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茂密,草地如茵。一条小溪从草地边沿缓缓淌过,清澈的溪水冲击着岩石,发出叮咚的响声。

这声音让人宁静。

嫣虎松开了鱼灵珊的手,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鱼灵珊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一道山坡挡住了视线,她看不见洛阳和那几个人。

她怀疑嫣虎是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的,避免她听见那几个人在聊什么。可是看见嫣虎那憨憨的笑容,她又觉得这样想的话,有点高估嫣虎,这就是一只没头没脑的白虎。

“我叫你灵珊怎么样?”嫣虎打破了两个女妖之间的沉默。

“没问题,嫣虎妹子。”鱼灵珊先改了称呼,她在嫣虎的身边坐了下来。

嫣虎看着鱼灵珊,那眼神热热的,颇有点阴暗小巷里,神秘大叔看路灯下的小姑娘的眼神。

鱼灵珊有点不自然,说了一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嫣虎笑着说道:“灵珊,你的眼睛和头发真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蓝色的头发,还有眼睛。”

鱼灵珊笑了笑,被人夸漂亮,女人总是开心的。

嫣虎话锋一转:“你那鱼乐门远吗,等这场仗打完,我跟你去看看。”

“很远,飞船要飞好几天。”鱼灵珊说。

“没关系,你先去我黑泽作客,好好玩几天,我们再去你的海岛。”嫣虎说。

“好啊,黑泽都有什么妖,能跟我讲讲吗?”

嫣虎笑着说道:“我这样的白虎精已经很少了,有狐狸精、黑熊精、蜘蛛精……”

两个女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绕过那道山坡走了过来,是洛阳一家人。

姜天赐被她姥姥带走了,姜寒霜挽着洛阳的胳膊,很是亲密的样子。另外几个女人,也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鱼灵珊心中纳闷,忍不住问了一句:“嫣虎,你为什么会跟那淫贼结为道侣?”

嫣虎对“淫贼”这个词一点不适的反应都没有,她笑了笑:“我们是偶然认识的,那个时候他还在中土凡间,他发现了我师父春日君的遗骨,还有飞书,通过飞书我们就认识了,然后结成了道侣。”

“他那样的人……你就一点不介意吗?”

“哪样的人?”

“好色、阴险毒辣、卑鄙无耻、欺压百姓……”鱼灵珊说了一长串负面的词,如果是贴标签的话,洛阳浑身都会被贴满负面的标签。

嫣虎笑着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就第一个好色是真的,后面的全都是假的。”

“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嫣虎说道:“你应该去汉武宗看看,那里的天奴都拥戴他。你也可以去黑泽,黑泽的妖族也拥戴他。对了,他还是黑咕人的领袖,他们把他当成神来膜拜。”

鱼灵珊沉默了,她分辨不出是谁在骗她。

嫣虎接着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如果不是大哥,我不但做不成黑泽妖王,就连小命都不保。如果大哥想做妖王,黑泽的妖族没有一个不服他。如果他要做汉武宗的宗主,也没有人不服他,包括方正都会主动让位。可他根本就不贪恋权势,捕捉黑泽妖王,也不做汉武宗宗族。”

鱼灵珊不禁看了正往这边走来的洛阳一眼,眼神略显复杂。

“灵珊,我问你一个问题。”

鱼灵珊收回视线:“什么问题?”

嫣虎说道:“你觉得姜寒霜和殷月两位仙子傻吗?”

鱼灵珊微微愣了一下才说道:“她们都是聪明绝顶的女人,尤其是殷月仙子,我就没有见过比她还精于算计的人。”

嫣虎呵呵一声笑:“这不就对了吗?如果我大哥是你说的那样不堪的人,她们又怎么会嫁给我大哥?”

“这……”鱼灵珊不知该作何答。

嫣虎接着说道:“姜寒霜和你的情况是一样的,都是被我大哥弄大了肚子,她当初也绞尽脑汁想要杀我大哥,可是现在你看她和我大哥的感情多好。殷月仙子则是主动来找我大哥,嫁给我大哥。”

鱼灵珊说道:“那是因为她发现你大哥是神仙,奇货可居,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那不是爱。”

她的话音刚落,却见走在洛阳身后的殷月突然蹦跳了起来,直接跳到了洛阳的背上,一双藕臂圈住了洛阳的脖子,一双长腿也盘住了洛阳的腰。

鱼灵珊想把刚刚说出的话收回去,可是嫣虎已经听见了。

嫣虎凑到了鱼灵珊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嫣虎的声音更小了:“你见过大哥的长处吗?”

“什么长处?”鱼灵珊先是困惑,然后不屑,“你大哥还有什么长处,全是缺点。”

嫣虎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那就是没有见过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见识过了大哥的长处,你就会死心塌地地爱上大哥。”

鱼灵珊轻哼了一声,还是不信。

嫣虎瞧了一下,伸手从草地上摘了一根草茎,然后用右手测量了一下,一拤、一拤半,然后摇了一下头,又加了半拤,在两拤处截断。

鱼灵珊好奇地道:“你在干什么?”

嫣虎将截好的草茎递到了鱼灵珊的手中,说道:“送给你,大哥的长处。”

鱼灵珊:“?”

嫣虎叹了一口气,看鱼灵珊的眼神就像是一个高中生看幼儿园小朋友的眼神。在鱼灵珊那一双蓝眸的迷糊的注视下,她干脆凑到鱼灵珊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什么。

鱼灵珊看了一眼拿在手中的两拤长的草茎,忽然呸了一声,将它扔在了地上。

这时洛阳一家人走了过来。

洛阳招了一下手:“嫣虎,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好叻。”嫣虎乐颠颠地去了。

洛阳搂着嫣虎的肩膀让远处走去。

鱼灵珊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明显是不想让她听见。

几个女人走了过来。

殷月仙子笑着说道:“灵珊,你跟嫣虎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聊。”鱼灵珊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草茎,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从未有过。

嫣虎和洛阳返回。

姜寒霜说道:“我们走吧,夫君你可要对人家温柔一点。”

洛阳给了她一个白眼。

几个女人走了。

草地上就只剩下洛阳和鱼灵珊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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