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佳迪坐在一旁,面色柔弱可怜,善解人意:“爸爸,薇薇,你们别因为我吵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时薇冷笑:“确实是你的错。”

付佳迪看着面前女人精致高傲的眉眼,眸色微暗。

上次线下见面会,她见过她,当时时薇站在乔木柠柠面前,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时家千金,名正言顺。

甚至……和郑星洲有关系,想到之前见到的吻。

浓浓的嫉妒和不甘将付佳迪淹没。

她如果长在时家,她一定比时薇优秀!

她之前不敢肖想郑绮菱的哥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绮菱会帮她的,她也愿意和郑星洲联姻!

“薇薇,她到底是你姐姐!”时向友呵斥,强调道。

“我妈早就死了,我没有姐姐。”时薇无法接受。

哪怕是时向友另娶她人生下一个儿子,都比婚内出轨来了个私生女好。

时老爷子喝了口茶,将时薇招到身边,慈祥拍了拍她的肩:“薇薇,跟我上书房。”

时向友还想说什么,在时老爷子一个眼神下,心中又愧疚又无奈,不敢说话。

付佳迪看着爷孙俩走远,隐约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落在耳边。

“无论如何,时家的千金大小姐,只有你一个……”

她掐紧了手。

老不死的,凭什么这么说?她也是他孙女!

时向友苦笑:“佳迪,你别往心里去,时间长点就好了。”

付佳迪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懂事,回到自己的房间,眸光闪烁许久,想起了曾经打听过郑星洲的消息,在微信中找到了一个闺蜜的好友,敲下一段话问她:【你那些照片还有吗?】

夜色如墨,晚风习习。

纪柠安送许神离开后,一个人回到家,久久不能入眠,询问父亲是否让时景年来家中照看。

父亲十分诧异的说没有。

她知道了,没再问。

纪柠安走到阳台透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没注意,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远处的夜色。

“柠安。”

一道声音从不近不远的地方落下。

她微僵,看去。

他站在隔壁阳台前,不知停留了多久,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眉眼沉静。

“时教授。”纪柠安竟没注意到他,低声叫了句。

“我已经辞去了教授的职务,你不必再这么叫我。”

“叫习惯了。”

时景年没有强求,指尖点了点口袋中的票,他这几天她打电话她不接,到她家她也不出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刻意避开,他能看得出来。

他语气多了几分开玩笑的意味:“你倒也不必避我如洪水猛兽。”

纪柠安咳了两下:“没、没有……”

两人隔着阳台对视,远处是大片大片弥漫的夜色,月亮隐没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在窗前透落下清霜似的斑驳。

“我有个朋友……”时景年第一次对女孩子发出私人方面的邀约,颇有些生疏青涩,斟酌再三开口。

“他很喜欢漫展,送了我两张门票,时间在下周末,我想你方便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纪柠安顿住,看着他的眉眼,再度想到了郑星洲说过的话,她捕捉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时景年不是出于自主意愿辞职,甚至和她有关。

二是他如今从事的工作并不是他最好的选择。

她不知道时景年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

“时教授。”过了好久,纪柠安说,“我现在,只拿你当长辈。”

时景年眼睫动了一下,眸光映着霜凉夜色,透落着阴影。

纪柠安一鼓作气:“之前的事情是我冒昧,过去两年多了,你就忘了吧。”

“我不喜欢你了。”

轻飘飘的六个字。

修长手指搭在阳台冰凉的栏杆上,那毫无生机的冰冷温度透过了指尖表面,传递到骨子里。

“没关系。”他不怕她的拒绝,礼貌而耐心,“柠安,我们可以慢慢来——”

时景年从不会凭冲动做事,他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待她尤为慎重。

不容丝毫偏差。

“你还记得你两年半前,十二月十五号那天晚上说过的话吗?”纪柠安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笑着问。

这是死穴。

时景年当然不会忘。

“你说我们不可能、不合适、不喜欢我。”纪柠安帮他回忆了一遍,声音很轻,隔着阳台的距离看着他的眉眼,仿佛还能看到他当年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那么冷静,那么决绝。

没回过一次头。

那一次的成长,是他亲自教她的。

她刻骨铭心。

今年是六月份,初夏夜晚,蝉鸣声声嘶力竭,正在为拉开夏天的序幕而呐喊。

时景年却觉得一阵彻骨的冷,好似回到了那场冬天,连指尖都冻得冰凉。

他闭了闭眼。

话是他亲口说的,当初一心想着斩断她不该有的念头,丝毫退路也没留过,却不曾想,栽在了她二十二岁这一年,也许更早。

“对不起。”他声音有些哑,除了对不起,再发不出其他的话。

“时教授,其实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很难过,但是……”纪柠安咬着牙让自己平稳下来,不再当过去那个遇到点事情就爱哭的女孩子,“你是正确的。”

他的不留情面,远比模棱两可,要好太多。

纪柠安从来没有怨过时景年。

拒绝自己一个不喜欢的人,天经地义。

她也拒绝过很多人啊,难道她要一个个愧疚,一个个补偿,一个个感同身受大彻大悟吗?

没道理因此说对不起,付出各种,不该有的代价,也没道理一个人的感情,要成为另一个人的负担。

爱该干净,她不想你伤我一刀,我再伤你一刀。

你看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短,进一步退一步,都是不同的结局。

“你给予我的尊重,我很感谢。”纪柠安对他鞠躬,言辞郑重。

“要这样么?”时景年看着她,听不出情绪,“当初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可谢的。”

现下却成了意料之外。

纪柠安始终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

因为她年少喜欢的人,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无愧于世,坦荡优秀。

是眼中白月光,是心上朱砂痣,昨夜恰星辰,檐上三寸雪。

一直引以为傲,作榜样。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