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话?

乌鸦嘴?

南枝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别人不喜欢我说话呀?”

系统:……

你确定之前别人就喜欢你说话?

系统只是说道:“有了这个言出法随,你更要谨言慎行,奶死敌方也就罢了,如果奶死己方,就太亏了。”..

属于是敌我不分的攻击性被动技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动了。

以孩子爱说话的性子,触发的几率就尤其大。

南枝焉嗒嗒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少说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了,呜呜呜地哭起来。

系统:……

人麻了。

系统:“莫哭了,你想说就说嘛。”

孩子就是爱说话,就是她的天性,压抑天性确实痛苦。

系统:“别哭了,把魂哭散了,你越哭就越虚弱。”

南枝直打嗝,虽然没有身体了,但打哭嗝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南枝抽抽噎噎地说道:“哥哥,哥哥,我好害怕呀,那么多人死了。”

她紧紧搂着小熊玩偶,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想干呕,眼里一滴一滴落在了小熊的身上,沁入了玩偶中。

“那睡一睡吧。”系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孩子哭了,他还得哄,还容易移了性子。

这种任务太早了。

血腥暴力,内脏都在乱飞,多少人能够就看到内脏不会害怕恶心的。

“好吧,我睡觉。”南枝抱着玩偶躺在了床上,蜷缩成一团。

睡着的南枝精神并不安稳,有一缕一缕的白色的丝线从她的脑中抽离了出来,孩子的面容渐渐安稳了起来,陷入了沉睡之中。

南枝一觉睡醒了,感觉好多了,精神很好,也不想哭了,心里也不难受了,再想起那些恐怖的画面,也是模模糊糊的,没什么感觉了。

南枝重新恢复了精神,因为脸更幼,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更加清澈,能清晰地倒映着一切。

系统说道:“你给我说一说你能接受的任务。”

南枝:“不要太恐怖的,哥哥,我还小啦,心里难受。”

系统:“你大了也会难受的,正常人都会觉得难受。”

南枝老气横秋地叹气,只是她现在太小了,就显得有些滑稽。

“下个世界做一个医生,你能接受吗,人生无常,见多了,你就有所感悟了,珍惜人生。”

南枝问道:“我是医生吗?”

系统:“是的吧。”

南枝点头:“我愿意成为医生。”

在南枝小小的心中,朴素地觉得,救人总比杀人好吧。

系统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了,“那,那我们进入游戏。”

南枝声音昂扬,却很奶糯,说话都有些模糊音,更显得糯糯的。

系统嗯了一声,就让南枝进入了游戏。

“三儿这是中暑了,官爷,求你给我们一晚上吧。”一道苍老的,带着悲凉的女声响起。

南枝听到了声音,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无法睁开,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无比。

“烦死了,一家子干脆病死算了。”一道粗噶的声音非常不耐烦,“皇上现在特别生气,到时候怪罪下来,我们也要倒霉,现在才走多长一截路。”

“求求你了,给点水吧。”

“求求你行行好。”

“求求你救救弟弟。”

求人的声音不光又苍老的,还有年轻女性,青涩中带着暗哑。

南枝挣不了眼睛,整个人都不舒服,尤其是喉咙里,只要吞咽一下都剧痛无比。

老裴氏小心翼翼拿着水袋,捏开了孙子的嘴,一点一点往嘴里倒水,看着孩子迫不及待吧水咽下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么一点水,是用自己的簪子换的,这个簪子在京城的时候,肯定是很值钱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够换一点水。

这么一点水,还不够一家人喝的。

南枝感觉到了沁凉的水,立刻就咽了下去,眼睛咕噜转,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树枝和树叶,明亮的阳光透过叶子照射下来,很刺眼。

“三儿,你醒了。”老裴氏把孩子搂在怀里,眼泪滴在了南枝的脸上,带着温度,如同灼在心尖尖上。

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道,是人很久没洗澡的味道。

“弟弟,弟弟,你醒了。”两个年纪十多岁的女孩子围绕着南枝。

她们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灰扑扑,哪怕头发努力整理了,看起来还是粗糙的,没打理过一般。

“醒了就快走,快点,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能按时到,我扒了你们的皮。”衙役烦躁地说道。

日行四五十里都是一般的事情,也就是说,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之外,剩余的时间都是在路上。

衙役也很累,一路上还各种状况不断,好烦人。

老的小的病,还有两个直接走不了路,真是晦气得很。

太阳这么大,又热又闷,实在让人的心里格外不好。

“弟弟,我背你。”一个较大的女孩子蹲下来,其他人把南枝放到了她的背上。

南枝很懵,闻着姐姐身上的味道,他左右看了看,看到的是官兵们押着一群人,其中还有两个人是趴在担架上的,由人抬着的。

他们的腰臀部分,鲜血浸湿了衣服,时间长了,血液干涸了,变成了暗红。

两人昏迷不醒,尤其是其中一个,胡子和头发已经发白了,脸色灰蒙蒙的,一看情况就很不好。

南枝的心中涌上了难受和绝望,她不明白这是要去哪里。

南枝问系统:“哥哥,哥哥,现在是要去哪里呀。”

系统回答道:“这是流放的路上,犯了罪,流放三千里。”

南枝:“……我现在是罪犯吗?”

系统:“是,也不是。”

南枝盯着担架上的两个人,他们长得有些像,看到他们,她心里就好难受。

心里仿佛有一个痛苦的泉眼,一直都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痛苦,难受和绝望。

更有一种惶恐无助和仇恨。

没想到这个身体里有这么强烈的情绪,一波一波的,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打来,让南枝好难受。

“没事的,已经给他们上药了,不会有事的。”老裴氏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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