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问心门这一群修士终于走了,付月也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那名修为高深的长老上前查看。

问心门多念师,那长老只是定域境还好,若他是一名如臂境的念师,以念师敏锐的感知力,说不定还真的看出点什么。

不过方才他们提到的“涂光城”,付月对这座城市到倒还有几分回忆,想当初离开无忌宗去往太苍时,便曾在涂光城落过脚。

前方不远就是涂光城,也说明经过月余时间的赶路,付月终于要重新回到那个农庄一般的宗门,算算离开无忌宗也将近一年时光,不知道那个惫懒的师尊没有自己在,是不是已经饿死了,还有那个半死不活的独眼门房,是不是已经咽气了?

从外界来到內界,付月几乎没有什么羁绊,在无忌宗待的时间也不长,正如在黑夜之中行走的人渴望遇见光明一般,无忌宗的师门情谊对无亲无故的付月来说反而有几分珍贵。

她不由地回想起那个微胖的红脸老头,那可恶的老头看似除了剥削自己的劳动力外,几乎没有尽到身为人师的责任。但也正是他留给付月的“千面诀”和“敛息术”,让付月能够从太苍之中安然回来,当然还传授过自己“莲花碧落手”,只是后来让自己带走的《养莲扼要》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那本书和《千面诀》、《敛息术》放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本莲花养殖书籍,付月也曾幻想过这本书里是不是暗藏有什么玄机,仔仔细细地繁复翻阅过,最后得出结论,《养莲扼要》真的就是一本莲花养殖书籍,里面的内容跟真元武技没有半毛钱关系。

临行之前,李永年还特意叮嘱付月那三本典籍乃是他出借的,一定要原原本本的还回去,但是混入太苍之后,为了防止有任何东西露出马脚,三本典籍已经被付出悉数烧毁。想到这里,付月也有几分忐忑,李永年借书时一脸肉疼的样子不似作伪,自己就这样将书毁掉,会不会将胖老头气得吐血三升?

不过老头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这三本书说不定就是他随意从藏书阁里随意挑出,故意摆出一副心疼的样子,实则是在掩饰自己铁公鸡般的吝啬。

……

付月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问题,太苍之行至此,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离无忌宗越近,付月的心情便越是安定,看来修士的精神也并非铁铸的,偶尔也需要些精神的寄托。

通财商队又继续赶路,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也就涂光城一座大城,商队想要补给修养,也必须经过那里。虽然凡人的商都行进速度不如修士快,但当天黑之时,涂光城内的灯光也远远地依稀可见。

“大伙儿加把劲,马上就要到了,进城以后,我请大家喝酒!”何进财适时地给下人们加油鼓劲,赶马车的汉子们兴奋得大声叫好。

“东家可要准备好荷包,咱们这群人的酒量不小,”宁管事含笑着调节气氛,他的儿子宁磊在两断崖前被一箭穿胸而亡,但走南闯北之人,早已将生死看淡,才过了没多久,经历过丧子之痛的宁管事又恢复了正常,和往常一样与车夫们谈笑风生。

何进财请喝酒的激励果然有几分作用,就算天黑了,商队行进的速度却比白天还快上几分,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来到了涂光城下。

再临涂光城,付月明显感受到了此城的变化,已经到了亥时,可是城门外依然排了两条长长的队伍等待入城。

左边的一条队伍排着都是贩夫走卒类的凡人,他们缓慢地朝前移动着,城门守卫对进城的凡人检查得很认真。而右边一条则是修士队伍,对于进城的修士,守卫们并不盘查,因此右边那条队伍比左边的快得多。

付月和商都也都排在左边,直到亥时三刻,众人才终于进到了涂光城内,这一进城,何进财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古怪,城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街面之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摆夜摊的小贩们奋力地叫卖着,要知道此时已经将近子时。

而涌入如此多人的涂光城怎么可能还有客栈可住,还有酒馆可以喝酒?

通财商队一行人足足百来人,想要安顿好这么多人很不容易,更何况队伍里还有一名仙师,别人都不打紧,就是这个仙师可千万不能怠慢了。

想到付月,何进财正想回过头去跟仙师道个歉,却发现那辆装着皮毛的马车上早已没有了仙师的影子。

“仙师呢?”

“不知道……许是走了吧……”

“走了?”何进财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有几分惆怅。

……

涂光城内的一个偏僻的小城区,此地远离城市的主街道,城内的喧嚣声至此仿佛已经用尽了能量,再也不能扰人耳朵。

付月一个人就着月光信步走在此处的街道上,街道上偶有行人路过但是不拥挤也不喧哗,走了不足一旬,付月在一家尚在营业的客栈面前停了下来,抬腿走了进去。

“小二,还有没有客房?”

“有的有的,”特殊时期,就连店小二都还未睡,热情地迎了上来。

“给我安排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嘞,客官您跟我来……”

……

上一次付月来涂光城时,也曾在城内闲逛,这家地理位置偏僻的客栈也正是那时注意到的,从今夜的光景来看,城内繁华地段的客栈定然已经爆满,付月可不想露宿街头,所以她独自来此碰碰运气,看来今晚果然能睡个好觉。

一切安排就绪,付月正准备睡下,忽听到隔壁有声音传来,而那个声音还有几分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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