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茗宫里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敢说话。我跪在皇上的下首,脑子里面飞快地转动。

沉默了半响,我才终于说:“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不知珍珠粉里面有什么毒啊……”

皇上的声音冷冷的:“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朕御赐下来的珍珠粉到你这里就拿不出来了?若不是你和南疆王一起策划谋逆,又怎么会知dào

其中的玄机?”

“臣妾不敢!臣妾与南疆王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你是知dào

的啊!臣妾和南疆王岂敢对皇上有半点不臣之心?”

“那你倒是说说,朕赐下的珍珠粉到哪里去了?”

我看了如佩一眼,如佩很快会意,用眼睛向我点了一点,我就知dào

她已经准bèi

得妥当了,便说:“回禀皇上,臣妾……臣妾见素日里照顾臣妾的宫人们,对臣妾都格外地尽心尽lì

……臣妾便将皇上赏赐的,一并都分发赏给了下人……”

皇上的眉毛一挑,说道:“如佩,你去将赏给宫人们的珍珠粉收集上来,再去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来,不许找往生子。”

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万万没有想得到的,我只知dào

他一定会找太医来验毒,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说不让往生子来帮我验毒,是不是在皇上的心中,我和往生子以及轩辕浮生,无形之中已成为了一党了,是能够威胁皇上江山社稷的一党吗?

究竟是让我心寒。我许久不跪,只跪了片刻,便觉得膝盖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十分的难受。而这个时候,偏偏季贵人坐在我宫里正殿的椅子上,冷静地喝着茶,这般看戏的心情,恐怕就差叫好了。

我的心里并没什么波澜,再痛的痛,我都已经受过了,这点儿算是什么?何况这场仗我是有十足的把握会赢,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感觉差不多跪了半个小时之久,感觉已经不知dào

自己大腿下面还有什么了,如佩才匆匆赶回,跪在了我的身边说道:“回禀皇上,奴婢已经将赏到冷茗宫的珍珠粉全数收集了起来,太医已经在冷茗宫的宫外等候了。”

说完,她将手中装着一个一个小盒子的托盘举过了头顶。皇上抬眼看了一眼,说道:“传太医进来。”

过了片刻,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太医进了正殿,也跪在了我的旁边,说道:“老臣太医署主管郑伯胥,参见皇上。”

太医署的郑伯胥?这可是实打实的皇上的人,以前听皇上说,之前觉得轩辕太后的死是有蹊跷的,也是这位郑太医最早发xiàn

,并且帮着皇上共同调查的,也算得上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这件事竟然能劳的动他?皇上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呢?

皇上说:“郑太医,你替朕瞧瞧,这珍珠粉里面到底有没有被下过什么毒?”

郑太医应了,便将验毒的银质器具插进了一盒打开的珍珠粉中验了验,可银针银片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季贵人一眼,季贵人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了起来,手上紧紧地攥着,不安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也正好态度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便是惹得她更加的紧张不安,连忙厉声问道:“郑太医可否能够确认?还是再验一验更为妥当!”

“老臣已经仔细验过……”

“不行!还是要再验一遍!”季贵人有些歇斯底里了,“郑太医!这珍珠粉明明有问题!你怎么就是说没问题呢?!”

郑太医连忙拜倒在地:“皇上!老臣当真是仔细验过了,这珍珠粉质地细腻,若是有毒粉掺入,也是很容易就看的出了来的了,且气味更是无法轻易掩盖,是真真的没有被下过毒啊!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抬眼冷冷地看了季贵人一眼,季贵人顿时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欺骗皇上啊!皇上!一定是璇昭仪做了什么手脚!皇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便伸手示意她闭嘴,声音无比清冷地说道:“季贵人,朕问你一个问题。”

季贵人的声音发抖:“皇上……”

“污蔑璇昭仪,意图陷害昭仪和南疆王合伙谋逆,对于你有什么好处?”

季贵人一听到这样的话,顿时面如死灰,呆呆地跪在地上,连话都无法顺顺溜溜地说出来了:“皇上……臣妾……臣妾……臣妾没有啊……”

我在这个时候立即旁敲侧击:“季贵人!亏你平日里还对我姐妹相称。为何要出此下策来害我!”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啊!”

皇上的面色严峻,沉默了很久,才扔下了冷若冰霜的一句:“污蔑朕的肱骨之臣和爱妃,你以为朕就会放过你的父亲么?”

季贵人拼命地摇头:“不是这样的啊,皇上……”

“朕本来念你一直侍奉朕的左右且向来没有什么错处,本不想迁怒与你,但现在看来,你竟然没有一丝悔改之意,还想冤枉璇昭仪和朕的亲哥哥南疆王!朕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贵人连忙跪下磕头:“臣妾冤枉啊皇上!”

“冤枉?哼!”皇上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全宫里的人都是一惊,“恐怕朕不处置你,就真的是冤枉了璇昭仪!来人!将季贵人打入冷宫!永生永世不得出!”

话音一落,从正殿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人太监,夹着季贵人就拖出了宫去。季贵人拼命挣扎,口里直呼着冤枉。我看着她被拖出去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害pà

——若是这被拖出去的人是我,我该如何自处呢?

“轩辕凤音!你这个贱人!今日我上了你的当!来日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贱人!你害我如此,我必要你用十倍百倍来偿还!”

如佩的眉头一皱:“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速速塞了这疯妇的嘴!好叫她不再胡言乱语了!”

架着季贵人的太监应了,便捂住了她的嘴,极快地给她拖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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