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两部古籍实jì

上就是林逸本身灵气幻化而成,等于是林逸灵气孕育的“子女”;现在“子女”感应到了“母亲”的存zài

,就忍不住召唤起来,继而引发林逸体内灵气狂躁,难以控zhì。

林逸以前从未遇到过此事,此时整个人都有些发愣。任凭体内的灵气狂涌而出。涌出的灵气将把三部古籍包裹起来。

瞬时间,林逸脑海中不断地出现幻象——

大雨磅礴,无数穷人无处躲雨,挤在街市残破的房屋内。

看着妻儿倚着墙角,瑟瑟发抖,一个书生摸样的男子从包裹中掏出一本书来,却是那《大宋宣和遗事》。这是他珍藏的最喜爱的书,也是不久前才上市的关于徽宗时代的笔记,刻印量极少,当时他是花费了很多金才买来的。可是现在落魄至此,妻儿挨饿,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部书了。

另一处,灯火辉煌,厅内,载歌载舞,一个锦衣玉食的男子冷漠地看着眼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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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作为这栋豪宅的主人,他号称“张善人”,以前也曾抛弃一切求道,可惜求道不成,只能重新入世,过着这种奢侈无度的生活。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敲门声响起,管家上前窃窃私语。

他点了点头。

大门外,依旧大雨瓢泊。

那个书生紧紧地抱着这本书,生怕沾染一点水渍。

他等待的管家出来了,抛出几枚铜钱,然后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书。

他大吼着“不要”。

管家回过头,又加了几枚铜钱,说只能这么多了。

看着地上被雨水打湿的铜钱,再看看那被拿走的书籍,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歌舞升平的厅内。

张大善人有趣地翻看那本书,神色阴冷。最后他将那本书丢给管家,说,放到我的藏书中。

一间精美的书房内,管家拿了那本书走进来,看了看四周,不知dào

该把这部书放哪儿。他摸不透主子的心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喜欢的就放左边,不喜欢的就放右边。

想到这里,他走到了左边,正在寻思着的时候,忽然发xiàn

书架上那个锦盒,据说这是主人最宝贵的一部书。

管家四处瞅瞅没人,好奇心趋势下,于是就把那锦盒打开了,里面只是一本书,一本手抄本,名字叫《指玄篇》。

管家禁不住嗤笑一声,就这德性还修什么道,为富不仁!

这时,外面有人呼叫。管家匆忙间,忙把书本放了回去,却不知dào

连带那本刚收来的《大宋宣和遗事》也放了进去。

锦盒啪地一声合拢,回归原位。

……

不知过了多少年,张大善人去世了,家人给他准bèi

了隆重的葬礼,按照他的要求,甚至狠心地买来了一些美貌的婢女,作为殉葬之用。

除此之外,因为他生前一心求道,并且师承白玉蟾宗师,宗师赐给他修道秘笈,也作为他最喜欢的宝物陪葬墓中。

那黄锦盒被取了出来,把随着他的主人,在隆重的葬礼仪式中,埋入黄土。

岁月悠悠——

……

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闪现出上面的一系列画面,林逸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些古怪,一层冷汗从他额头渗出。

见他这副模样,正在给古书照相的姜立夫不由得担心起来,询问道:“林逸,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

林逸摇了摇头,说:“没事儿,只是……”没等他把话说完,脑海中再次轰地一下,又有幻象出现——

……

檀香袅袅,书房内,一个美貌的小姑娘正在认真地做着描红。这时候外面传来鞭炮声,却原来是过年了。

小姑娘的身份似乎很尊贵,在大厅内,她和父母坐在上首,看着那些前来拜年的一干人等,伸手收下各种精美的礼物。

酒宴开始,大人们觥筹交错。

作为女宾,不得不进入内室,不得参与这种喜庆日子的祝hè。

大厅内,一个少年站了出来,被允许弹奏一首新作的词曲。

只见那少年风度翩翩,端坐在古琴旁边,指头轻轻拨弄,立马就飘荡出无比优美的琴声。

仔细聆听,这首曲子却是改编过的一首《凤求凰》。琴声陶醉了大厅内的所有人。

坐在上首大肚便便的主人不断地点头,与旁边另外一个高贵之人时不时窃窃私语。

琴声透过大厅,飘荡到了女宾待着的室内。

正在和家人朋友一起猜拳行令,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姑娘突然竖起了耳朵,用心倾听这首别致的曲子。旁边有女孩笑话她,她也不在乎。

终于,那首曲子结束了。

大厅内所有人连声喝彩。为首那主人更是赐了一杯水酒给他。少年非常有礼貌地一饮而尽。

他的举止,才华得到了众人的嘉许。

女宾室内,小姑娘还沉醉在刚才美妙的曲子中,直到被旁边人惊醒,这才一脸的潮红。

次日,杏林内。

那少年还在优雅地抚琴,这时候一罗丝帕随风飘落到他身边。

捡起丝帕,少年抬头就见到了娇媚如花的小姑娘,两人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一年后,鞭炮声声,大红花轿落到豪宅门口,小姑娘变成了美丽的新娘子。

她坐上了花轿,临走的时候,父母伤心欲绝,把家中最有价值的宝物——家谱递给她,让她好好保存。

作为大明皇朝的王族成员,不管是否出嫁,朱姓绝不能忘却。

声势浩大的婚礼结束。

洞房花烛夜,变成新娘子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珍藏的家谱收拾好。

这时候新郎进来了,他喝了酒,脸蛋红红地,痴痴地看着她,说你真美。

她羞怯地低了头。

喝了合卺酒,他扶着她上了大红被子的床——

烛影摇红——

时光匆匆。

郎情妾意,恩恩爱爱几年。

她怀孕了。

他幸福的不知dào

说什么好,把她当成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

花园里,她在一旁绣花,给未来的孩子做着漂亮的小衣服,他弹琴舞剑,尽量让她高兴。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可她的身子弱,却疼痛无比。一大堆人在产房内忙碌着。他也在外面焦急地等候着。

他时不时地求神拜佛,呐呐自语,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屋内妻儿的平安。

热水,剪刀,鲜血,痛苦的呻吟,最后一声尖叫——

咣当一声,门开了。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他高兴万分,可是当他进到屋子的时候却发xiàn

,她已经难产而去。

他哭了,抱着怀里的孩子放声大哭。

一个一直风度翩翩的男人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怀中,孩子也哭了,一边哭,一边找奶奶吃——

按照规矩,难产而死是要早些下葬,以便入土为安。所以当夜他就为心爱的她置办了丰厚的陪葬,包括那本她视为珍宝的家传族谱。

族谱被他亲自放置在她的身旁。

她神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眼中的泪打在了她的脸上。

棺椁入土了。

他一身素白,再次放声大哭——魂兮归来!

天上闷雷震震,紧接着瓢泼大雨。

她在棺椁内被惊醒。

为什么这么黑?

自己在哪里?

她觉得气闷的慌。

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她大声地呼救。

没人搭理她。

她害pà

,她恐惧,她感到了绝望,她用手指去抓那棺椁,狠狠地抓,用尽lì

想要逃出去。

指甲断了,手指破了,鲜血流了出来,她依旧被困在这棺椁中,不得逃脱。

她恐怖地瞪大眼,知dào

自己快要死了,她想念他,想念孩子……

棺椁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张着嘴,无声地呜咽着,表情充满了痛苦和凄凉。

……

林逸的心疼痛无比,揪心地疼痛,此时的他似乎完全感受到了那个她被困在棺椁中的凄凉和痛苦。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落到他手中捧着的古籍上面。

旁边姜立夫张着嘴,对他大声地说着什么,他全都听不见。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

与此同时,他手中捧着的古籍悠然地散发出百年汲取的气息,那气息幻化成一缕缕灵气,继而被林逸吸纳到了体内。

灵气越聚越多,犹如千丝万缕,将林逸紧紧地包裹起来。很快,这些灵气就变成了蚕丝般的气息,把林逸包裹在了灵气变成的蚕茧内。

林逸就像是一个被包裹的蚕宝宝,在蚕茧内不断地吸收和净化着体内蓬勃的灵气,将那些原先不纯的灵气剔除掉,将那些精纯的灵气吸入体内,再呼出来,这么一进一出,不断地炼化那些精纯灵气。

很快,轰地一声。

灵气幻化的蚕茧炸开。

林逸再次恢复了清明,再次回到了这个世界,不过此时的他只觉得耳目口鼻,各个触觉像是得到了进化一般,灵敏和清晰无比。

他能够闻到遥远丛林里竹笋破土而出的气息,能够看到室内那蜘蛛正盘在墙缝里织网,能够听到地下昆虫簌簌的骚动声……

他整个人变了。

犹如脱胎换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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