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见她不对劲儿,慌乱的问:「铃铛怎么了?」

水灵尴尬的一笑,「没事儿,昨天没睡好有点耳鸣。」

「哦,回去给你弄点去火的药。」苏勤当然知道这只是水灵的借口,所以顺势那么一说。

全家人在空间的灵气洗涤下,不可能生病,更不会上火。

一旁的小兰懵懵的看着她们,不过上火会耳鸣这很正常。

水灵趁机暗中问:「司善官你那边怎么了?」

「需要你那里的紫参、紫灵芝、紫鳞草,救命的。」

「哦,让千管家拿给你。」水灵听他声音中气十足,那肯定不是救他的命。

这时苏勤笑呵呵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别的地方来的?」

小兰面色一僵,「那个……水果糖,不是这时代的东西,后来听见你们说古代这两个字,我就知道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毕竟我都穿了,有别人穿也正常。」

苏勤点点头,「那么说你早就发现了,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小兰咬了咬唇,「对不起。」

水灵懵逼的看着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苏勤摸摸她的头,笑道:「她那时候来找,那我们完全可以不承认,她是在等一个机会。」

「呃?那她家人有病也是假的了?不然都吐血了还不着急?」水灵故意问。

苏勤呵呵一笑,「我们无权无势,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又是受过教育的,将来前途无量,跟我们摊牌带不来好处。」

小兰面色一白,眼中浮现委屈,她咬了咬唇说道:「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但我是真心想救他们,可救他们也要先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毕竟……我若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就真的没办法活了。」

苏勤不仅不觉得她这样是自私,反而为她这样的想法点赞,在守护好自己,守护好家人之外,有能力的去帮一下外人无可厚非。

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还谈什么保护别人呢?

「这样挺好的,谨慎一些总是没错,这样吧,我也不追究你的算计,能帮我就帮,如果我也治不好的别强求我。」

小兰猛点头,「嗯嗯嗯,您肯来就是小兰的福气了,小兰绝对不会有任何歪心思。」

水灵,「……」好累哦,自己果然不适合古代的大户人家生活。

非常庆幸自己跟爹娘一起来了,也非常庆幸自己不是侯府小姐了,不然自己的脑子绝对玩不过这些女人。

她有些沮丧,不禁又想起宫千钰,如果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将来环境肯定复杂。

比如婆媳关系、姑嫂关系、妯里关系……自己绝对斗不过他们啊!

忽然,她脑子里一下又开窍了,斗不过就斗不过,换个老公更香。

如果换不了……那就上手揍,揍不服还有药,怎么都得给老娘乖乖的。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松,怕毛线呢。

等她想通了,小兰也带他们来到了城西,这里都是一户挨着一户的小院子,院子里就一间房,而人口多的就会在这一间房的基础上往外扩展。

条件好的用砖,条件不好的就是木板,最差的是稻草,挨着正屋搭建成斜棚顶的小屋。

他们来到一间只有一个青砖斜棚小屋的院子,正屋的门是开着的。

小兰带着他们走进去,里面开了后窗,有过堂风倒也不显得闷热。

只是这里左边是卧房,右边也是卧房,中间由草席子隔开。

左边有剧烈的咳嗽声,右边是忍着疼痛的哼哼声。

小兰尴尬的说道:「对不住,这屋里头味道一直

不好。」

苏勤摇头,「没事儿,一般咳嗽都会传染,你怎么还能当丫鬟?大户人家不是怕过了病气儿吗。」

小兰讪讪的说道:「我祖母这个病不传染,但大夫都治不好,我也觉得奇怪,没有多少痰就是咳的停不下来。」

苏勤心里有了猜测,于是拿帕子将面部围上,之后又拿出了一个小圆铜镜子。

屋里的木床上盘腿儿坐着一个老太太,头上戴着黑色的抹额,眼神绝望的看着窗外。

应该是咳习惯了,都不在乎自己的咳嗽了。

苏勤说道:「大娘,我是个大夫,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喉咙?」

老太太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里透出了不解。

小兰连喊带比划,「祖母,让大夫给你看喉咙!」

老太太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我早死早利索,别拖累他们了。」

苏勤见她不配合,于是用眼镜扫描了一下,结果发现挺神奇的事儿。

她对小兰说:「你祖母这个病不像是肺部的毛病,像是气管异物,她还是得张嘴给我看看。」

小兰点点头,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祖母就张嘴让大夫看看吧!」

老太太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爬到床边要拉起小兰。

「好好好……咳咳咳……」

苏勤用镜子折射光源,查看了老太太的喉咙,喉咙都咳烂了,气管有些微血液,所以会被人误认为是咳血。

她看完之后说道:「能治,而且不是什么大病,一个月就好了。去看看你爹吧,他应该比较严重。」

「好好好。」小兰知道苏勤是神医,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她们绕过帘子来到对面,这里躺着一个干瘦的男子,身上异味不重,可见伺候的用心,此刻已经昏迷不醒。

苏勤先扫描了一下,大腿骨断裂错位,内部骨膜有血管破裂导致充血。

断开交界处有愈合的倾向,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只有两个结果,就是骨头长歪从此变成瘸子。

另一个结果是内部发炎,整条腿呈现黑紫色,只能截肢。

苏勤问:「伤的多久了?没找大夫接骨吗?」

小兰闷闷的回答:「上个月我爹给二叔修房子,结果不知道怎么摔了下来,腿磕到了地下的青砖。送回来时说是不疼,大夫说养几日就好。」

「后来通判的侄子抢我家的窑,我爹急着去阻止,他们就打了我爹一顿,这腿就直接断了。」

苏勤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开始来回搓,半响后问:「窑被抢走了?」

水灵无语,娘你倒是治病啊,怎么还惦记人家的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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