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下人已经备好了冷水,却没有人敢去叫人,面面相觑。

“你去?”

“我不!”

“那你去?”

众人推三阻四,满面惶恐,谁也没有胆子去卧房,万一撞到点事怎么办?

他们不想被灭口!!

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说。

“所以,冷水是备了个寂寞吗?”

天色渐暗,秋风萧瑟,夜里的长安城依旧车水马龙,好不繁荣。

零星几颗星子散落在夜幕上,一轮弯月散发柔和的光芒,羞怯的躲到云层后面,似含春的姑娘。

沿着纯白指尖滴落的清汗深陷欲.望。

抵死缠绵。

共坠泥潭。

京城一处破旧的客栈中,夏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幕。

她已经记不清究竟离开这路多少年了。

过于激动,手指紧握着栏杆,几乎要将其掰断。

“看什么看,怎么看都不是你的,赶紧滚过来!”

身后那一对母子的咒骂恶语响起,夏芙浑身颤抖的转过身,低眉顺眼。

她要找个机会逃出去!M..

去找——!

翌日,秋高气爽,是个艳阳天。

谢洵起来的时候,床榻上的人儿还没醒,沉沉睡着,眼角眉梢都泛着清媚的诱人,残留着半干的泪痕,睫毛濡湿垂下,眼尾通红。

她很会哭。

谢洵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比如孟棠安。

卧房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晨时的日光洒落在地面上,一地斑驳光影,陈设精巧昂贵,雅也俗,烟火气。

谢洵只穿着件雪白中衣,锁骨若隐若现,漫不经心的垂着眸,看着身侧睡着的人,侧脸慵懒分明,透着一股子风流的禁欲,凌狭眸,薄软唇。

孟棠安还在睡着,眼角沁开一小片泪意,被欺负狠了,羸弱也脆弱,又多了三分恰到好处的俏。

谢洵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伸出指尖,擦去她眼角的泪,指腹残留着的温度温热,没有叫醒她,遂而平静起身更衣。

“侯爷。”

“侯爷。”

院外的下人恭敬行礼。

站在廊檐下的身影修长,红衣多情也矜贵,像陌上谁家少年郎,肩上落着日光,眉目如初,慵懒开口。

“以后,她就是你们主子。”

谢洵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仿佛一桩小事,轻描淡写。

那些下人心头一惊,眼皮子不停的跳。

这话的意思,是要金屋藏娇,把人养在这里了?!

这岂不是还未成婚就养了个外室!

下人们纷纷应声。

谢洵想起孟棠安闹脾气的模样,眼中到底是带了几分笑,散漫中不难见愉悦:“她人娇气,好生伺候着。”

其中的张管家挤出营业招牌微笑:“好的。”

看来侯爷很喜欢这位外室啊!

也是,毕竟初尝女色。

他们伺候好了,以后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杨枝花在外候着,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硬着头皮道:“侯爷,昨日的事……”

“爱传就传。”谢洵不瞎不聋,昨个那么一闹,自然知道如今大街小巷都议论着什么,也无所谓。

杨枝花有些为难。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种石破天惊的事,竟然他们家一向清心寡欲的爷干出来的!

那坊间跟长翅膀一样传遍了,各个版本的都有,听得杨枝花脸红心跳,尤其是谢洵一整天都没从卧房出来。

想到这里,一米八的壮汉跺了跺脚,捂脸,黝黑皮肤娇羞的像是个饱满的红苹果。

嘤嘤嘤好羞涩啊!

谢洵看他,冷静问:“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啊?”杨枝花扒拉开一点手指,从指缝看谢洵,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谢洵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他计较。

关爱废物人人有责。

杨枝花努力正经,粗声粗气:“侯爷可是要入宫?”

昨日出府本是要面见太后的,可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谢洵嗯了一声,眉眼懒散蛊惑,凌厉中透着三分春色,红衣很衬他。

杨枝花咳了一嗓子,小声说。

“其实……太后她老人家一向疼您,估计这消息她也知道了,侯爷你晚一天去也没事。可是太后又派人过来了。”

这叫啥?

新婚燕尔!

他都懂!!

可是偏偏有人棒打鸳鸯?

谢洵眼前掠过那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停了片刻,不欲耽误正事:“启程。”

日上三竿,下人们估量着时间,缓步走进卧房,哗啦啦跪了一地,轻声唤道。

“姑娘。”

秋季日光的清爽明朗,从窗棂外洒落在卧房中,那浅灰幔帐被轻风掀动,微微作响,好似十五女儿家的裙摆摇曳,影影绰绰映出窈窕的身影。

纤纤玉手从幔帐后探出,懒懒拉开,指尖晶莹,皓腕凝霜雪。

侍女们不由屏住呼吸,心中对这位新来的主子忐忑不安,祈祷是个好相处的,若是刁蛮任性,只怕以后有的闹。

可当真的见到侯爷娇养的这位外室,却怔住了。

帐后的美人儿慵懒撑起身形,似堪堪醒来,尚带着几分倦意,着雪白中衣,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单薄羸弱,娇靥细腰,好不勾人。

镜中貌,月下影,隔帘形,睡初醒。

琉璃易碎,空谷幽兰,竟是将长安城那些大家闺秀都比了去。

看到那张脸,她们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徐北侯会亲自抢亲带了个外室回来。

如果是她们,也愿意啊!!

“嗯?”

一声低吟懒懒响起,孟棠安半眯着桃花眼,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望着她们。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侯爷让我们来伺候姑娘,以后我们就是姑娘的人了。”最前头的侍女跪在地上,笑道。

孟棠安怔了一会儿,平和道:“地上凉,都起来吧。”

声线还有些沙哑,不难听出吴侬软语,清婉软糯。

“谢姑娘,姑娘家是江南的?”查秋起身。

孟棠安微微颔首。

“听声音就是呢。”

查秋笑盈盈的,拍了拍手,一大批侍女捧着梳洗器皿及衣裳饰品鱼贯而入。

“姑娘瞧瞧这些衣裳,都是侯爷一大早让人准备的,想穿哪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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