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心里叹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卷毛。

很软,忍不住又搓了几下。

然后用两只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与她直视。

曲言一时有些迷茫,红着眼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

下一刻,花哨就把床头的一盒插了吸管的酸奶,塞进他嘴里。

说:“喝吧,喝完就别哭了。”

曲言下意识的很听话的吸了一口。

是他喜欢的牌子和味道。

他当初也就是被这个牌子味道的酸奶拐走的。

花哨看着他趴在自己床边乖乖的喝完,眼泪也回去的差不多了,忽然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曲言:“!!!”

他摁住花哨的手:“不、不太好吧”

花哨拍了他一巴掌,让他把手拿开。

新兵训练服是贴身的,不论男女上衣都是扎在裤子里的,用一条定位腰带缠住的。

花哨扯掉他的腰带,掀起他外面那层训练服,果然看到里面一件浅蓝色,质地也完全不同的另一件训练服。

曲言提着裤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说实话,他还是很怕女票因为这事跟他吵。

虽然自从他脑子进水被自杀了一次后,女票就没再因为这个骂过他。

有时候看见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提。

但曲言一直觉得她在憋着。

花哨看着他里面那件尺寸明显小了一圈,几乎跟个背心似的贴身穿着的训练服,沉默了下。

然后在曲言不安的目光下,从介子空间器拿出一盒针线,

将他两件训练服的下摆一角,缝成一个“曲”连在了一起。

两件训练服彻底成为一件,就像是曾经的两个男孩不可分离的存在。

花哨缝好,抬眼看着他说:

“你们这辈子能做兄弟,上辈子一定有着刎颈的交情,我不急,等你慢慢准备好。”

等你能真正接受,和另外一个人驾驶双人机甲的那一天。

曲言一下僵住了。

他用指腹摩挲着衣角的那个“曲”字,凹凸不平的质感顺着指尖直击他的心脏。

他发誓,这一刻,他觉得这辈子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花哨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又说: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穿两件训练服吗?”

曲言愣怔的看着她。

之前她亲口说不喜欢他出汗的味道,感觉很脏。

女孩子都很爱干净的。

曲言对这个理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花哨说:

“你真以为我是嫌味道不好闻?”

“我只是觉得你有秘密,但不愿跟我说,我拿这个事跟你赌气。”

说完这句话,花哨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

大概这句话是楚诗汇很想亲口说的吧。

她真的很喜欢曲言。

她将她的一切秘密和曲言分享,把他当好朋友,又当男朋友的。

但曲言呢,他心里藏着个大秘密,一揭开就是疤痕,他不愿意说,也没法说。

楚诗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也是有所觉察的。

她觉得不公平。

自己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

他却藏着掖着?

有时候,情侣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么来的。

时间一长,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成为吵架的导火索。

花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我爱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想融入你的生活,你的朋友圈,把你的人生都洒满我的气息。

如果正好你也爱我,从今往后,我们将成为彼此生命中的灯塔,在黑夜中,相互照亮。

曲言凝固了片刻,忽然抱住她,说了很多语无伦次的话。

这个晚上,两人没有把中间的帘子拉上,

隔着窄窄的过道,听他说着那些并不美好的往事。

经过这件事后,花哨跟曲言的关系突飞猛进。

两人也因此在驾驶机甲中有了飞速的进步。

具体表现在他们可以自由驾驶机甲行走,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但一些攻击,防御上的动作还是无法完成。

时间一晃过去一个月

花哨两个没日没夜的练习,在嘲笑声中他们完成了双人机甲的初级格斗,也渐渐有个了点服役新兵的样子。

但因为不能使用机甲武器,依旧是教官重点看护对象。

要教官的话来说,等上了战场,他们两个就是给虫子当饭前甜点的。

有些嘴臭的男生私下里还编了套顺口溜:

楚诗汇那眼睛漂亮的都会说话,就是在考核的时候只会犯瞎。

这些男生成天在高强度的训练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得空就去围观花哨跟曲言训练。

笨拙的机甲行动几乎成了所有人每日快乐源泉。

有时候就连几个教官都喝顶着烈阳来看他们训练,当消遣娱乐。

大家都认为他们两个这样的状态,半个月后的战争,只有死路一条。

花哨本以为之后的本个月能平平静静的过去。

她也想好了,就算是上了战场,受了重伤,只要还剩一口气,借着养体丹的功效,他们也能苟活一命。

不怕的。

但谁知,在即将上战场的两个星期前,席然来了。

当花哨看着教官隆重介绍一身深蓝色副官军装的席然时,颇为惊诧。

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群机甲武器专业的学生。

他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实习

从今天起,花哨他们训练过程中用的机甲,都将是这群实习生改造过的机甲。

当然,上战场的除外,毕竟要命东西不可能让一群实习生操手。

曲言见到席然就跟踩了尾巴似的。

“他故意的。”他笃定道。

席然这种身份哪用得着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实习。

只要他愿意,他那个元帅爹能让他在首都星联盟实习,半点苦都不用吃。

花哨习惯性的眯了眯眼。

她倒不认为席然完全是冲着她来的。

席峥不会同意把儿子往这边送的,除非是他让席然来探曲言的口风。

席然也是个坑爹的。

明知道图纸在她手里,还装作不知道来探曲言口风。

席然装模作样的站在训练场的高台处,银色的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他整个人都在闪耀。

花哨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的议论。

“听说他是席峥元帅的儿子啊!”

“厉害啊,见到活的了,这波不亏!”

“待会放了,咱们跟他套套近乎啊,说不定能得个眼缘,交个朋友,以后说起我哥们是元帅独子,这面子,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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