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尘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宗门,来到无边涯,难得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短短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叹了口气,便拢着雪白大氅,照例陪闭关的祁寒之一会。

谢星尘已经不怕冷了。

风雪飘在眼睫上,他对着洞口,有些难以启齿道:“师尊,弟子、有、在、想、你。”

“师尊,弟子、永远、爱、你。”

“……”

“谢星尘、永远、爱、祁寒之。”

一刻钟后,谢星尘如释重负,他终于把这些肉麻的话说完了。

说完,他便从地面爬起来,要回去练剑了。

回峰的路上,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还扶着一个男人,走的很慢。

甚至后来的谢星尘都超过他们了,走近一看,才发现熟悉的人正是江折柳。

谢星尘还想着之前的事,一剑袭过去,而江折柳毫无防备,还扶着人,生生被剑气割断几缕头发。

剑横在脖颈,江折柳丝毫不怕,反而笑眯眯对谢星尘打招呼,“原来是小师弟呀?”

谢星尘一脸不悦,“江师兄,你不厚道,骗我,还转手将我卖给他人!”

江折柳抬指,试图移开剑身,没想到移开一点,又被移了过来。

他忌惮了一下,笑嘻嘻道:“小师弟记性可真好,师兄那也是情非得已,一时被迫啊。”

剑没有拿开。

江折柳打算软磨硬泡。

他变了个漂亮女相,眨着大大杏眼,含着点点泪水,撒娇道:“小师弟,你要是还生气,师姐给你画春宫图怎么样?”

“你还会画春宫图?”

谢星尘没有说话,说话的是江折柳扶着的男人。男人声音沉稳,带着些疑惑。

谢星尘将目光转向男人。

这个男人眉骨优越,身着一袭墨黑长衫,墨发披散肩头,腰间别着代表身份的玉牌。

是个帅哥。

谢星尘给帅哥添上标签,便收回目光,朝江折柳“江师姐”道:“不要了,江师姐的画技没眼看。”

就江折柳那画技,猫猫狗狗随便盖个掌印都能轻松超过他,几乎没有。

江折柳被戳中痛点,也没恼,捂着胸口,一副被重伤的模样道:“小师弟,你可太伤师兄的心了。”

谢星尘乐了。

他也不是什么不饶人的性子,把剑一收,便抬头道:“师兄,不如这几日,你就以女相示人,师弟觉得你女相更好看。”

江折柳闻言道:“好啊,师姐满足你的要求,谁让师姐伤了师弟的心呢~”

江折柳娇俏说完,啊了一声,想起来没给谢星尘介绍大师兄徐丛连。

“小师弟,你猜他是谁?”江折柳笑眯眯道。

谢星尘再次将目光放到徐丛连身上,打量了一下,猜测着道:“你道侣?”

江折柳笑容僵硬,他也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抖了一下。

谢星尘看他不笑了,难道不是?

可是这两人分明很熟,很亲昵的样子。

他再次猜测:“难道是表哥?”

江折柳不能再放任谢星尘猜测下去了,笑着道:“不是,小师弟,他是大师兄。”

这下谢星尘僵硬了。

祁寒之的大徒弟?

原文中都没有出场过的人物!

“大师兄好!”谢星尘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徐丛连看了他一眼,视线并未有过多停留,点头应道:“小师弟好。”

他被祁寒之收入峰下,也是第一回见到小师弟谢星尘。

也许是两人打招呼过于干巴,江折柳实在看不下去,决定说点什么。

江折柳:“大师兄先前一直在无边涯下养伤,现在伤好了,日后大师兄会住在弟子居,小师弟你可以多和大师兄沟通。”

徐连丛蹙眉问他:“你不住弟子居?”

江折柳目光闪躲,而后故作镇定道:“没办法,你师弟我太优秀了,师尊早已把我逐出师门。”

徐连丛皱眉蹙额。

这些年过去了,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却像一张白纸,记忆还停留在多年前。

徐连丛道:“我去和师尊说。”

江折柳咳嗽一声,偷偷看了眼徐连丛,见对方脸色严肃不似作伪,又偷偷去看谢星尘。

谢星尘装作自己不存在,江折柳目光扫过来,他也只是笑了笑。

实则心里暗想:他敢赌五毛,这两人关系绝对不简单。

江折柳抓住徐连丛的衣袖边缘,叹气道:“大师兄,师尊如今在闭关,况且被逐出师门也是我自己作的,不怪师尊。”

他当年不仅只是因为祁寒之,才叛出师门,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徐连丛。

他以为徐连丛被祁寒之搞死了,当时悲愤交加,想着即便杀不死祁寒之,也不要给这个人当徒弟,这才不顾一切逃出师门。

徐连丛问:“那你当时怎么作的?”

谢星尘竖起耳朵,也要听听,一脸期待。

江折柳没想过徐连丛会问这个,“……”

他要怎么说?要说什么?

说因为我以为你被搞死了,所以我就背叛师门了?

这肯定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江折柳现在还不清楚徐连丛怎么想的,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他展开折扇拍了拍鼻尖,期期艾艾:“因为……因为你师弟我画的春宫图太丑,决定去民间探讨学习,于是就出了宗门!”

“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拿自己画技差说事,试图蒙混过关。

徐连丛抬起手,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沉声道:“小骗子。”

江折柳:“……”

他就知道骗不过徐连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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