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绚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柔软的手拉着骄阳的小指,听话又懂事。

冯建芸瞧着骄阳和盛绚的互动,笑着道:“骄阳,幺幺跟你倒是长得愈发的像了。”

看似寻常的话,却透着成年人才懂的小心思。

骄阳盯着冯建芸看了会儿,嘴角勾了下,她垂下眼眸,七分散漫三分讽刺,“姑姑说什么呢,幺幺是我弟弟,自然像我!”

说完,骄阳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冯建芸心里轻哼了一声,装模做样,谁不知道盛绚是你年纪轻轻跟人鬼混生下的私生子!

当了婊子还非得立牌坊。

冯建芸的丈夫,唐骏看了妻子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惹事。

见丈夫向着骄阳,冯建芸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

她跟哥哥冯建华相差了十来岁,今年四十二,唐骏还比她小个三四岁,现在还不到四十。

虽然唐骏没特别逾越的行为,但每次骄阳电影上映,唐骏就会第一时间买票去看,还经常用手机看和骄阳相关的新闻。

她发现后跟他闹,唐骏就以关心晚辈打发她。

可女人在这方面天生敏感,男人那点儿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唐骏一边逗着三岁的儿子,一边问:“骄阳,最近工作忙吗?”

骄阳没看他,手轻轻的抚着盛绚的头发,淡淡道:“还好。”

“这次回来会多呆几天吗?”

“看情况吧。”

骄阳回答的十分敷衍。

冯母见女儿面色不愉,立马接话岔开:“你下去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去一中逛了逛。”冯父道:“噢,我记得你以前是在一中念得高中吧?”

骄阳点头,“嗯。”

冯父说:“欸,小芸,筱筱考上的高中,是不是也是一中?”

冯建芸笑着道:“就是一中!筱筱这次初升高,在整个年级排三十六呢!”

唐筱是冯建芸和唐骏的女儿,今年十五岁,刚从初中升到高中。

这两天跟同学夏令营去了,所以没过来。

冯母欢喜说:“筱筱自小就乖巧,学习成绩也特别好,是一根好苗子。唐骏、小芸,你们这三年可得盯牢了,别让筱筱走了岔路。”

骄阳垂着眼眸,但笑不语。

这些年各种人情冷暖,骄阳看的很透,冯母这话什么意思,她不会听不出来。

唐筱笑吟吟道:“放心,筱筱知事,再说了,你看看我们冯、唐两家,往上数,有谁出过乱子?”

冯母接话:“这倒是,咱老冯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为人处世都正派,唐家都是政府单位工作,清清白白。筱筱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坏不到哪里去。”

盛绚稍稍仰了下头,看了眼骄阳,小手轻轻的摸着她的手背。

晚饭后,唐骏夫妇先带着儿子离开了,冯父冯母住的有些远,冯建华开车送回去的。

骄阳洗了澡,坐在飘窗台上,看着外面发呆。

敲门声响了两下,盛凌岚推门进来,她手里拿着杯热过的牛奶递给骄阳。

骄阳失笑:“妈,我都几岁了,又不是小胖妞和幺幺,还用得着喝这个?”

说完,骄阳还是接过来,一口喝下了半杯。

盛凌岚在床边坐下,“刚刚给盼盼喝幺幺热牛奶,顺便也给你热了一杯。你晚上没吃几口,喝点热牛奶垫垫肚子。”

看着骄阳把嘴边的牛奶渍舔掉,盛凌岚沉默看着她,许久都没说话。

骄阳被她看的很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盛凌岚问:“晚上奶奶和姑姑是不是又说什么了?”

骄阳垂下眸子,弯唇笑道:“也没说什么,姑姑虽然嘴碎,但是在我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奶奶年纪大了,思想观念比较旧,她不喜欢我也正常。再说了,那两年我把冯家拖累成那样,他们怎么说都是应该的。”

盛凌岚眼睛红了起来,哽咽道:“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妈,你说这些干嘛!”骄阳语气低沉了很多,她偏眸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说:“你没有让我受委屈,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倒是我,一直在拖累你!”骄阳自嘲的笑了笑,“当年你为了我,跟我爸委屈求全维持婚姻近十年,后来你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却又被我跟我爸连累。到现在,为了帮我抚养幺幺,在爷爷奶奶面前一而再的低三下四。”

“你看,摊上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女儿,盛女士,你才委屈呢!”

盛凌岚红着眼睛看她,“骄阳,你长大了。”

“妈,我都二十五了。”

盛凌岚淡笑着摇头,她当然知道骄阳二十五了,不过她没解释什么。

说了句让骄阳早点休息,便离开了房间。

骄阳点头答应,盛凌岚离开后,骄阳在窗台上又坐了会儿,喝完牛奶把杯子涮了,便上床睡了。

隔天一早,骄阳接到了郁菁的电话,让她去公司一趟。

骄阳心里隐约有预感,问:“很着急吗?我回了C市,如果不着急的话,我订明天的机票,后天上午去公司找你。”

郁菁在那边沉了会儿气,说:“行。”顿了顿,又道:“骄阳,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所以得有心理准备。”

骄阳笑着说了声谢谢,沉默了几秒,问:“菁姐,如果我想跟寰娱解约,需要赔多少违约金?”

郁菁许久没说话,末了,淡淡道:“除非你傍上个金大腿,否则,你赔不起。”

这些年,骄阳的工作量并不大,电影拍过几部,但只有两部是主演,其他都是客串、友情出演。

何况,骄阳片酬算不上高,一部电影下来,抽掉公司那部分,到手能有小千万就不错了。

郁菁很清楚,骄阳虽然不缺钱,但也没存下什么钱。

跟郁菁结束通话后,骄阳心里有些烦。

那晚跟傅长祈不欢而散后,她便知道,她在寰娱不可能待下去了。

可她当初不够聪明,也缺钱,跟寰娱签了十年,还有四年多时间呢。

骄阳想的正入神,手被牵住。

“姐姐。”

看着盛绚,骄阳挥去心里的烦躁,冲盛绚笑了笑,“怎么了?”

盛绚眉宇像极了那个男人,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

盛绚仰着头看她,“姐姐,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看着他漆黑清澈的眼瞳,骄阳呼吸一窒,半响才轻轻点头,“刚刚公司那边打电话过来,有工作。”

盛绚抿着薄唇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便移开了目光,不说话,但抓着她的手却用了力。

登时,骄阳心里有种被揪住了的感觉,呼吸一下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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