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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光闪亮,精致亮泽的皮毛让安宁有些目不暇接,兴致勃勃的招呼小丫鬟把皮毛摊开,堆在厅里绣花地毯上,.]

正看着,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想来是福生醒了,如今两个小的都已经将近八个月了,正在努力从爬行动物向直立行走动物的方向进化。听得声音,安宁就让小丫鬟先收拾着,转身进到碧纱橱内。福生被奶娘抱在怀里半点都不老实,看到安宁挥舞着双手要安宁抱,咧开有六颗小米粒小嘴儿笑的灿烂,被安宁抱在怀里了,立马用口水嗒嗒的嘴巴在她脸上涂抹。安宁也不敢嫌弃,要是当着儿子的面擦了他的口水,你看他不闹腾。只得颠着他往外走,看到油光闪亮的皮子,小家伙踢着两腿要往那里玩,安宁怕儿子万一流了口水或是尿了,把皮子给毁了,坚决不同意。小家伙可是折腾开了,可劲扭动,一副我就要玩的架势。

安宁虎着脸拍了下他小屁屁,小家伙扁着嘴把小脑袋窝在安宁颈窝里,小脸儿皱到一块儿一副我不理你了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人未到声先到,张致远从外面进来,身上穿着安宁给他做的那件虎皮大氅,一双青缎靴子,越发显得英挺雍容。看到儿子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窝在妻子怀里,便问道。

安宁便将原委说了,张致远脱下大氅,碧水接了过去,道:“这有什么,他愿意玩就让他玩好了。”话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和纵容,安宁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哪能让他玩了。这些皮子还有用处的,除了给府里做冬衣还有一些我准备拿来添到送往各家的年礼里边的。哪能让小福生给毁了。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吃午饭了没?”

福生听了安宁的话更不高兴,撅着小屁股咿咿呀呀小身子扭得像麻花,等张致远在熏笼旁去了寒气过来,就手舞足蹈的扑向张致远,嘴里还啊啊的叫个不停,似乎在像他爹告状诉说委屈似的。

张致远笑着抱起福生,在他柔嫩的小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也不怕自己的胡须扎到儿子白嫩小脸喽。福生咯咯的笑着,立刻攀到他爹的脖子,.]拽着张致远的耳朵。还不等老爹脸黑呢,就把自己的口水也涂了他爹一脸。看见儿子和自己这么亲近,张致远高兴还来不及呢,脸色也不会变一点点。抱着儿子,任由福生扯着他脸皮、耳朵、头发玩。也不斥责,全然一副温柔好爹的模样。同安宁道:“今日衙门里没甚大事,和子牧在栖灵居用过饭才回转的。”魏子牧是新上任的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

安宁哦了一声,原来是翘班了,也不管他,把皮毛收起了一些,剩下的拿出来给府上的大小的主子做冬衣。张致远和她每人六套,宋姨娘那边四套,大姑娘和二姑娘每人八套。又因福生和安康小,今年做了明年就不能穿了,索性只做每人做六套。还有剩下的,大管家、二管家还有一些体面的大管事每人做上一件,这样合计下来这些皮毛还剩下不少。想了想,剩下的干脆做成斗篷或者大氅。添到送往各家的年礼里面。

这边福生扯着他爹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见安宁要收了就不干了,张致远如今绝对是个宠孩子的,是那种孩子要星星绝对不去摘月亮的主,大手一挥留下那一整块的黑熊皮让福生趴在上面玩。福生咯咯笑着在松软的黑熊皮上打滚,竟是拽着他爹的袍子角站了起来,黑亮黑亮的眼睛滚圆极其认真仰头看向他爹。可把张致远乐坏了,抱着福生使劲的亲了一口,抱起来举高高,显然是极自豪得道:“我儿子真厉害。”

福生显然很喜欢这个举高高的游戏,安宁见了连忙招呼小丫鬟把黑熊皮收起来,可不能被福生这个小祖宗给糟蹋了。

没一会儿安康也醒了,相比于他那个同一天生的哥哥爱热闹人来疯,小家伙更安静点。因为是没睡醒,醒来才有点闹脾气,皱着秀气的眉,脸红红的,黑眼睛润泽透亮,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爱的不得了。安宁怜爱的亲亲小脸蛋儿,小家伙才忍着没哭出来,只委委屈屈的撅着嘴回了安宁一个湿乎乎的口水吻,睫毛带着泪珠抖啊抖的。虽说是周氏生下来的,但五官更随张致远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被安宁养大的缘故,比福生还要黏安宁,基本上被安宁抱在怀里就不哭了,小手还攥着安宁的衣襟,可爱的不行。安宁也是真心把他当亲儿子养,毕竟安康从几天就养在她身边,跟福生没什么差的。

你完全猜不到下一刻小孩子注意力在哪儿,福生和张致远玩了一会儿,就嚷嚷着要到外面。如今正值寒冬腊月,外面正是冷的时候,张致远哪里会同意抱着儿子到外面去,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福生就在他爹怀里扭起了麻花,张致远没法子只得抱着儿子来找他娘。安宁正抱着安康看账本呢,安康坐在安宁怀里穿着虎头鞋带着虎头帽,又图个喜庆穿着滚玄狐毛边儿的小袄子,衬得小脸越发精致了,手里被安宁塞了个五彩玲珑的玲珑球,小球中间放了铜铃铛,稍一晃动就发出清脆的声音。福生见着了,咿咿呀呀的要过去分一杯羹。张致远隐隐松一口气,顿觉得妻子照看两个孩子不容易,光是福生一个就有过磨人的。假意拍拍福生的小屁股,这个小磨人精……

张致远和安宁说起来澄泓的事,“如今福生和安康还小,我怕日后无力照拂他们。我看澄泓年纪虽小,但稳似磐石,质比青松,心性难得,若是好生教导,定有大才。我于他有恩,日后他也能帮扶福生和安康。”他这话却有道理,如今他已三十有三,但福生和安康还不到周岁,等到他俩长成成材还需十几年,难保到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做爹的未雨绸缪先给儿子找个潜力股培养来做帮手。

安宁虽然有点不高兴他话里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是为两个小的着想,又问他要如何解决澄泓身份问题。

张致远思忖一回就说他是张父早先至交好友的孙子,因家乡遇难无其他亲族才特来扬州投靠他的,至于户籍文书之类的他自会搞定。有权力好办事么……

翌日,张瑶过来给安宁请安,“给母亲请安。”她自那日陈家将她生母陈氏的嫁妆要走后,情绪就一直有些低落。之前安宁将管理陈氏陪嫁的事转给张瑶后,张致远就同她说日后由她管着她母亲的陪嫁,将来也是她嫁妆的一部分。当日陈家人来闹的时候,张致远半点都不曾瞒着她,也是任凭她自己做主的。张瑶伤心是有的,即便是看不惯外祖母家的一些事,但心里到底还存着分亲情的,还有对她过世母亲的。如今陈家又做出这样的事,张瑶忍着心里悲伤,冷着一张俏脸同意了,张致远自然也不会再跟陈家之人客气。毕竟他们做出这般没脸儿的事在先,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也正好趁机解决了,也省得日后再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陈母居然还写信过来同张瑶解释,说她若不是卧病在床定是会亲自过来解释的,还说是两个舅母完全不知事儿才做下这般没脸皮的事儿,不要为了这事伤了感情,最后还是那般几句这几个儿女中,最疼的就是她母亲了;待日后她出嫁定会为她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云云的……随之而来的还有几件据陈母说是当年陈氏最喜欢的旧物,丝毫没记起她陈家已经和张家解除了原本的姻亲关系,都不在九族之内了,完全没半点关系了。像是忘记这件事,以为那解除姻亲关系的文书是假的一般,还以外祖母自称,真是掩耳盗铃,厚颜无耻,不知所谓!

那几间旧物,张瑶瞧了可是母亲陪嫁里的几件旧物,看完后也是暗地里哭了一场,先不管陈母说的缘由是否属实,就是那陈家大太太和二太太做出这样把嫁出去十几年姑奶奶的嫁妆要回去的事,却是完全不顾忌她死去的母亲的脸面。至于那说的最疼爱母亲,竟是不可信的,若是如此怎么还会做出将母亲嫁妆要回去这样的事,不仅给死去的母亲名节上添污,又给张家难堪,若非父亲明理的话,怕是她母亲的灵位都难供奉在张家的祠堂里了!这样的解释强词夺理也就罢了,就是那旧物也更刺激人,这解释还不如不要。张瑶完全已经对陈家死了心,就是回信里也态度冷淡,称呼也是按照无亲戚关系来。那陈母看了信深深叹了一口气,半响不曾言语,心里却把赵氏和邱氏暗恨在心。再说张瑶私下里也为去世母亲感到不值得,一夕之间也长大了不少,日后若是她人问起,也只说自己外祖家是安家,母亲是张家夫人不提。

她的教养嬷嬷罗嬷嬷心里欣喜她这样的转变,更是全心全意教养她,力图将她培养成尊贵端的是大家气度的大家闺秀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跟我读EN文XUE学LOU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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