅开始,她手里便捧着一个长形的锦盒。

那锦盒中央还扎着一圈水蓝色的飘带,被系成了蝴蝶结的形状。

抬手接过,虽是这蝴蝶结和将军不配,但到底是生日礼物,无论如何,得有仪式感才行。再说,那腰带不算精致,若是包装再不精美一些,可就真的让人没啥期待感了。

站起身,阮泱泱托着锦盒递给邺无渊,“将军,这是生辰礼物。”

视线从她的脸落在她手里的锦盒上,邺无渊的抿起的唇角动了动,随后伸手接过。

拂羽盯着看,期间扫了一眼邺无渊的面色,他笑意更甚,“阮小姐这可不只是有心了。这里头是什么呀?想来不会是什么俗物。”

阮泱泱笑意不变,心里却在轻哼,那就是俗物,经她手出来的,甚至可以说粗糙。

邺无渊倒是没理会拂羽,只是将那锦盒置于面前,之后长指一勾,将那系成蝴蝶结样子的飘带解开了。

他这样一个人,和蝴蝶结实在不般配,不过倒也诚如阮泱泱所想,因着精心包装,的确是看着上档次了许多。

邺无渊拆礼物没啥声音,很快就打开了锦盒,视线落在里面,是一条腰带。因为煴过,看起来极为平整。

阮泱泱看着邺无渊的脸色,从他的脸上,真是很难窥见他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

拂羽站起身,凑过来看,之后就笑了,“这是阮小姐的手艺?”

微微扬起下颌,阮泱泱颌首,“老夫人曾很想亲手绣一条腰带给将军,我想代老夫人完成这个心愿,奈何手艺不精。”

“不不不,相当好。”拂羽连连摇头。

他所说的相当好,在阮泱泱看来就是假话,真正精美的女红她又不是没见过。

邺无渊伸手,将那条腰带拿了出来,因为镶了金扣,货真价实,的确是有些沉重。

也正是拿出来后,瞧见了腰带后内侧一枚隐藏的刺绣,他转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随后抬眼看向阮泱泱,“这是兔子?”

眨了眨眼,阮泱泱点头,“这是闪电兔子。”若说这是皮卡丘,想必他还得接着问皮卡丘是啥。

“闪电兔子?”拂羽笑出声,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过见过。

阮泱泱笑意不变,迄今为止,她也没瞧出邺无渊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多谢。”重新将腰带放回锦盒,邺无渊抬眼看向她,那眼睛里清楚的倒映出她如花的脸。

他这盯着自己看的眼神儿已是见怪不怪,这样看来,他也没有不满意。

阮泱泱也弯起眉眼来,“生日快乐。”

棕色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的动荡,他随后点了点头,“好。”

“阮小姐的贺词也与常人大不一样,也难怪……”拂羽的话还没说完,邺无渊就转眼看向了他。

瞅着邺无渊的脸色,拂羽点了点头,“成,天色不早了,属下告退。”话落,他就转身离开了,大摇大摆,不免刻意为之,但好似天长地久的,他也习惯如此了。

收回视线,再次看进邺无渊的眼睛里,他还是那眼神儿,阮泱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如此死亡凝视,看得久了,也就不觉得想炸毛了。

“出去走走。”看了她一会儿,邺无渊随后道。也不等阮泱泱回答,他就先一步的走了。

阮泱泱扬了扬眉,没有多说什么,便也跟着离开了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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