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是三皇子的后盾,而兵部尚书早已投靠新帝,所以现在,苏糖直接将丞相之子给绑到了新帝面前。

虽是丞相唯一的儿子,却是个小妾所生,与其他豪门世族公子相比,吃喝玩乐是非常精通,其他则是空如草包,相当上不得台面。这不,苏糖才带着人出现在他面前,就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的,到最后得知她乃东厂厂公,直接一哆嗦,尿流满身。

苏糖拿手帕轻捂鼻子,甚是嫌弃,便与身后小太监们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去见皇上。哦,对了,带去之前,记得将他清理干净,可别污了皇上的眼。”

新帝给她一个月假期,可这才三天不到,她便再次出现在了新帝面前。

新帝垂眸看着她,眼中情绪不明,片刻后,才笑眯眯地让她起来,“小林子,新婚第三天,不抱着你那天下第一美人夫人,怎地跑朕这来了。”

与之前的嚣张不同,面对新帝,她自是狗腿极了,“皇上,这不奴才想您了。”

顶着这么一张脸,说着如此谄媚的话,要不是新帝已经看习惯她这张脸,还真的被恶心的不轻。可饶是如此,新帝对她也是又爱又恨,她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可是当初也是因为她,自己才终于能在先帝面前再次露脸。

帝王都爱猜忌,不过苏糖也聪明,虽然办了不少漂亮事,可同样地,又因为深得新帝宠爱,将不少人往死里得罪,留下了不少把柄,但凡新帝想弄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她拖出去给砍了。

新帝不是没动过杀她的念头,不过人用顺手了,又会拍马,又会做事,最关键的是,相当好控制,除了长得丑了点,知道他的事情多了点,其他也没什么毛病了,也因此,她才能盛宠至今。

苏糖将新帝的心思猜的透透的,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又不喜欢草包,像她这样的才刚刚好。

“有话快说,朕可没什么心思听你来炫耀你那第一美人夫人。”

张口不离第一美人夫人,苏糖嘴角一扯,不过还是乖乖道:“奴才将丞相唯一的儿子给绑了,现关在东厂大牢中。”

闻言,新帝挑了挑眉,“怎么将他给绑了?”

苏糖便将此事大致说了下,又道:“皇上,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为了小儿的性命,丞相一定能为您所用。”

“可是……”新帝看着她,又道:“兵部尚书那边,小林子又当如何处置,若是处置轻了,难免伤了他的心。”

“这便更简单了。”苏糖露出谄媚的微笑,“如今死无对证,只要皇上答应,奴才立刻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到那时,丞相留有把柄在您手里,兵部尚书那,此事也揭过了,一举两得,您……又可得一大将。”

新帝上任一年,手头亲信却不多,听闻此言,双眸都有些亮了起来。

“小林子,接着说。”

苏糖,“奴才已经让人调查过了,当时两位公子起争执,为的是那京城美人姜梦然,之后大打出手,丞相之子受人教唆,这才一气之下动了刀剑。而当时……三皇子也在。”

一听能将三皇子拉下水,新帝眼睛更亮了,他四面楚歌,除了一个卫戚,还有实力不弱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晋王,这不,他如今便是登了这帝王之位,很多臣子依旧不买他的帐。

这让他非常恼怒。

如今,听闻三皇子晋王搅和在其中,人都坐直了。

“小林子,再详细说来。”

苏糖,“三皇子无论如何定会护住丞相,可兵部尚书家公子死了,总归要有人顶罪,皇上大可将此事抛给他,稍加施压,最后,兵部尚书定会觉得三皇子不愿将真凶拿出来,最后便是拿出人来顶罪,在外人眼中,三皇子依旧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她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到那时,奴才再去散播一些谣言,这闲言碎语的,三皇子的名誉可就毁了。“

名门望族,名誉十分重要。

“对了,还有那丞相,皇上可命他继续与三皇子交好,当然了,若丞相大人不愿听话,光他儿子刺杀重臣之子,也大可让丞相府蒙羞。”

这步棋,无论怎么走,对新帝都是有益而无一害。

苏糖送完这个大礼,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皇宫,经此一事,她又能多苟活一些时间了。

不过这也不是办法,她知道的太多,新帝如今暂时还用的着她,等往后,知道的事越多,对她也就越不利了。

她啧了一声,想着卫戚那疯子,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对皇位再次感兴趣,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狗子,卫戚在做什么?”

***

戚王府。

卫戚最近迷上了作画,恨不得整日都窝在书房,便是有人来找他,也不见外人,直到最后,他曾经那些手下憋不住了,强硬地给闯了进来。

戚王是有真本事的,他那些手下大多都是服他的,可再服,这几年下来,也有不少人对他寒心了。

唾手可得的皇位不要,非要当个闲散小王爷,这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磕上药了,简直就是将自己往死里折腾。

今儿闯进来的手下,曾被他救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这些年来,他叫那一个急。

“王爷!您不能再沉迷下去了!您与属下说说,到底什么事情让您突然地一蹶不振?您告诉我,属下便是拼着这条命不想要,也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属下苦口婆心,然而,戚王不但不在意,反而还嫌他吵。

“孟江,再吵本王便将你丢出去。”

孟江被气的,脸都快扭曲了,“王爷,您知道林碎那阉人又在做什么勾当了吗?他将丞相那草包儿子给绑回东厂了!对了,您知道最近出了一件事吗?兵部尚书的宝贝小儿子被人给杀了……”

孟江说的唾沫横飞,结果卫戚竟是头也不抬。

这些年一贯如此,从前卫戚甚至还会与他们道一声另择明主,可后来,他也懒得说了,随他们去了。

“王爷!您有听到属下再说什么吗?!”孟江那叫一个急,他们再不行动,新帝都快将人给拉拢去了,这对他们很不利啊!

“您说说您,对着一副画有什么好画的……”话到一半,孟江看着画中人,先是一愣,接着又略略震惊道:“不是,王爷,您画林碎那阉人老婆的画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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