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萧瑟无比。
金皓一个人在清冷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游荡。心头那把火一直没有熄灭,反而有越渐燃烧之势。
他不喜欢看见丁铛受伤,他不喜欢丁铛看宵风的眼神,他不喜欢丁铛跟温靖在一起……最近,他发xiàn
自己不喜欢的事渐渐多了起来,而且大多数是有关于丁铛的。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为什么他总是越来越在意丁铛?为什么他越来越在意她在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
“啊!!!”
无法发泄心中烦闷,金皓对天一阵狂吼,依旧无法宣泄心中的烦闷。
谁可以告sù
他该怎么办?
“小金子,你这样半夜鬼吼可是会吓到很多人的。”
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笑声,金皓没回头,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笨狗,你跟来干什么?”
被无辜安上“笨狗”这个外号的流月玄,这一次没有反驳回去,而是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走到金皓身旁,瞄了眼他铁青的脸。
“我是奉了你伟大的师父之命来监视你的。”
“不用你管。”金皓黑着脸转身就要走。
“可是我答yīng
了你师父好好kàn
着你。”流月玄身形一晃,已拦住了金皓的去路。
“笨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金皓冷冷瞪了一眼流月玄,朝他露出了尖尖的僵尸牙,“小心我直接吸光你的血。”
流月玄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你师父果然说得没错,你一生气就想吸血了吗?”
“她不是我师父。”金皓又怒吼了一声,然后背过身去,不再搭理流月玄,只是一个人看着黑暗发呆。
“你连师父都不想认了啊!”流月玄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天,然后用手肘轻撞了撞他的背。
“喂,小金子,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说出来听听,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金皓没应声。
“说出来听听嘛,我好奇!”流月玄坚持不懈地发扬光大八卦到底的精神。
金皓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转身,迎上流月玄那双紫色的眼眸,“笨狗,我警告你,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直接咬上你的脖子。”
流月玄一脸不以为然,“你咬得到我吗?”
“你可以试试!”金皓眸光一闪。
听出金皓语气中的认真,流月玄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叹了口气,“小金子,你如果喜欢铛铛姐,就直接跟她说嘛!反正你们俩又不是真zhèng
的师徒。其实就算是师徒也没什么吧?我好像看过一本小说来着,听说很出名啊,一个姓杨的大侠爱上他的师父,虽然遭到了很多人反对,但——”
“流月玄,你胡说八道什么?”金皓已是一脸铁青,伸手一把紧紧扣住了流月玄的肩膀,“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
流月玄眨眨眼,“小金子,你不会真想咬我吧?”
“你——”金皓被他气得青筋直爆,真是恨不得一口就咬死他。
可是,他的身上被丁铛下了咒术。
现在他连看到血的**都没有。
“笨狗,我掐死你算了!”
怒极的金皓正想动手,突然,流月玄面色一变,一把推开了他。
“怎么?你怕了啊?”金皓有些得yì。
流月玄没有回答,而是转过头,往黑暗里看了眼。
“你干什么?”金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有人跟在我们后面。”流月玄原本半开玩笑的神色已变得认真而凝重。
金皓神色不由一凛。
―――――――――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温靖安置到床上躺好,丁铛轻轻舒了一口气。微弯下腰,正想为他盖上被子,却发xiàn
那只死神正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自己,黑眸之中一片望不见底的幽深。
“有什么问题吗?”丁铛一边拉过被子,一边淡淡地问。
“铛铛,我忽然觉得这次受的伤很值的。”
丁铛挑眉看了他一眼,“真不明白,你的脑袋是什么东西构造成的?受了这么重的伤,竟还觉得很值得吗?”
“其实你明白我的意思。”温靖疲倦地合了眼帘,低声道:“我喜欢看见你紧张我的神情。”
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呼吸也渐渐平稳,似乎已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里。
丁铛静静看了他很久很久,终于,她轻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谢谢。”她轻轻地道。
先是转移怨灵咒,接着又为自己挡下了几乎算是致命的一击,她并不是无情的人,她也会感动。
“铛铛,如果你真的想表示谢意,我不介yì
你以身相许。”
丁铛一怔,低下头,就看见了温靖一脸莫测的微笑。
“死神大人,原来你没睡着?”丁铛无奈地摇头,这只死神真不像个病人,他的样子看起来分明已经很累了……但为什么……
失神间,忽然腕上一紧,被那股力量一扯,她整个人狼狈地跌到了床上。
“温靖,你要干什么?”
她有些恼怒,正想撑坐起来,眼前却是一暗,温靖已俯身过来,扣住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压在了身下。
“我看你一点都不像个病人。”丁铛已经冷静了下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温靖。
“铛铛,你什么时候才肯真心叫我一声‘靖’?”温靖低笑了一声,唇边却牵起一丝淡淡的苦涩,“或者,你什么时候才肯用看宵风的那种眼神看我?”
丁铛只觉热血猛地往脑袋上一涌,无数种情绪交织成了一片。“温——”然而,才刚刚开口,后面的话已被一双冰冷的唇全数吞没。
那一吻隐隐带着些许惩罚的味道,丁铛正想挣扎,下唇却是一痛。
奋力挣脱了温靖的钳制,她猛地将温靖推开,坐了起来。
“啪”,一巴掌甩上了温靖的脸颊。
温靖没有还手,只是淡定平静地看着她。
丁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如果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真想劈了这只死神。
“不会再有第三次。”
丢下话,丁铛直接冲出了房间。
“嘭”的一声,房间关上的瞬间连地板都为之颤了颤。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温靖苦笑。这次是自己的错,刚才他一时无法控zhì
自己。当他看到她如此在意宵风的感受时,他嫉妒了。
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他轻闭上眼,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命运真是喜欢和他开玩笑啊!与千年前一样,他竟再一次沦陷了。
在她没爱上他之前,他早她一步失去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