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冀一直跟鸾宓保持联系,蓟郡瘟疫,单秋试药,包括沈昭成顺利进入蓟郡城,他都第一时间知道。

鸾宓不仅会在信中告知叶天冀蓟郡的情况,还会就京中一些事情进行分析,并推测下一步该如何做。

一桩桩,一件件,算无遗策,就连楚皇的反应都在鸾宓的预料之中,让叶天冀都不由得叹服不已。

想到叶绾绾用鱼玄子的一幅画就在楚朝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叶天冀不由得摇头失笑。一个不经意间,孩子们就已经成长到可以反过来保护家人的程度了。

他照旧将密函放在火烛上点燃,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炜儿,你的妹妹们都是好孩子。”

终于,在多方的努力和周旋下,楚皇迫于重重压力,还是下旨撤销对蓟郡的封锁,并派人前去支援。楚玄曜自告奋勇愿当钦差带队前往,楚皇当堂应允。

坐在宫门口数日的学子们尝到了平生第一次因为坚持而得到胜利的滋味——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为不平而发声,为道义而进言,他们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无愧于心。

楚皇本人并没有出现,但派人传了口谕,夸赞国子监的学子们身怀抱负,立志高远,乃年轻一辈的楷模。并让人将疲累的学子和楚皇给他们的赏赐送回了国子监。

楚朝内外大大小小的车队也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往蓟郡的方向赶,这里面有鱼玄子的仰慕者,也有钦佩叶家军和叶鸾炜的,还有一些愿意为了蓟郡百姓尽微薄之力的大夫和药商。

似乎所有人都如愿了,只有楚皇不开心。

“砰砰砰!”御书房里,楚皇又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他脸色阴沉,双眼布满血丝,内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不过是小小一个蓟郡,不过一个叶鸾炜,文武百官竟然一起来逼迫他这个皇帝。还有那些乳臭未干的学子们,竟然也敢抬着先皇的牌匾静坐在宫门前,让他成了天下人眼中的笑话。

几个邻近的国家都在关注此事,就连那南诏国都来信一封,字里行间皆是关切之意,问楚朝可是有困难,需不需要南诏派能人前去蓟郡治瘟疫。楚皇气得差点将信纸撕毁,那就是明晃晃的讽刺。讽刺偌大的楚朝没有能人可以治得了瘟疫,讽刺他这个楚皇当得不够称职。

天子一言九鼎,但是现在是个人都觉得可以干预他的决定。就连那些穷书生都以为是因为他们的坚持才让他收回旨意的。

想到那些被好生安抚后送回去的学子们,楚皇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岂会容他们如此蹦跶。

平常的时候,他不介意表现得宽厚仁德,谁做得更出色些,谁做得更多,更辛苦一些,该夸则夸,该赏就赏。总归那些人都会感恩戴德,办事更加卖力。

但是那些恃才傲物的人,总是不满于此,总会想着要挑他这个皇帝的错处,要他做这做那。就像这次,百官达到目的之后,纷纷跪下称“陛下圣明”。

可楚皇分明觉得,他们的眼神是在说,看啊,你就是个平庸的君王,总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总要别人来帮忙纠正。

楚皇讨厌那种感受,连带着,他也厌恶起来这些锋芒毕露,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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