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星不知道曾可爱扭头就走是不是因为她,但是看着彭越生气的样子,她扭着手纠结一下,也起身去追曾可爱了。

欧阳在走廊拉住曾可爱。“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没事为什么要回去?”欧阳余庆说,“我以为你同意来,是愿意来见我的朋友的。”

“我之前愿意,现在不愿意了。”曾可爱说。

“到底什么事?”欧阳压着性子问,曾可爱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我不想说。”曾可爱说。

“可爱。”徐朝星也出来了。

“你们认识?”欧阳余庆左右看着她们。

“可爱,你是因为我才要走的吗?”徐朝星问,“我以为你不恨我。”

“我不恨你。”曾可爱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个屋待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恨我。”徐朝星白着脸说,“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电梯久等不来,曾可爱烦闷的叹气,扭头准备走消防通道下去。

“可爱。”欧阳余庆和徐朝星都伸手去拉她。

“放手。”曾可爱被抓着两条胳膊,心情愈发的不好。

“可爱。”徐朝星放下手,“你要不想和我呆在一起,那我先走了吧。彭越想今天开心了很久,别扫他的兴,你们玩,我走就是。”

“欧阳余庆,你再不放手,我真的生气了。”曾可爱正色说。

欧阳余庆放手,“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曾可爱说。

欧阳余庆到底没让她一个人回去,才喝了三杯酒,看着心情实在也不好,还是跟着开车送她回去,没再问为什么。

徐朝星回包房拿包,面有难色,“对不住了,可爱是我表妹,对我家有些误会,今天看到我就不高兴了,所以才走的。”

“她走她的呗,那你也要走?”彭越问。

“欧阳去哄她了,也许会上来,上来再看到我肯定不高兴,我还是先走吧。”徐朝星勉强笑笑,“你们玩的开心。”

“不是。”彭越拍沙发,“你别走,你就在这,欧阳和曾可爱,爱回来不回来,不回来拉倒,我们自己玩。”

“我瞧着她那么误解我,我也挺伤心的。”徐朝星说,“我先回去了。”

彭越说送她,她也没推辞。

主角一个两个走的干净,留下叫来做配的人面面相觑,有人提议说,“那叫几个公主过来玩吧?”

“随便。”萧子意说,“指不定他们还要回来的,你们先玩。”他拿手机去问尤丽莎,曾可爱和她表姐有什么恩怨?就算不知道,两个人起个由头聊天也好。

没想到尤丽莎直接拨电话过来了,萧子意躲到厕所里去接电话,“徐招鑫?你怎么知道她?”

“今天欧阳带可爱来见我们,你知道,虽然大家都认识,该走的流程还得走,彭越他妈给他介绍一个姑娘,电视台的,叫徐朝星,可爱进来还脸带笑容的,没一会就沉着脸说有事,自罚三杯就走了,欧阳去追,彭越脸也不好看。”

“然后徐朝星就说可爱对她家有误会,恨她,说了一堆也走了,彭越去送她,搞得我们剩下的人在这挺尴尬的。”萧子意说。“这本来互相做脸的事,欧阳的女人,欧阳的好哥们,大家乐呵乐呵,谁知道这种情况啊。”

“彭越他妈从哪找的徐招鑫啊,那介绍的人也没安好心吧,徐招鑫一家就没一个好人。”尤丽莎气道,“可爱还自罚三杯才走,也算是给彭越脸了,照我的脾气,当时一句话都不说就甩头走人。”

“看来这误会还挺深。”萧子意说。

“什么误会啊?根本就不是误会。”尤丽莎说,“具体的我不方便说,这是可爱的私事,只你记住,可爱高三会那么惨,落到无父无母的地步都是徐家害的。”

“彭越要真跟徐招鑫在一起,等着倒霉吧。”尤丽莎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她得打电话去安慰曾可爱。

但是曾可爱挂断了她的来电,并回信息说我没事,她坐在车子里,欧阳开车,气氛有些紧张。

到楼下了,欧阳开了中控锁,没说话,从包里翻出烟来叼着,手玩着打火机,显然是想等曾可爱下车后点上。

他没有烟瘾,只是烦闷的时候喜欢点一支。

曾可爱知道他这个习惯,出乎意料的也没下车。

“她是我表姐。”曾可爱突然说,迎着欧阳余庆惊讶的脸说,“彭越身边坐在的那个女人,徐招鑫,是我表姐的女儿。”

欧阳余庆没想到曾可爱会解释,就是理解不能,他也没想过去逼问她,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定势,曾可爱想说就说,不想说他也没辙。

就是再郁闷也只能憋着。

“关于我高中时期遭遇的变故,你知道多少?”曾可爱问。

“你爸,出了事故,然后你家失了顶梁柱,破产了?”欧阳余庆回忆说,“然后你妈改嫁,你跟着你爷爷奶奶生活,户口都迁到西列岛去了。”这么说,他的可爱真的是个小可怜,但她太强了,表现的太镇定了,根本让人想不到那么悲惨的身世去。

“我爸爸,收入稳定,家里没有外债,房子,存款,保险,按说就是事故也可以让我安稳成年,让我妈安稳养老。”曾可爱第一次去和别人说明当年那场变故。

一词一句都说的很慢,她在斟酌,她不想说的太悲情,却又想欧阳余庆能理解到她反常和介意。

“我和我妈对簿公堂,就是因为她把家中财产悉数转给我外婆,舅舅,还要给我爸安上好赌的污名。”

“我放弃继承权,改变法定监护人,我说自己自失父后无母,都源于此。”

“此事的根源虽然是我妈对外婆的无限依从,但我外婆和舅舅的狠心,也是一目了然,我姓曾,本就和他们没关系。”曾可爱说。

“此生我没有和他们握手言和的可能。”

“丝毫都没有。”

曾可爱说,“我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欧阳余庆搂着她说,“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不该让你想起伤心事。”曾可爱寥寥几句说的简单,但是都逼迫到她和母亲对决公堂,断绝关系,她当时经历的心情,欧阳想想都觉得心疼。

“彭越是你的好友。”曾可爱说,“可是你们设想的通家之好的场面可能不会出现。”如果你还选择我。

“他们连关系都没定,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欧阳说,“再说徐朝星她爸要这么黑心眼,彭越放弃她不是坏事。”

“就算彭越真的非她不可,那以后就我们见我们的,互相老婆孩子不见面就是的。”

“谁是你的老婆孩子。”曾可爱推他,心情倒是好些了,“那我上去了,你回去和他喝酒吧,替我道个歉,我不是诚心跟他过不去的。”

“那给我留个门,我喝完酒回来。”欧阳余庆在她脸上亲一下说。

曾可爱站在下车的地方目送他走,欧阳余庆从反光镜里看她的身影,心里憋着股难受,他了解她太少了。

不怪她不信任自己。

欧阳余庆打电话给尤丽莎,让她说说当年的细节,尤丽莎不肯说,欧阳余庆就说,“她跟我说了,只是轻描淡写的,我知道没那么简单,我就想知道。”

尤丽莎其实也憋的慌,这些话她没人去说,也不能总跟曾可爱说,她自那以后很少说起这事,

尤丽莎跟她妈都说,可爱要超神了。反正她看开了,她还没看开,每每想起就义愤填膺,要是真人在面前的话,恨不得冲上去甩两个耳光。

“可爱和你说什么了?”尤丽莎问。

“什么都说了,她妈把钱都给她舅舅,还污蔑她爸好赌,然后两个对簿公堂更改监护人断绝母女关系。”欧阳余庆说。

尤丽莎一听,讲了大概,“我跟你说,你不要在可爱面前带出来,她不喜欢和人讲家里的事。”

“我跟你说,彭越要是怪可爱,就让他去怪好了,可爱算是给他面子了,要是我,冲上去一个巴掌,转头走人,还什么自罚三杯?”尤丽莎气说,“徐招鑫她,住着可爱的房,用着可爱的钱,她踩着可爱才有的今天。”

“可爱凭什么给她好脸?”

尤丽莎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外婆和舅舅联合起来骗她妈的钱,她妈也是傻,明明家里重男轻女,她就是愿意拿自己去贴补娘家,全然不顾自己也不顾可爱。她舅舅还打可爱,还说要把可爱送到精神病院去,不然可爱也不会害怕到把她爷爷奶奶叫过来。

对簿公堂是因为可爱要保护自己的财产继承权,不想让她爸爸的钱都便宜了徐家人,但是她妈在堂上说可爱的爸爸滥赌,欠债,可爱受不了,才说不争财产了,然后改变监护人。

徐招鑫后来假模假样的安慰曾可爱。

“可爱她舅舅当初就是一个无赖,一事无成,一家老小挤在老破小房子里,日常等可爱妈妈照顾,徐招鑫住进可爱家的大房子,穿着可爱没带走的衣服,转身一变好像成了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还来可怜可爱。”

“恶心,太恶心了。”

“可爱是被他们恶心到了,宁愿什么都不要,不要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总之徐家人都是豺狼,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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