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一言不发,也不理会,接过她的纸巾,只是一脸震惊地盯着她,俊眸缩紧,像是头一回见到个难看的人似的。

“您如何了”

秦羡鱼错愕地对上他的目光。

“秦羡鱼。”

顾生坐在地表,一个字接一个字从嘴间念出了她的名字,他咬字咬得格外的用力,宛如小孩在学舌一般。

秦羡鱼听着他叫自个的名字,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具体又说不上究竟是来自哪里。

“您”

秦羡鱼正要说话时,骤然一阵强光,朝他们照了过去,极其刺眸。

她与顾生不约而同地用手遮挡住光芒。

下一秒,只听见一阵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秦羡鱼放下手想望过来,面庞便被狠狠地甩了一记耳光。

“啪……”

这一记耳光听起来又狠又重。

她被打得偏过首去,唇角留有一丝血腥味,耳朵之中,嗡嗡地耳鸣。

秦白芷正穿着一条华丽的短裙,站在她的身前,激动地瞪着她,本来甜美的话语,此时变得尖锐得异常,“秦羡鱼,我便清楚您不会善罢甘休的,您居然敢绑走了顾生您口口声声说什么抛弃,结果现在来这一出,您这绿茶-婊您还真的是不要脸”

秦白芷的身后是一众的亲朋好友,此时个个都鄙夷地瞧向秦羡鱼。

说到激动之处,秦白芷又要打向她。

秦羡鱼这次有所防备,伸出手来挡住,话语冷下来,“秦白芷,我可以原谅您如今的胡思妄想、口不择言,但这不代表您能一而再地打自个的妹妹”

她对这个家依然有所眷恋,但这不代表自个可以被他们任意的欺负。

“我打您如何了”

此时的秦白芷,毫无平日在媒体镜面上的淑女模样,身上的长裙,也因走原野而划破了几个位置,狼狈十分,满脸怨恨,“有您这般破坏自个姐姐婚姻盛事的妹妹吗您一直嫉妒我,觊觎顾生,我们一直在容忍您,但您今日居然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来”

秦白芷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她。

“够了”

一个虚弱的话语响起。

顾生坐在地表,打断了她们二人的争吵。

听见他的话,秦白芷连忙朝顾生扑过来,眸泪潸然而下,“顾生,您还好吗您如何受了这么多伤是不是秦羡鱼做的是不是这贱人做出来的”

秦羡鱼站在身旁,等待顾生替她澄清。

顾生垂着首,一手按着脑海,一张有点脏地面庞痛苦不堪,似乎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牙关也咬紧了。

秦白芷担心地不停问如何了,替他按着头上。

“你们别吵了。”顾生按着头部,痛苦而难受地从唇瓣间,艰难地发出话语,“不是她不是她”

“您说什么,顾生”

秦白芷脸色一变,连忙焦急地大声问道,掩盖了顾生的话语。

顾生没能说下去,骤然身躯一歪,人倒在秦白芷的怀里,昏迷不醒了。

顾族的人飞快上前,扛扶着昏过来的顾生离去。

秦白芷从地表起来,恨恨地瞧向秦羡鱼,“秦羡鱼,要是顾生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您的”

秦羡鱼清楚自个如何解释都没有效,只能道,“我没有绑走顾生,我只是寻出了他。”

也许她早就错了。

她完全便不该来寻找顾生。

“是吗”秦白芷恨恨地瞪着她,“好,那您说,刚刚顾生不见的时间,您在哪里在哪里啊,你说地上来嘛”

听见他的话,秦羡鱼迟疑了一秒,才有了反应,道,“我只是在江旁随便走走。”

“呵呵,有人证吗”

“”

“你就是没人证吧秦羡鱼您知不清楚您说的瞎话,究竟有多可笑”秦白芷认定她在撒谎,气恼地又要朝她打来。

秦羡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一个背影骤然挡到她身前,她没有瞧清,只感觉眸底深光一闪。

那一秒,她以为是林愿骤然挡在她身前,便像在长廊,当她被讥讽与嘲笑时,他终于出现了,接着,她便得到拯救。

“啪——”

当更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她地面庞时,秦羡鱼清醒了。

父亲秦尚志站在她身前,正怒不可遏地愤怒瞪着她,面庞的青筋毕显,大声吼道,“瞧瞧您做的这叫什么事您还得给我丢脸丢多长时间”

“”

脸,痛得几乎麻木。

秦羡鱼抬手捂上自个的脸,抬眼瞧向自个的父亲。

这究竟算什么,这还什么都没弄清楚,便定了她的罪

不远处,一干人都瞧着他们,一道道鄙视加指责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今日所有亲朋好友都在,我宣布,我与这个孽子,永久断绝父女关系我会亲自去报警,指证她今日绑走了顾生”

父亲把手戳到她的脑门上,几近是遏嘶底里地吼道,接着转过身攥着秦白芷离去,“走,我们赶紧走让法律来治裁她这个毒妇”

“羡鱼”

听见这些话,母亲站在人群前惊愣地瞧向秦羡鱼,眸睛都红了,需要朝她走来,被父亲强硬地攥走。

“”

秦羡鱼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捂着几乎痛到没有知觉的脸。

永久断绝父女关系。

让法律来治裁她这个毒妇。

呵。

这是她父亲说出口的话,这一下,她便从法律上的意义上,都要被众叛亲离了。

可是,好似也没什么,反正她本来便是孤儿,而今可算是再次恢复孤儿的身份。

一切,不过只是回到起点罢了。

她便这么无所谓地想着,泪水却淌过面颊。

骤然,黑暗的原野里亮起一些烛光,她朝一侧望去,只见奥洛斯卡布什领着一众护卫朝她走来,瞧着她的视线阴晦难辨

显然是瞧到事情的所有过程了。

“”秦羡鱼抬手擦掉眸泪。

“秦女士,您还好吗”奥洛斯卡布什走上前来,口气中带着关心,“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来为您作证,并非我不愿意,由于我想这只会给您带来更多更大地麻烦。”

没错啊。

如果说,她已经成了林愿的女孩,今晚是与林愿在一块,惹出来的谩骂和是非只会更多罢了,还徒劳给林愿添堵。

秦羡鱼点点首,“多谢。”

奥洛斯卡布什是个好人,什么都在为她考虑。

“林公子集团出了一些事,他临时离去去解决,让我们留在这儿。”奥洛斯卡布什旁说旁拿出一条刚刚准备的药水递给她,“这是林公子交待我给您的,林子里面有虫蚁。”

“”

秦羡鱼呆了下,抬手接过药水。

林愿居然已经走了。

而今想起来,当时他好似接过了电话,与她说过什么,叫她站在原地别动的,他让护卫过去寻找之类的。只不过,她那时心里太着急寻找顾生,都给忽略了。

林愿。

她居然还以为起先挡到她身前的是林愿的背影,结果是自己父亲的一巴掌。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林愿有了这种莫名的依赖呢。

是由于在长廊他替她出过一次风头吗,她便以为他会次次都出现秦羡鱼,您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秦羡鱼拿着手中的药水,与奥洛斯卡布什朝前走去。

护卫们开路。

路上,奥洛斯卡布什走在她身侧骤然说道,“秦女士,有件事,我不得不与您说一下,关于您与顾族大公子的纠扯,最好不要让大公子清楚。”

他刚才旁顾那一幕,从她与秦白芷的争吵上,旁人也许能猜到是情感纠葛。

“”

秦羡鱼疑惑地瞧向他。

奥洛斯卡布什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道,“大公子有偏执型的人格障碍,往往固执己见、多疑也是很显著的症状。”

多疑啊。

她曾经也在书上瞧到过,偏执狂,极不信任自己配偶的忠诚度。

她即便算不上林愿的配偶,但而今也是他的女孩,如果他真的多疑上了,以他易怒焦躁的性格,她的日子定然不好过的。

明白奥洛斯卡布什根本上是为她考虑,秦羡鱼点首,感激地道,“多谢您,奥洛斯执事。”

奥洛斯卡布什淡笑,“我这也不是只为您考虑,自从与秦女士在一块,大公子的性情好了很多,这自然是我乐意见到的,所以我不希冀节外生枝。”

性情好很多

一个每日至少气恼22个时辰的男孩哪是性情好了,难道以往是一日生够24个时辰

秦羡鱼不笨,她听得出奥洛斯卡布什的言外之意,一旁走一旁道,“您安心,我与顾生不会再有什么纠葛,他而今只是我姐夫。”

“那便好。”

奥洛斯卡布什笑着说道,满脸温与慈详地瞧着她。

之后,秦羡鱼被软禁在莱茵城池。

第二天的新闻照常而来,只是大版面地报道着盛事的盛况,丝毫并未提及顾生失踪昏倒的事情。

一直到了中午,母亲给她带来了讯息,说是顾生已经苏醒,人已经没事了,也向警方澄清事情,是由于自个走进原野的,与她无关。

警方最后走了。

她也没再见到顾生。

连续七日的盛事活动接着进行,该浪漫的继续浪漫,该玩的继续玩。

而这中间,反而没有一个冤枉了她的人,来与她说一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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