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分神,祁寒之冷笑一声。

谢星尘边走边抬头,问:“师尊,你笑什么?”

“笑某人又蠢又可笑,仇人在世时,手无缚鸡之力,大仇无法得报。可等他有了能力,仇家却死了。”

“现在,只会将转移仇恨到本尊身上,好宣泄多年压抑的怨恨。”

“愚不可及。”

祁寒之冷血,从来不会给予除谢星尘外任何人怜悯,对他人苦痛只会嘲笑,是典型恶毒的反派。

谢星尘想知道哪个倒霉蛋被师尊嘲了,问道:“某人是……?”

“余古意。”

祁寒之轻飘飘道。

谢星尘脑子顿时宕机了下,转了转,又恢复过来了,回顾祁寒之方才说的话,猜到余古意的经历。

他慨然,“余长老也是可怜。”

“他可怜?为师不比他更可怜?”祁寒之反问。

“为师满族被灭,他只是满门,而今为师却还要东躲西藏,他又有何资格可怜?”

谢星尘:“师尊,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怜之处。”

他想了想,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不都是天道的玩物?比如他自己,天道让他来,他便不得不来。

祁寒之偏执:“你可怜他,为何不可怜为师?”

拜托,我怎么不可怜你了?

谢星尘委屈极了。

听到祁寒之被抓消息,真正担心他的只有他谢星尘一人,所有人都在叫好,劝他与祁寒之分开。

谢星尘叹气,善解人意道:“弟子这辈子,最可怜的就是师尊了。”

祁寒之听到想听的答案,笑意浸染眼底,轻声道,“为师也会可怜你。”

谢星尘隐约觉得这话不对,但没多想,走向原主爹娘居住的府邸。

天空泛灰,朦胧的烟雨笼罩整条街。

街道上湿漉漉的,苔藓从石砖缝隙悄然滋生,藏在阴湿处。

谢星尘依着原主记忆,和祁寒之走进谢家。

谢家里面和外面一致,一股落寞世家之气铺面而来,房梁上的蜘蛛网,老鼠的吱吱声,纤毫毕现。

祁寒之收好伞,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皱眉,着实看不下去,掐个清尘诀,却被谢星尘摁了下去。

祁寒之抬眸,见他情绪不对,担忧道:“怎么了?”

谢星尘身形抖动,咬着下唇,唇被齿贝压出痕来,强装无事。

“没事,师尊,就是弟子脑袋有些涨。”

谢星尘压着声,却压不住其中的痛苦,声音轻如雨丝。

进入谢家,一直有个声音在撕扯着他的大脑,大概率是原主,那声音多种多样,有悲伤的,有痛苦的,有绝望的……悲戚的可怕。

但谢星尘却听不清,难受。..

祁寒之看他也不是没事的样子,有些怒意,更多的是担忧与害怕,“还说没事。”

他探指,贴在谢星尘眉心,源源不断的灵力从中涌入,却被排挤在外,始终到达不了脑中。

祁寒之蹙眉,愣愣地收回手,怔然地盯着手指。

没用?

怎么会没用?

来不及怀疑,他指尖凝聚成刀锋,对准自己胸口便刺下去,心头血便渗透白衣,是浓稠的黑色。

祁寒之将心头血,灌给谢星尘喝。

他厌恶他的心头血,厌恶至极。

龙族心头血又黑又脏,仿佛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他也是阴沟里又脏又臭的恶虫。

若非不得已为之,他不会让谢星尘看到,实在太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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