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县最美县花选拔赛,冠军获得者,将除了签约赞助单位的代言人之外,额外还能获得冠军奖金一百万。

消息传出去后,整个茅山县都沸腾起来了。

大赛有个硬性规定,参赛选手,第一要是未婚。第二,必须具有茅山县户口。

三天报名时间,共接收到一千五百名未婚女青年报名。

大赛分为初选、复选和决选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由茅山县电视台直播。

第一轮初选,就刷下去了一千三百人。余下的两百人,在随后的一个月里接受专业机构培训后,参加复选。

复选过后,又刷下去一百五十多人,最后剩下五十人不到,参加最后的决选。

那段时间,选美话题充斥在全县男女老少的所有话题里。人们只要有空,便会拿出手机,直接在手机观看比赛,并参加投票。

小邝当时就是最热情的一个观众。

他几乎没落下过一场比赛节目,即便落下了一场,他也会想方设法找到录像资料补充看完。

在小邝所有观看的比赛中,他对参赛选手毫不留情地评头品足,一度成为直播间的最热评论员。

他的影响一大,身边便有跟随者。小邝将这些人组成一个群,在群里就选美赛发表自己的看法。

茅山县有一个自己的BBS,平常很少人去逛。但小邝是该BBS的版主,他在BBS上发表了一篇非常著名的文章,就茅山县的最美县花选拔赛,提出自己的看法。

小邝说,所有参加选拔赛的姑娘看起来都不符合最美县花的气质。因为他在她们的眼里看到了对物欲的渴望。

既然是最美县花,就应当体现两个主题,第一是最美,第二就该落在县花上了。

既然是县花,就应当具有乡土气息。而乡土气息的最佳体现,就是纯洁。

小邝说,他在选拔赛上没看到一个选手表现出纯洁的气息。因此,这只是一群庸脂俗粉,担不起最美县花的美誉。

他在文章的结尾提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县妇联的陈晓琪。

小邝说,只有陈晓琪,才能堪任最美县花的美誉。

遗憾的是,陈晓琪不是选手。她从一开始就没参加选拔赛。

“这就是网络的力量。”小邝笑眯眯对许一山说道:“当初如果不是我发了这个帖子,最美县花的名头,可能就落在别人的头上了。”

小邝的帖子一出,当即引起轰动。选美赛组委会不得不临时调整流程,派了人专程去请陈晓琪参赛。

没料到陈晓琪拒绝了邀请。

后来,是组委会答应陈晓琪提出的条件,捐款五十万给县福利院,她才勉为其难配合选美组委会参加了最后的决赛。

参加决赛的其他选手事先都接受过超过三个月的专业培训了。从台风、服饰、说话的语气,以及舞台表演的技巧,都形成了一套固定的模式。

而陈晓琪一天培训都没参加过,她只要往台上一站,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晓琪当初看在五十万的捐款上,答应陪选美组委会走一个过场。因为选美组委会早就内定了冠军,是一个叫软软的姑娘。

这姑娘有来头,据说她也是茅山县人,不过不住在茅山县。但她的家庭背景很神秘,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决赛当天,采用专业评委与网络投票相结合的办法。

从决赛开始,小邝就捧着手机一刻都没离开。

他在直播间号召,将票全部投给陈晓琪。结果,网络投票一万八千张,陈晓琪独得一万五千票。

软软姑娘得了一千五百票,但得到了专业评委的全部选票。

小邝带头在直播间起哄,大骂组委会暗箱操作,让直播见一度翻了天。

组委会最后不得不关闭直播。当然,最美桂冠最终落在软软头上,但软软当场变了脸,摔了手里的花,愤怒离场。

“其实,晓琪姐得最美县花是实至名归。可惜晓琪姐也不在乎这顶桂冠,要不,我非得带人将这顶桂冠抢过来不可。”

许一山听完,嘿嘿笑道:“原来陈晓琪的最美县花名头是虚的,是你们这批网络暴徒封给她的啊。”

“这就叫民心。”小邝纠正道:“民心最不可欺,是不?有些人别以为仗着有钱有权就可以横行,当民心被欺侮时,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就比如这次最美县花选拔,哪个叫软软的姑娘,谁会认为她是真正的冠军呢?只有晓琪姐,才是我们心目当中当之无愧的冠军啊。”

许一山笑道:“你认为的有用吗?我告诉你,任何东西都只有官方认定的才具有权威性。就好比陈晓琪这个最美县花的桂冠一样,人家组委会不认可,有屁用。”

几瓶啤酒喝下去,小邝已经出现醉意。

大洪水过后,洪河恢复了往昔的平静,水管站的工作便轻松了下来。

如果不是段焱华硬性规定水管站每天必须有人值班,小邝他们水管站的人,连鬼影子都会看不到一个。

“那天,我在这里都快吓死了。”小邝心有余悸地说道:“许哥,当时洪峰来时,我以为自己会死。不瞒你说,我连遗书都写好了。”

“有那么严重吗?”许一山淡淡一笑道:“亏你是个男人。”

“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我看着河水一寸一寸往上涨,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时候我心里想,世界末日要来了,要是我有一艘偌亚方舟才好啊。”

“再后来,我听到一声巨响,虹桥一转眼就不见了。虹桥一倒,水就像决了堤一样,一下落下去几寸,那时候我心里有数了,世界末日不会来了。”

许一山笑了笑,没作声。

小邝好奇地问:“我听说,段书记将老孙关起来了。许哥,你说,老孙这次是不是要倒大霉了?我听说,他坐牢的可能性都有。”

许一山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老孙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样说,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虽然起爆器是在老孙的坚持下由他按的,但炸桥的主意是他出的,炸药是他找孟梁要的。真要追责,怎么能将责任全部推在老孙身上呢?

“许哥,你说,如果当时不将虹桥炸了,洪山镇还能不能保住?”

“也许吧。”许一山轻轻叹口气道:“很多东西,事后的结论都不一样。”

“老孙现在回不去,他家属肯定急疯了。”小邝叹道:“老孙还是个半边户呢,他老婆靠着卖油条养家。如果老孙出了事,他一家子就麻烦了。”

许一山心里一动,问道:“老孙老婆在哪卖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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