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为此稍稍准bèi

一下,江义含和江子离站在正门前足足等了一上午,却不见人影。

江子离按耐住烦躁的心情,来回躲着步子,“大哥,你确定他说的是今天吗?”他从来都不怀疑自己大哥会出差错,只不过以此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个曾在府里当下人的粗人,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被器重的汉奸,自己翻到开始巴结他,他不知dào

大哥是怎么想的,可是他又那么清楚就算大哥不去惹他,他早晚也会找上门来的,毕竟曾经命都差点儿丢在这里,要不是吉天佑

江子离忽然怔住了,吉天佑?他看看江义含,疑惑起来,吉天佑也是莫名其妙就回来了,现在又来个苏小蛮,难道?他看看大哥,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刹那火冒三丈,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了。

“子离,你去哪儿?”江义含看着莫名走开的二弟,很是不解。

江子离没有搭理他,气哄哄走到江义若的院子里去,恰好,吉天佑也在。

门也没敲便直接闯了进去,愤懑的坐到椅子上,板着脸说道〖\中文网

m.top.:“上茶!”

那二人相视一笑,她们正在讨论他呢,早就料到他会不甘心,这么毕恭毕敬的对待苏小蛮。

“怎么,苏小蛮还没来?”江义若抿着嘴打趣他。

江子离不吭声,将头撇到一旁去,正巧与吉天佑的探寻目光对上,愤懑于是被怜惜代替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吉天佑乐呵呵笑笑,“兵荒马乱的,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走投无路,便回来了。”她的回答完全按照事先安排的说。

江子离没忍住,不禁提高了嗓门儿,“你,弱女子?还走投无路?”他的眼使劲儿往上翻着,翻到底都不足以表达自己的鄙视,缓和一忽儿后又说道,“虽然不知dào

你跟我哥在密谋什么,但是总觉得他在利用你的美色,你不要告sù

我,这些年兜兜转转还是忘不了苏小蛮。”

江子离的一番话将吉天佑的心暖的热乎乎,她带着微笑盯着面前的人,开心的摇摇头,“你知dào

,人对于得不到的总会念念不忘,我不确定还爱不爱他,所以回来试一试。”

她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他匪夷所思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最终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去,对着一旁的江义若说:“你瞧,你的朋友跟你一样,是个疯子。”

江义若咯咯笑两声,她并没有将大哥和吉天佑的计划说给他听,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人知dào

的越少才越安全,却没有发xiàn

潜意识里,还是介yì

他是日本人的事实。

江子离喝两口茶,起身告辞还得回去陪大哥,刚才一时任性,还想为吉天佑打抱不平,现在看来完全是自愿的,不禁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你为什么不告sù

他?”江子离前脚出了门,吉天佑便忍不住问道。

江义若盯着门外良久,笑了笑,“告sù

他什么?说你们用美人计设计苏小蛮?还是说你们是抗日分子,我们大家都得为抗日贡献一份力量?你有没有考lǜ

过他的身份,换做是你你该怎么办?”

吉天佑被问的说不出话,可是她觉得江子离知dào

的话肯定会理解,这样瞒着,反倒是有些小人度君子之心了。她看着江义若,认真的问道:“你难道,连他也不相信吗?”

江义若怔住了,她想摇头,可是又那么清楚地认识到,原来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相信甚至还防着他。这是一个多么荒诞的想法啊,她忍不住一阵寒意,这个世上如果连他都不能相信,究竟还能相信谁呢。

“天佑”江义若沮丧地低下头,痛苦的摇着头说,“我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我不该怀疑他的,可是”

“发生了什么?”吉天佑紧锁了眉头,察觉到一丝异样。

“自从不久前你悄悄告sù

我二姨太的事儿,我就暗中观察着她,果然查到她跟外面人的来往不同寻常,趁她外出,我悄悄翻过她的书信,都是日文,都是短短几句,绝不是朋友或亲友间的闲谈,我照葫芦画瓢模仿了几封,找可靠的人翻译了一下,写信的人喊她信子,还有个官衔是大佐。”江义若转身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纸,递给吉天佑,“看,就是这个,哼,真是没想到,我们江府何德何能竟然还被安插了个间谍,猜猜看,她隐忍这么多年想得到什么?”

吉天佑认真翻看了信件,上面都是些指令,甚至还有暗语,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可是上面的人名却引起她的注意,“这个韩立杰是谁?”

“国民zf的官员,我已经研究过了,这上面所有出现的人名全都死了,被暗杀,且都是死在离着柳镇不远的地方。”江义若抱了双臂,眼里冒出寒光,“这个韩立杰是负责物资运输的,是个严重的反日派。哦,对了,有一个人说起来,你可能认识,他是上决思灰的恩师。”

吉天佑恍然大悟,“我说呢,怪不得觉得这个名字眼熟,原来是从上决思灰留下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信子在江府隐藏十年,就为了隐藏身份,替他们杀人?”

江义若也不清楚,二人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日本人感兴趣的。

“这跟江子离有什么关系呢?”吉天佑回到正题。

江义若那副傲视骄狂放了下来,转为无奈,“这正是困扰我的地方,这些日子他总是往二姨太的院子里去,一待就是一个时辰,这不能不让人怀疑,你知dào

他本来就是个日本人,而且我想,这个信子也是知dào

他的身份的。”

吉天佑不自主的去咬一下手指,“你难道没问过他去做什么?”

“问了,他说去听佛经。”江义若苦笑着挑挑眉,“佛经,你听说过这么敷衍的借口吗,哦,对了,他还说三姨太也在。”

“三姨太?”吉天佑哑然失笑,她想这就是二姨太当初没有杀她的原因吧,拿来做掩护,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合情合理的。

吉天佑便将她当初怎么杀李大人又怎么留下三姨太的情景说一遍,江义若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二人更加担心起江子离,二姨太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头绪,小翠从外面走进来,波澜不惊的说道:“他来了。”自从蓝灵事件过后,小翠再也没有恢复原来的活泼,整日面无表情,好像忽然再也不会笑了。

“谁来了?”江义若随口问道。

“天佑姑娘的老相好,苏小蛮啊。”小翠干脆地说。

吉天佑的脸一黑,讪讪道:“你到记得清楚。”

换了话题,等着接下来的见面。

吉天佑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有些坐不住了,她自嘲道:“这会儿的苏小蛮大概是自语为皇帝了,我仿佛他诸多妃嫔中的一个,就等着他何时想起我来,翻牌子呢。”

江义若打趣她,“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以色侍人等等,你这身灰不拉几的衣服哪儿来的,我送你的小礼服呢?”她扶着额头唉声叹气道:“大姐,你难道不是去****他吗,为何打扮的这么朴素,素的掉渣啊简直。”

吉天佑不在乎她的打击,俏皮的吐吐舌头道:“你懂什么,这样才怀旧嘛。”

这时江义含身边的丫鬟跑来,说是让吉天佑去趟,江义若便跟在她身后一起过去。

议事厅的门开了,吉天佑站在门口往里瞧。正对门的就是苏小蛮。

苏小蛮抬起头,愣住了,他的喉结忍不住动动,那双盯着门的眼睛再也没有离开过。

“老爷,二爷。”吉天佑走进门,行了礼。看这苏小蛮,生疏的笑。

江义含背对着她,低着头,没有吭气。

江子离笑呵呵的道:“天佑来了,来,坐。”他指了指苏小蛮旁边的座位。

吉天佑礼貌的笑笑,大方的走过去,却坐在了江义含的身边。

“这”江子离一时没摸着头脑,愣愣的看吉天佑。

“没关系,随便坐吧。”苏小蛮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头笑了笑,这是回阳县以来第一次笑。

吉天佑自顾自吃喝,完全不搭理别人,江子离勉强寒暄几句,见苏小蛮很是冷淡,这样拉下脸去讨好别人,让他自己很是别扭,于是也不吭气了,江义含看出苏小蛮的心思,没过多久便起身离开,他朝子离使了个眼色,江子离也跟着走了。

于是屋子中便只剩下吉天佑和苏小蛮二人。

吉天佑气定神闲的吃着菜,目不斜视。

苏小蛮却再也没办法淡定下去,他放下筷子,紧紧盯着吉天佑。

“天佑。”他喊她。

吉天佑抬起头,望着他笑笑,又低下头去。

“你一定还在恨我吧?”他的眼里满是愧疚,这些年没有一天不悔恨,时间过得越久,他便越是怀念与她的曾经,她曾那么爱他,迁就、忍让,甚至视他为世上的唯一,他却鬼迷了心窍,如此辜负。

即便是现在,与她对面坐着,这份愧疚都没有任何改变,她眉眼如初,可是望着他的眼神再也没了那份炽热。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他总是这么想。

他看到她摇摇头,又低下头去,始终没有说话。

于是急切地坐到她的身边来,还是那副愧疚的样子,“天佑,我回来了,我知dào

你恨我,给我个机会,我弥补”

吉天佑低着头沉浸一会儿,猛然抬起头来,狠狠盯住他的眼睛冷冷的道:“该了断的都断了,你要弥补什么?”

“不。”苏小蛮那用力的摇着头,“没有了断,因为我欠你的,所在现在才见面。天佑,你知dào

吗,这四年没有一天我不想你,想我们小时候的事儿,想你为我受过的委屈,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发誓,等我闯出一片天便回来找你,弥补我的过错,现在我”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被甩开了。

她冷笑着盯着他,嘲讽道:“你所谓的闯出一片天,便是做日本人的走狗吗?”本来,吉天佑的任务是接近他,她也不想表露自己的态度的,可是看到他,她忍不住说出来,曾经那么亲近的人,她无法做到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出乎意料苏小蛮却没有恼,反而更加深情的望着她,他的眼里含着泪光,嚅嚅嘴巴道:“果然,这世上只有你还在乎我。”

吉天佑无法平静的看着那双脆弱的眼睛,他像记忆里的人一样温柔甚至带着宠溺看着自己,仿佛那个人又在骄傲的说,“我长大了做文天祥一样的人,你就做欧阳夫人,如何?”

吉天佑将脸扭到别处去,赌气道:“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苏小蛮便有机会扶住她的肩,他好脾气的逗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来见你,怎么可能轻易走了?”

她生着气,不理他。

他扳过她的身子,认真的说道:“天佑,跟我走吧。”

“去哪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去伺候日本人?赵烟素呢?”

他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搁在以前他一定会在后面加一句感叹“你呀”,可是现在,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便展开了话题,“我怎么舍得让你去伺候日本人呢,你就是你,不是赵烟素,在我苏小蛮的世界里,你永远都放在第一位。”

她咯咯笑几声,带着苦涩摇摇头,打掉了他的手,“这句话你第一次说,是对赵烟素,你忘了,我也在场。”

苏小蛮便尴尬的愣在那里,最终他撇撇嘴认输,重申道:“再也不会了,从今开始,他身边永远只有你。”

吉天佑更加放肆地笑起来,她简直为苏小蛮的无耻感到心痛,嚯的一下站起身,抑制不住的愤nù

回道:“苏小蛮,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你难道真的觉得这些年我会在原地一直等你吗?笑话,天下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她的义愤填膺没有激起苏小蛮的任何反感,她所有的无理取闹他都会坦然接受,甚至说是享shòu

,因为从前,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她总是变着花样欺负他,她在他面前抖机灵,俏皮又可爱。

他怀念的正是这种感觉。

却不知,吉天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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