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领证。”

裴瑞深给她发了喜糖,西装英挺,手指修长,一举一动都透着财阀贵公子的矜贵感,偏生眼底太冷,让人不敢靠近。

郭妍丽大概受到了人生中最严重的暴击三观碎了一地,分开后,赶紧上同学群发了条消息。

【妈呀,你们猜我在民政局看到谁了,裴瑞深!!】

当年的校内风云人物,一个将荣誉榜玩成连连看的男人,永远在第一,永远如标杆,可望不可即。

立刻有人道:【跟他白月光领证了?】

所有人都知道,裴瑞深多年来心上有个白月光,任何人冒犯不得,诋毁不得。

郭妍丽:【朱砂痣。】

“两位新人拍照近一点啊,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疏离的夫妻!”工作人员忍不住道,“你们是昨天刚认识吗!”

秦念尴尬一笑,突然被人拥入怀中。

“抱歉,拍吧。”

紧贴着身体落下的嗓音偏低沉,很有质感。

她呼吸中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浓烈也疏离,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永远冰冷而有力,不为她跳动。

他的心里装的是谁呢。

总归不是她。

“咔嚓——”

结婚照定格。

男人穿着铁灰色的衬衫,身姿如玉如松柏,将人揽在怀里,面容平静深沉。

女人被他猝不及防拥住,表情难得有些迷茫,长发慵懒妩媚,一张脸精致的不像话。

工作人员暗自想。

他们不应该怕结婚照,这表情妥妥滴分手照都够了。

直到拿着结婚照,秦念还有些恍惚,捏着证件沉默很久,突然说了句。

“裴总,婚内不能出轨吧?”

裴瑞深动作一顿,整理袖扣,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在想什么。”

秦念笑笑:“不想被三。”

他裴瑞深心坎上的那个女人一回来,她怕她直接被踹出局。

没胜算,真的,这是秦念这么多年悟出的道理。

“我不会违反协议。”他上了车,微微闭眼,阴影落在高挺鼻梁上,喉结随着说话滚动。

秦念松口气,说好。

车钥匙和房产证被一只手推到她面前,还有一张银行卡,价值上亿。

秦念眼皮一跳,刚想说话,裴瑞深电话响了,他抬手示意她安静,接通电话,工作上的事,他眉眼漫不经心,抬手松了松领带,说了几句,挂断。.BIQUGE.biz

“公司有事,你有问题来找我,物质方面,尽管提。”

“要不裴总你还是给我点事情做吧,不然这么多钱我拿着良心不安,跟包养似的。”

“乖乖听话。”他似笑了下,“裴太太。”

新婚第一天晚上,秦念独守空房,裴瑞深让她准备好后去裴家老宅,甚至给了她一套价值千万的房子,跟养金丝雀似的。

秦念还在适应,住自己家,跟闺蜜说了这事。

闺蜜沉默很久,说:【一个火坑你是真跳两次啊。】

又发:【得不到他的心,至少睡到他的身体,搞他!!】

秦念无语,明天她还要去医院看望奶奶,老人家身体不好,癌症,唯一愿望大概就是盼着她结婚,不然秦念也不会这么快答应裴瑞深。

只是……怎么才能说服裴瑞深陪她去医院哄骗下老人啊。

秦念长叹。

柒安这些天上课上的魂不守舍,心情低落,舍友都快看不下去。

“安安,一起去小卖铺啊。”

“我不去了,睡会儿,你们去吧。”

其他舍友担心的看她,最终无言,轻轻替她将门关上。

柒安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在昏暗中放空了好久,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第一位就是裴绪砚。

宿舍没开灯,手机亮光打在女孩子的脸上,映着微红的眼睛,影影绰绰。

那天事后他们问邵庭彬怎么回事,邵庭彬只字不提。

柒安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很想找裴绪砚说清楚,但始终见不到他。

她在输入框停留了好长时间,到宿舍熄灯,到凌晨两点,又一次次删掉,反复无常。

手心之前摔破了皮,血丝未愈,倒现在还泛着细密的疼,也许是打的字多了,这种痛感跟着心情扩大,一点点侵蚀心脏。

最后先低头。

乌龙气泡水:【学长,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

话没打完,柒安烦躁退了出来,点进朋友圈,不死心的刷了好几遍,还没有裴绪砚的消息。

下一秒,一个新的红点亮了起来!

柒安这段时间跟裴绪砚走得很近,他没避讳他身边的朋友,因此柒安也认识不少人,加过好友。

这人是裴绪砚在篮球队的朋友,没跟柒安说过几句话,最新的朋友圈发了张图,配文:出来喝酒。

柒安立刻点开那张图,怔愣住。

这应该是一家台球馆,光线挺昏暗的,桌上凌乱摆放了很多啤酒瓶,还有烟盒。

那边的台球桌上,有个人在打球,俯身,也能看出身体线条分外优越,腿长,外套被随意扔在了旁边,骨子里透出来的欲望,放纵却消沉。

他嘴里咬着烟,猩红明灭,侧脸隐匿在烟雾缭绕间,鼻梁的线条很挺,有道血痕,没表情。

身旁台球桌上坐了个女人,美艳尤物,短裙裙摆开到大腿根,露出雪白的腿,仰着头对他笑的风情万种,太刺眼。

只有这一张照片,氛围感拉满,性吸引力直接到顶,他侧对着站的,隔挺远,无论柒安怎么放大,都只能看到模糊的侧脸,轮廓英挺,看不清他的表情。

柒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裴绪砚。

在纸醉金迷的欲望中夹杂着说不出的寂寞,仿佛随时都会无可救药的堕落。

她盯着这场图,看了好久好久,看到眼眶酸涩,最终退了出去,回到跟裴绪砚的聊天框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已编辑好的文字。

啪嗒。

眼泪砸在了屏幕上。

在黑暗中模糊了。

总是熬夜到凌晨对身体不好,本该是休息的时间,其他舍友也都在睡觉,绵长平稳的呼吸中轻轻响起。

掉在枕头上的眼泪越来越多。

她连哭也不敢大声哭,怕吵醒舍友,最后只能捂住嘴小声呜咽,身体抽泣,任由眼泪打湿睫毛和枕头,留下深色湿痕,慢慢熬着,看外面的黑夜,看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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