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眩晕身微晃,呼唤难醒泪潸然。

又是一阵眩晕,真的中暑了吗?姚朵的身子轻微地晃了几下。

她的动作虽然微妙,却被昆明宇看在眼里。他想:姚朵公主一定很难受;她是中暑了,还是……?

昆明宇正要询问,这时,玉琴端着药碗过来了,对姚朵温顺地说道:

“公主,药煎好了!我来喂姑爷吃药吧!公主取药,一路劳顿!该休息一会儿了!”

药煎好了?一阵惊喜袭来,姚朵顿时精神倍增。她笑着对玉琴道:

“玉琴,我不累!药碗给我吧!我要亲自喂少康哥喝药!”

玉琴见证了他俩的爱情,那真是情意绵绵,如胶似漆。于是,玉琴将药碗递给了姚朵。

姚朵接过药碗,看着少康还在昏睡,便轻轻地摇摇他的身子,柔和地呼唤着:

“少康哥,快醒醒!该吃药了!”

少康没有一丝动静,仍然在昏睡。姚朵的心仿佛被浸在冷水里,满脸悲伤。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也很着急,一脸紧张。

情急中,姚朵捏了捏少康的鼻子,轻声呼唤道:

“少康哥,你一定在梦我。朵儿就在你眼前,你快醒醒啊!”

少康还是没有反应,姚朵的心烦乱急了。她用手抠了抠少康的眼睛,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

“少康哥,快睁睁眼啊!朵儿都急疯了!”

少康仍然一动不动,姚朵向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样子十分惹人怜惜。玉琴出着主意:

“公主,试着喂一勺药,看看情况怎样?”

也只能这样了。姚朵拿着勺子,将药朝着少康的嘴里喂去。可是药从少康的嘴角流了出来。他醒不来,这药就无法喂进去。姚朵慌了,她拿过手帕,一边给少康擦着嘴角,一边俯身呼唤着:

“少康哥,朵儿回来了,要亲自喂你喝药,你醒醒啊!”

反复几次,还是没有回应。姚朵沉不住气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滴在了少康的脸上,然后又滚落在枕头两边。昆明宇和玉琴、虞林维无不动容,也用手抹着眼泪。

唤不醒少康,姚朵在慌乱中哭成了泪人。她的眼泪,就像潇潇暮雨从天际潸然落下:如烟如雾,如锦如缎;婉约成了忧伤的心事,喷涌出的是阵阵的疼惜和悲叹……

垂泪的姚朵想也没有想到,少康从清早到现在,一直在找她——

浮生若梦,一梦千寻。清早,她走了,他就一直在寻觅。朵儿,你来不了我的世界,我就去你的世界寻找你。

朵儿,我如同一只行驶在茫茫大海的扁舟,天空阴云密布,海面波澜不惊。我时而急速前行,时而扭转方向,时而驻船观望。

我在寻找心中那个艳丽迷人的姚朵公主,然而我却找寻不到。是我没有能力寻到,还是你早已飘然成仙?

朵儿,我焦虑不安,困顿难堪。为了找到你,我穿过森林与沼泽,再到地狱。

我必须时刻被真空包围着,没有白天,没有太阳,没有温暖。我满身是泥,像盲人一样摸索着……

朵儿,夜雨淅淅沥沥,我的心灵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而且慢慢地扩张,无法收拢。

梦中情不知何处起,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朵儿,我终于上了天庭,找到了仙神娘娘,告诉她我的心事。仙神娘娘叮嘱我,我需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与你相遇;不过,她让我循着你的气息找寻,总能走到你的眼前。

于是,我闻着你的体香开始了新的寻觅。所到之处,我的眼睛四处观望,希望看到你的身影。但是,我们的爱情,似乎在雨里,看不到外形,也寻不到方向。

是谁在哭泣?我听到雨打芭蕉的滴答声,好像吟诵着一曲永远生动、千年不朽的千古绝唱。令人迷醉而神往,又让人伤悲而绝望!

朵儿,是你的声音吗?少康突然急促地呼喊着:

“朵儿……朵儿……朵儿……”

“朵儿在呢?少康哥,你终于醒了!”姚朵将药碗递给玉琴,趴在少康的身上啜泣不止。

“朵儿,又让你担心了!”少康伸出手,颤抖着摸着姚朵的头发,心想:我一直在找她,终于找到了!朵儿,你哭得好伤心,我真的好心疼啊!

“姑爷,你再不醒来,公主可就哭坏身子了!”玉琴的眼里也含着喜悦的泪水。

“我一直在找她,下了地狱,又上了天堂。现在总算找到她了,我好开心啊!”少康一手抚摸着姚朵的头发,一边还沉浸在梦里边。

“少康,你还没有醒来啊?我和公主为你上蛇山求取蛇皮和车前草两种药材,还与五步蛇和银环蛇打了两架。”虞林维故意这样说,想让少康彻底苏醒。

这么一惊,少康真的醒了。他用双手颤巍巍将姚朵扶起,为她擦着眼泪,带着担心的眼神,柔声说道:

“朵儿,这是真的吗?原来你上了蛇山,还遇到了毒蛇。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到少康真的醒了,快乐像晨曦中缕缕漂浮的香雾,迅速在姚朵心中蔓延开来。她泪中带笑道:

“什么五步蛇?什么银环蛇?不都是我和虞林维的手下败将吗?根本不值一提!这两条毒蛇都被我们杀死了!这叫‘为民除害’!”

姚朵笑了,笑容就像山花烂漫;酒窝里满是爱人醒过来的欣喜。

“姚朵公主,少康醒了,赶快给他喂药吧!”昆明宇一边催促着,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少康若是再不醒来,他在江湖上真的没法混下去了!

“老先生,我马上给少康哥喂药!玉琴,把药碗递过来!”姚朵一脸轻松。

玉琴将药碗递给姚朵,姚朵开始给少康喂药……

快乐,像一缕复苏之风,吹来了花香满径的时光。时光如此美妙,在每个人的心底里摇曳出一片花海。

一缕浓浓的馨香,由远及近,扑面而来。屋子里的五个人,仿佛置身于蓝天白云之下,循着花香,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一路疾走;转过一条幽深的小路,和一场花开的盛宴,迎面撞了个满怀!

“老先生,这药真管用,我发现,姑爷的气色好多了!”玉琴打破了沉默,带着好心情,对昆明宇道。

“用昆士晖师弟的蛇皮和车前草,我救了好多人。后天我上蛇山的时候,一定得给他带点好酒。”昆明宇欣慰地说。

“少康哥会酿酥酒,若不是有病,他一定会为两位救命恩人酿出最好的酥酒来。”姚朵一边给少康喂药,一边笑着说道。

“酿酒需要好多天;少康即使病好了,两天也酿不出酥酒啊!”虞林维说着真实的情况。

乘姚朵取药之际,少康带着感激的语气,对昆明宇道:

“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会酿出好多酥酒,一定托人给两位先生送过来!”

“少康,你能惦着我和师弟,我们也倍感荣幸啊!”昆明宇的眼里含着深情。

姚朵将一勺药递于少康口中,喜滋滋地对昆明宇说道:

“老先生,千金易散,人缘难求。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多结良缘,终有善报!少康哥定会说到做到!”

“公主,你也快给少康喂完药了。我取来蛇肉,给他们三个人尝尝。蛇皮能治病,蛇肉定然也是精品。少康吃了蛇肉,他的身体很快会康复到原来的样子!”虞林维说着,转过身去,去取蛇肉。

“后天我去蛇山,师弟会拿蛇肉招待我。所以,你们带回来的蛇肉,我就不吃了。给少康和玉琴吃好就行了!”昆明宇推脱着。

“老先生太客气了!今天是今天,离后天还远着呢!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才好啊!”玉琴笑盈盈地说道。

姚朵将最后一勺药喂向少康,少康张开嘴,顺顺溜溜地喝进嘴里。姚朵用手帕将少康的嘴角擦干净,高兴地说:

“少康哥,药喝完了,感觉怎么样?”

“朵儿,感觉身上不怎么冷了,这药,真是神奇!”少康的声音也有了力气。

“少康哥,你若能坐起来,我们在床榻上放个小饭桌,一起吃蛇肉,好不好?”姚朵亲切的说道。

“好啊!我当然能坐起来,因为我的身体是……”少康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戛然而止。

“少康哥,以后别说自己是钢做成的,行吗?”姚朵接过了话,因为他们是心有灵犀的知心爱人。

“行!朵儿,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凡人;不过是有点意志罢了!但是,我现在能起身!”少康咬着牙,将还在被子里的身子动了动。

“少康哥,你慢慢起!我现在把碗放下去!玉琴,准备小饭桌!”姚朵开心地说。

“诺!”玉琴领命,欢欢喜喜地搬小饭桌去了。

姚朵拿着药碗站起身来,可是一阵眩晕袭来,她想撑住:少康哥病好了,姚朵,你可不能倒下啊!

她强撑着身子,离开了床榻。可是她走了两步,突然,身子猛地摇晃了几下,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药碗,碎了一地。

一切就在转瞬之间,少康已经看到了姚朵的摇晃。他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来,想扶住她。但是,还是慢了一步,没有让姚朵倒在他的怀里。

这真是:药到病除欢乐颂,一头栽倒痴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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