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石枫甚是兴奋,不过又有些疑惑,“师傅,你这有弟子能练的剑法吗?”

“什么话!为师这里虽以金系剑法为主,但要找几套你能练的剑法还是可以的,要知道,这世上有些剑法是没有功体限制的。”

石枫望着师父没说话。

“你别这样看着我,难道以为为师准备随便拿点大路货来糊弄你吗?大错特错!为师准备教你的,可是一门极玄妙的剑法,不,确切地说,应该说是剑阵,这套剑阵没有功体限制,乃是我铁剑锋第六代掌座洞元真人所创,名唤四门剑阵。话说那时候,我太极门尚是人才济济,各宗掌座都是元婴修士呢。”

石枫笑道,“听师父先前说这剑法没有功体限制,弟子确实是有几分轻视。但师父你说是元婴老祖所创,那弟子又担心会不会太难了?”

流云子摆摆手,“四门剑阵虽是洞元真人所创,却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专门传给门人弟子,筑基期就可以修炼了。所谓四门者,天门,地户,人门,鬼门也,详细的剑法在这玉简里,你先看看。”说着,一枚玉简递了过来。

石枫跟随师父多年,知道流云子传艺从来都是让弟子先看先说,且看能领悟多少,然后他再解释。

石枫接过玉简,盘坐在地,开始翻阅,流云子也跌坐一边,闭目养神。

石洞里,静静的,师徒二人谁也没说话。

一个时辰后,石枫睁开眼睛。

“如何?”流云子问道。

“以四剑分列四门,分合纵横,此起彼伏,变化无穷,着实是极高明的剑阵,不过一人同时控制四把宝剑,这对修炼者的神识和法力要求可不低。”

流云子哈哈笑道,“所以你在炼气期时,为师可没想过把它传给你。而你筑基后,我看你无论法力厚度还是神识,都比一般筑基初期弟子强大许多,那正好适合这套剑阵了。此外,你在玉简最后面发现什么没有?”

石枫答道,“弟子看到了,玉简后面还附了四把宝剑的法器炼形图,看来这剑阵是配套神通,必须辅之以特殊的宝剑。”

“对极,对极!当年洞元真人创出这门剑阵时,也定好四把宝剑的式样,并请了一位炼器大师打造出来。你在铁剑峰没见任何人使过这套剑阵吧?原因不是剑阵太过高深,而是这四把宝剑都失传了。”

石枫一愣,“师父你意思是,弟子要学这套剑阵,须得先炼造出这四把宝剑?”

“对极,对极!要不然我把这剑阵传给你干什么?你乾初师伯把你炼器手段吹上天,那正好嘛。对了,你和乾初师兄要是把这四把宝剑炼制出来了,不妨多炼一套,送给为师,也省得这四门剑阵放在为师这里有名无实,光有剑谱,却根本无人能练。”

“师父,弟子有种上当的感觉。”

“什么话!这四门剑阵与你那幻剑诀刚好相反,幻剑诀只有一枚实体剑刃,其他都是虚影,靠的是虚张声势,用来对付那些神识弱的蛮汉效果甚好;而四门剑阵,则无任何幻影虚招,四把宝剑都是实体,可攻可守,靠的是招式精妙,宝剑锋利取胜,这个用来对付那些神识强但肉身弱的对手比幻剑诀可厉害多了。”

“师父言之有理,弟子受教。那我先找乾初师伯,试试把这四把宝剑打造出来再说吧,这四把宝剑都是上阶法器,炼造起来怕是不容易。”

流云子道,“不急。还是等为师先跟你讲解一下剑式路数,这是配套神通,你熟悉了剑法,打造宝剑才能心中有数。现在没有配套的宝剑,咱们先拿四把剑凑合比划一下。”

他说话时,手一拂。四把长剑从他储物袋飞出,悬在身畔丈许开外。

“为师这四把只是普通飞剑,发挥不出四门剑阵的真正威力,只是给你演示一下剑招而已,你看清楚,四门中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户,西南为人门,东北为鬼门。四门交替中有十六路是以天门为主,有三十二路以天门地户交替为主,以十六路以人门为主,六十四剑法中,鬼门始终只是呼应...”

流云子说话时,十指点动,西北方面的长剑率先横斩出去,其他三把飞剑紧随而起,或攒或刺,和第一把飞剑合成一个半弧形状,正是四门剑阵的第一式“上天灵策、罗备四门”

他手腕一振,四把长剑,“哗”地冲天而起,变为第二式“日月五星,北斗七元”。

流云子口中曼声长吟,手中毫不停歇,从第一式一直使到第六十四式“上御九天,下镇河海”。

石枫看了,连连喝彩。

流云子通演一遍后,又重头开始第一式,这次他说得极慢,如何运剑,主剑从剑如何配合,一一详加解释。

他说完第一招后,道,“石枫,你来试试。”衣袖一拂,四把长剑,当当落在石枫面门。

“是,师傅。”石枫走上一步,一吸丹田气,双手虚按,分出四道法力气流,绕住四把长剑。

长剑缓缓从地上悬起,石枫神识透出,系住飞剑。他心里回想了一下玉简剑谱以及师傅方才的动作,然后法力一吐,西北向的天门长剑率先飞出,其他三剑紧随其后,只是他控制的力道有误,四把剑在空中歪歪扭扭,并未形成圆弧。

石枫有些不好意思。流云子却大声赞道,“很好,很好,乾初师兄还真没看错,你的法力和神识果然可以同时控制四把飞剑,你别不好意思了,很多弟子初练时,连飞剑都运不起,更别说招式成型了,你这已经很不错,之所以没成弧形,是你第二把飞剑发出的时间晚了,来来,你再看一遍...”

石室里,师徒二人,一教一学,一共用了三天,石枫才将这六十四路剑法初初学会。不过,流云子说了,这只是招式而已,四门剑阵乃是配套神通,必须等石枫去请乾初道人打造出四把宝剑后,才能发挥真正威力。

因为这是配套的神通,量身打造的宝剑肯定涉及剑法本身,为此,流云子还特意交代,四门剑阵可以给乾初道人观阅,有何疑问也可请教乾初道人。

之所以这般交代,乃是因为虽然乾初道人和流云子关系不错,也都在教导石枫,但毕竟二人分属不同支宗,四门剑阵乃是铁剑峰绝学,流云子不交代清楚,乾初道人却是不好观阅的。当然,乾初阅后,自己要修炼运用自然没问题,但不能记录下来传给门人弟子。

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宗门老人都很清楚,也都知道分寸在哪里。

铸剑谷里,乾初道人接过石枫递过的玉简,“你师傅居然又指使老道帮他干活?太过分了,不过四门剑阵我倒是听过,也挺好奇的,看看就看看吧。”

石枫道,“师父说了,剑谱后面所附的四副法器炼形图亦一并送给师伯。”乾初道人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先通览了一遍四门剑阵的剑谱,点头道,“迅疾狠辣,端是好剑法。”他接着看后面四副法器炼形图,这个看得就比剑谱慢多了。

足有小半个时辰,他放下玉简,“你师父这番为了你,倒是大方了许多,这四把剑可都是上阶法器,而且所用材料都颇为珍稀,炼制起来不容易呀。”

石枫忙道,“材料弟子自然照价购买。”

“废话,材料钱不你出难道老道我出呀?除此之外,”乾初道人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这四把剑我不炼制...”

“师伯!”

“...而由你来炼制!”

石枫一愣,“师伯,这四把可是成套法器,彼此还有关联,弟子怕...”

乾初打断道,“怕什么?哪个器师没炼毁过东西呀?你放心炼制,师伯我给你打下手。”

“这如何使得?”

“什么使得使不得?凡事总有第一次,你小子跟老道打了十几年下手,这次我帮你打一次下手。放心,老道很听话,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活干得不好,动作太慢,你该骂就骂,别客气。”

石枫笑了,“弟子岂敢!”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看你小子嘴上谦虚,但眼睛里已经是跃跃欲试了。”

“呵呵,既然如此,那弟子就试试。”

“这就对了。本来就是你用的飞剑,当然要你自己出力啦。”

石枫闻言,心中一动,已然明白,乾初道人并非偷懒,而是四门剑阵乃是石枫要修炼的剑法,又是配套宝剑的神通,若是石枫由自己炼制,那么对宝剑本身的特性也会有更全面和细致的了解,将来施展剑法方可如臂使指。

“不过,”乾初道人赶忙又说道,“虽然是你炼制,但你师父说好的报酬可不能少哦,这四副法器炼形图还得归我。”

石枫道,“那是当然。”

“那你打算何时开始动工?”乾初问道。

“不急,这是和神通配套的法器,弟子想先熟悉一下剑法再说。”

乾初道人点头道,“对极,对极。那你先熟悉一下剑法吧,何时要动工,你随时吩咐老道,不,吩咐我这个下人就是。”

半个月后,毓秀峰,流云子洞府里,石枫已经可以勉强将四门剑阵从头到尾施展一遍了,流云子甚是满意,“好,石枫,没想到你剑术上的天赋也是如此了得,这套剑术你半个月就学会了,不过可惜,你还没炼制出四把宝剑,否则你会发现,如果使用配套的宝剑,这剑阵的威力至少要翻上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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