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没来前,他不敢乱动萧郁暖,只得一动不动的抱着她。

等待是最漫长煎熬的,明明十分钟不到,他觉得像是过了好长好长时间。

怕送去医院不及时,会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他再也等不下去,一把抱起地上的萧郁暖,冲孙妈喊道:“拿着车钥匙跟我走!”

说完他就冲出了客厅。

孙妈拿着车钥匙连忙跟出去。

萧父和萧母赶到医院时,容奕正在急救室外等着。

他靠在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着急。

而他垂在身侧的手,鲜血已经干涸,看起来触目惊心。

孙妈在长椅上坐着,看到他们来立马站了起来。

萧父问:“阿奕,到底怎么回事?”

容奕的身上萦绕着一层悲伤,哑着嗓子开口:“暖暖已经知道了。”

萧父一时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了?”

容奕闭了闭眼,神色痛楚的道:“我们骗她。”

萧父和萧母大惊,这还得了?

萧父说出心里的猜测:“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做了傻事?”

在电话里,容奕只告诉他们萧郁暖在医院抢救,并没有说什么事。

容奕摇摇头,俊脸异常苍白,声音又低又哑:“我们发生了争吵,她情绪激动摔下了楼梯。”

萧父和萧母沉默。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医生和护士从急救室里出来。

容奕一个健步上前,萧父和萧母也迅速围上去,容奕和萧母异口同声的问——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激动,然后回答:“病人已经没事,只不过她摔到了脑袋,有没有留下后遗症,要等她醒来才知道。”

“后遗症?”萧母发出疑问,怕这个后遗症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

医生打了个比方:“比如说脑症荡,失忆等等。”

萧郁暖被护士推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缠着纱布,唇瓣也是干涸泛白,没有丝毫的血色,手背上扎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滴落。

护士推着萧郁暖去病房,容奕几人跟着。

来到电梯口,护士问:“普通病房还是VIP病房?”

容奕的视线落在病床上的萧郁暖身上:“VIP病房。”

护士道:“一个人去办住院手续,其他人随我去病房。”

“好。”容奕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护士推着萧郁暖走了进去,萧父和萧母跟着进了电梯。

容奕要去办住院手续,所以站着没动。

待电梯合上,容奕看向孙妈:“你回去吧。”

孙妈犹豫了一下道:“太太这儿需要人照顾,我还是留下来照顾她吧。”

容奕摇了摇头:“这里有我。”

孙妈看了看他,没有再坚持。

容奕办完手续回到病房,护士已经将萧郁暖安顿好了,萧父和萧母守在病床边。

他关上病房的走,默默地走过去,站在床尾盯着床上的萧郁暖。

想到萧郁暖知道了以前的事,萧父一脸的担忧,很怕女儿不会原谅他们。

他看向容奕问:“你说暖暖这次会不会又失忆了?”

容奕沉默不语。

萧母说道:“我倒是希望她再次失忆。”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会忘记他们骗她的事,不会恨他们。

萧父一脸沉重的道:“就看老天爷是怎么想的了。”

容奕在床边站着一会儿,去了阳台,拨通了容焕的电话。

他想知道萧郁暖和容焕去姜瑟家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什么都知道了。

容焕将萧郁暖送回家后,想到他和姜瑟两人孤男寡女的喝酒不合适,就没去姜瑟家,但他给姜瑟打了个电话,说萧郁暖身体不舒服,他们不去她那儿了,之后就回了家。

他点了外卖,吃过后准备上游戏,看到唐贝贝给他发了消息。

两人都是游戏迷,所以经常一起玩游戏。

唐贝贝喊他上游戏,他带着唐贝贝正在大杀四方时,手机突然响了。

正在紧要关头,看是容奕的电话,冒着被他哥揍的风险挂断了。

原本想这局打完回给容奕,可没想到容奕的第二个电话又过来了。

连续打了两个电话给他,肯定是有事打他,这回他不敢不接。

“哥,你这打电话还真会挑时候,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什么时候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

刚才他还和唐贝贝吹牛,这把一定带她躺赢呢。

此刻的容奕也没心情跟他啰嗦:“你和暖暖去姜瑟家发生了什么?”

“我们没去。”容焕道。

容奕问:“为什么?”

容焕:“嫂子不舒服,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容奕默了默问:“在这之前她见了什么人?”

容焕道:“那我不知道。”

容奕拧眉:“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吗?”

“她去买菜,我在车上等她,我哪知道她见了什么人。”容焕心里着急,想赶紧说完挂电话,说不定游戏里的他还能抢救一下。

容奕猜测,很有可能是萧郁暖在买菜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人,那人对她说了什么。

和容焕通完电话,容奕又打给了林越,让林越查萧郁暖在买菜的时候碰到了谁。

萧父来到阳台,看到容奕一身寂寥的在抽烟,沉寂的面容死气沉沉地。

萧父问他:“暖暖醒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沉默的抽着烟,阳台上的风很大,吹的烟头明明灭灭,烟圈四散。

萧父又道:“是我们对不起她,倘若她要跟你离婚,我希望你不要为难她。”

“离婚”两个字,刺的容奕心口一阵阵发疼,烟圈也在一瞬间呛进喉咙,他以拳抵唇,猛烈的咳嗽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咳的太厉害,胸口传来的痉挛痛感越来越清晰,仿佛是在生剥他的皮肉。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萧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咳嗽了好几声,压下被喉咙里的不适,容奕低低的开口:“我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在你和梁清池之间,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我的女婿,但要看暖暖怎么选了。”

萧郁暖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样的决定,他和萧母都尊重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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