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叹口气,「这上午还只要十斤,下午要一百斤,不知道明天是不是直接抓人。」

水灵咬了咬唇,这也不是不可能。

水哲然还不知道这消息,他在带人挖山,他挖一个U形的路直通山内,然后直上直下的挖,两侧再挖小洞当落脚点,这样挖的速度很快。

一天的时间他就把直上直下的路挖完,晚上准备大伙一起挖出储藏空间来。

回到村里他们就看见所有村民都在外面坐着,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他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

水东流说道:「官府又要一人一百斤粮食,不论大小,是个人就得一百斤,拿不出的就去干活,修城墙。」

水哲然皱眉,虽然家家户户都有了粮食,可孩子多的人家还真拿不出这一人一百斤的粮食。

关键的是他们村子里的粮食绝对不能拿出去,一旦拿出去只会招来更多的贪婪,导致村里的人灭亡。

所以……空有粮食不能吃,又要回归啃树皮,吃草根的日子。

他想了一下说道:「都别犯愁了,靠山吃山,我们还能没吃的吗?」

「大家伙加把劲儿,相互帮衬一下,这每人一百斤粮食还是能凑得齐的。」

水东流点点头,「没错,都回去休息吧,明天继续挖野菜。」

村民散了,水灵也跟着父母回家。

接下来的三天就是大伙疯狂的挖野菜,撸草籽,就连稍微嫩一点的芦苇棒都摘了下来当食物。

水灵扯了扯苏勤的袖子,「为什么大家这么认真?」

苏勤叹口气,「现在苦一点就能保住粮食,所以大家是在为粮食而战。」

「哦……」饿怕了的后果。

水灵低头继续挖野菜,刨草根,芦苇根……

下达命令的,官兵来收粮食了,他们看着一袋袋的野菜到没有说不行,开始点名收。

轮到水哲然这一家时官兵指着水灵说:「许配人家没有?」

水哲然连忙说道:「已经定了婚事。」

「哦,有没订婚,十岁左右的丫头吗?我们少爷需要一个丫鬟。」

没人说话,但很快一个女孩子喊道:「我十岁了,熟读女戒、三从四德……」

众人看过去,是赵晓荷。

官兵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水东流立即说道:「她们是后来的,这孩子的父亲曾做礼部侍郎,庶女出身。」

赵晓荷狠狠的瞪了水东流一眼,大概是因为点破了她庶女出身的事儿。

官兵打量赵晓荷又看看水灵,勉强的说:「行吧,你跟我们走,你家的粮食不用交了。」

「不,我是孤身一人,没家人,官爷按章办事吧。」赵晓荷冷冷的说。

水灵心里不喜,这女孩够狠的,庶子、庶女什么的果然是祸害。

不,最大的祸害是制造他们的男人,是这个时代不公平规矩的产物。

官兵们收完粮食就走了,赵晓荷坐在领头人的马上意气风发,真不知道她将来会走上什么样子的路。

水东流敲了一下锣,说道:「你们也别松口气,抓紧在天冷前多找点吃的,要知道这周围的村子可都遭了虫灾。」

「别的村吃糠咽菜,咱们村天天吃香喝辣,那不是招贼吗?所以为了安全,大家苦一点。」

「省下来的明年都可以种,别刚有点安稳就不往后想,知道了吗?」

村民们纷纷点头,他们有粮食心不慌,所以哪怕是吃野菜都是甜的。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伙还是找野菜、蘑菇、抓小鱼干,沼泽那边的小

鱼干都快抓光了。

别的村子过来探查的人都摇头,这村子也太穷了,不过人家是新来的也正常,渐渐的就没人来探查了。

水哲然找了一个时间利用空间进了县城,他先去找胖东家,他的干果铺已经关门。

「李大哥在吗?」水哲然在门口小声的喊。

门很快就打开,胖东家……不能叫胖东家了,瘦了两大圈,他名字叫李富贵。

李富贵开门就把水哲然给扯了进去,满脸焦急的说道:「你咋来了?来了就别出去,等天黑了再走,他们到处抓人去修城墙呢。」

水哲然问:「为什么要修城墙?」

「你不知道?」李富贵很惊讶,「草原国那边的一些部落乱了,然后又加上虫灾,他们要攻打我们边城。」

水哲然眉头皱起,这还真没听说,原来虫子是从他们那边飞来的,那他们那边应该是经历了旱情才对。

先不管这些,水哲然问:「你们的粮食也都被收了?」

李富贵点头,「还有你后来给的干果啥的,都给抢了,等风头过了我去钱庄拿银子赔给你。」

水哲然摆摆手,「都是山里头的玩意,不用赔了,我就是担心你这里没吃的,给你送点东西来,你小心点藏着。」

说完他把背篓解开,从里面拿出二十斤切成一尺长的挂面,用黄纸包着也难免会碎掉一些。

李富贵感叹道:「你们村的粮食不也被征收了,你还惦记我,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是。」

水哲然笑了笑,「别这么客气,你说那些部落的人是散兵还是有组织的?」

李富贵摇摇头,「进去说吧,这里也没个地方坐。」

水哲然摇头,「不了,我得尽快回去。」

「好吧,据说草原国内部有点乱,然后边缘的小部落得不到支持,也是饿的不行就跑出来抢粮食。」李富贵说道。

水哲然眉头一皱,心有余悸的问:「会不会又有吃人的过来?」

李富贵也皱起眉头,「我也不清楚,人饿极了又不敢死,那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嗯……行了,我得回去了。」

「千万小心啊,如果遇到了官兵就使劲咳嗽,他们不要有病的。」李富贵唠唠叨叨的嘱咐着。

水哲然笑了笑,开门溜出去,找个角落换了一个背篓跑到了魏成林的家里。

他没敲门,从低矮的篱笆翻进去,屋里有哭声,也有魏成林的安慰声。

水哲然推了一下门,门没锁于是钻进去关好门。

「谁?」魏成林很警觉,一把捞起佩刀就从内室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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