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之事,我们该如何上禀?”祁姓修士有些深意地看向李金发。

李金发沉吟了起来,三名大修士追四名仅有空达境界的人竟然追丢了,这样的丑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对三人的名声都是一种损害。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一旁的天刀山长老接嘴道,“那精怪连太苍的明源都能杀掉,身上还藏着些其他手段也说得过去,更何况那可是精怪,数月前太苍派那么多人进天际森林也没能抓到它,我们这次失手了也不算丢人。”

“嗯,”李金发点了点头,“回去后,我们便只说那精怪之事,其余三名內界叛徒之事最好不要提了。”

精怪之事还算能够遮掩,但是与精怪一同逃跑的那三名修士就不太好圆过去了。其余两名大修士都明白李金发话语中的意思,三人眼神碰撞了一番,皆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已经达成共识,那我便先行一步了,今日的元宗议会虽然出了些乱子,但是议会上的得出的各项决议还需要实行下去,”李金发朝着另外两人拱了拱手,此处离问心门不远,以他的御空速度,不出一个时辰便能到达。

“李真人走好,今日虽然有些波折,但真人所获颇多,我先道一声喜了。”

李金发自然明白祁姓修士的意思,如今內界最为强大的三大门派便是太苍派、问心门和混沌峰,但今日的议员大会上,太苍派和混沌峰皆有定域境修士陨落,这对于问心门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哪里哪里,大家皆有所获吧,哈哈哈……”李金发笑道,撇开精怪之事不谈,今日发生的一切对问心门来说确实有利无害。

“那关于外界的地盘划分,还希望到时候李长老能稍加支持。”

“这是自然……”李金发目光从藏柳山和天刀山的两名大修士身上扫过,“如今太苍风头正盛,你们想要在外界分一杯羹,应该怎么做心里清楚吧。”

“清楚,当然清楚,万御门与太苍派穿一条裤子,我等想要虎口夺食,自然是要傍上其他的大树了。”

“哈哈哈……诸位都是聪明人,”李金发不再多说什么,他再次拱了拱手,“告辞!”

说完身形一闪,人便已消失在夜空之中,今日问心门死了几名颇有资质的弟子,便是以李金发的身份,也需要亲自去面见门主解释……

李金发离开后,留在半空中的祁姓修士和天刀山长老互望了一眼,两人的表情明显比方才李金发在场时松弛不少。

“鲁兄怎么看?”

祁姓修士问了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并未指明自己问的是哪件事。

“难!”

天刀山长老也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也并未说什么东西“难”。

但两人却仿佛都听懂了彼此的意思,目光闪烁之间,似乎便相互交换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信息。

“唉……”祁姓修士叹了一口气,“我等虽号称一流门派,但与头上那三宗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啊。”

“别人吃肉,咱们能喝口汤便不错了。”

“鲁兄觉得自己能喝到汤?依我看,这汤也烫嘴啊,”祁姓修士看着太苍派离开的方向,意有所指道。

“就算烫嘴也要喝下去,不快点增强实力,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太平。”

空中的两人并未深聊,对于他们而言,寥寥几句话便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

“要变天了。”

“活下去,才能看到这天到底是怎么变的。”

“有理!”祁姓修士点了点头,“你我二派往后可要相互提携。”

“应该的,应该的。”

……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相互告辞,各自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小树林的上空终于恢复了平静,仅有几颗稀疏的星星在静静地发着亮光。

小树林中某棵树旁,一个脑袋从一堆落叶之中伸了出来。

“哎呀,真是快憋死我了,终于走了!”卫蝉拍了拍头发上的尘土,大松一口气道。

付月、白玉京和中年道士也从落叶中坐起,四人在树叶底下整整躺了两个多时辰,这点时间对于经常需要打坐的修士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两个时辰里的胆战心惊,对心神也是一种消耗。

“付月,你可真神了,你是如何知道他们到了晚上还会回到这里?”

目睹了方才的场景之后,卫蝉可是对付月彻底服气了,若是他们提前离开藏身地,以李金发念师细腻的感知,定然能发现树林中的些许不同,即便他们四人已经逃出了一大段距离,说不定也会被李金发锁定气机追上。只有让那三名大修士搜寻许久一无所获,他们才会真正放弃。

“直觉而已,你可以理解为我运气好,”付月解释道。

“直觉?”卫蝉一脸的不相信,“那你又是如何帮我们掩藏气息的?”

“跟我的功法有关。”

贸然地探寻他人功法乃是修仙界的忌讳,既然付月提到了功法,卫蝉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一边清理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在口中小声地嘟囔,“可方才,我根本没有感觉到你身上有任何的力量波动啊……”

付月听到了卫蝉的嘟囔,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树林地面上随处可见的魄罗草,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感谢,方才真正替众人遮掩气息的,正是內界随处可见的魄罗草,也正是魄罗草纯净的自然气息,才能三番两次地瞒过了如臂境念师的探查。但能与魄罗草直接沟通之事,付月不想跟任何人解释。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都谢谢你,”白玉京由衷道,“你又一次救了我。”

付月摇了摇头,“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卷入到这种事情里,应该道谢的人是我。”

“没错没错,要不是因为你,我卫蝉还是药门的核心弟子,又怎会落到这种田地?”卫蝉哭丧着脸,旋即又凑上前,笑嘻嘻道,“所以你要怎么谢我?”

还不等付月说什么,卫蝉接着道,“其实我这个人要求不高的,你就把在驯兽场里大杀四方的那套武技教给我就行了,尤其是把明源撞死的那一靠,啧啧……实在太厉害了!”

卫蝉一边说着,一边模仿付月的太极武技,耸肩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那个武技你学不了,”付月摇了摇头,来太渊这么多年,她早就偷偷测试过了,“方才在驯兽场内你们也看到了,若是强行学我的武技,便会走火入魔。”

卫蝉脸上掩饰不住地失望,“为什么,是因为你我的体质不同么?那么厉害的功法竟然只有精怪能练,老天啊,为什么我不是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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