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看着独自坐在那里的舒玉,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谁。

和上辈子,长的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令人厌恶。

是的,林锦就算是一开始的时候,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侯府的真千金。

这么多年,也反应过来了。

这不过是,皇家与侯府之间的一场博弈罢了。

对于双方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纽带。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

得益的人,毕竟是她,又不是别人。

“这想必就是姐姐了,怎么回京了,都不回家看看,好歹,侯府也是养育了你十多年得到光阴。”

舒玉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看向林锦。

“侯府的恩情,我自然会回报。但是你,就不在侯府范围内了。”

舒玉这话说的冷冰冰的,让林锦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难不成,她,她都知道?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林锦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些想法,并没有其他的。

“你,你,你……”

“悠姐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沈燕虽然心里嫌弃林锦又丢人了,可不管怎么说,现在林锦顶着的是侯府大小姐的名头。

不管怎么说,她都该护着一二的。

“侯夫人,多虑了。本将军有那个闲心,还不如上阵杀敌,来的痛快。”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心思,想要打主意让舒玉出丑的闺阁小姐,世家夫人,具是歇息了心思。

她们这些人,可不是侯夫人沈燕。

万一舒玉真的对她们动用战场上杀敌的手段,她们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算是真的告到了皇帝陛下那里,什么都换不回来她们已经遭受的损伤。

就这样,原本还有些风波的回京之旅,就这么平稳了下来。

且不说,这些人回到自己的府上,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单单就跟着舒玉去参加这次聚会的清叶和清欢,就十分的开心。

“小姐,没想到,留着那个人,还是蛮有用的。”

"慎言,那可是九皇子妃。"

清叶忍不住拉了一把清欢,也知道她这是高兴坏了。

“小姐,都是奴口不择言了。”

清欢也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认错。

“没事,自己家里,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话,随便说。”

“奴,多谢小姐。”

清叶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清欢,又转头对舒玉说。

“小姐,咱们以后可不都是在自家府上。回头可是要去三皇子府的,这规矩什么的,还是得重视起来。”

舒玉一想也是,自己身边,那自己是能随时注意。

但是这又不是时时刻刻都跟着自己,总有自己照顾不到的时候。

“那就下不为例,以后你们都警醒着些。”

“是,奴明白。”

这天晚上,李氏跟林沐躺在床上,她忍不住开了口。

“夫君,还是妹妹那般活的自在。”

林沐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李氏转过身,看向闭目养神的林沐。

“今日在宴会上,妹妹不过是几句话分功夫,所有的人都被镇住了。这份气势,可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林沐的嘴角挂上一丝微笑,语气里不自觉的也带上了丝丝的自豪。

“那也不看看是谁,只是这么些年苦了她了。”

说道最后,丝丝心疼蔓延上来。

“好了,夫君,以后妹妹的日子就好过了。”

李氏的手,拉住林沐的手,安慰着他。

林沐点点头,他也是知道的。

以后,悠姐儿的日子就好过了。

第二日,林源找到林震,自打身体不好之后,林源就常年待在家中休养。

“父亲,悠姐儿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想侯府好吗?”

林震有些无奈,林源的性子,这两年,越发的有些左了。

“源哥儿,你是世子,不是后宅妇人。”

林源被这话说的有些难堪,却又有些生气。

“父亲,我这样,都是谁的错?”

“源哥儿!”

林震忍不住高喝一声,他不知道林源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这还是自己精心教导长大的世子,林家的掌权人吗?

林源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有些难堪,更多的则是愤恨。

如果不曾健康过,他也不会这般的愤恨现在的身子。

可是,正是因为曾经的康健,让他越发的接受不了现在的自己。

特别是,偶尔周氏那幽怨的叹息,更是折磨着他。

如果可以,她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救他,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来救他?

难不成,就像是周氏说的,不过是为了他的感激,因为知道了自己不是侯府的人?

林震看着一言不发的林源,微微叹了一口气。

想想当初,再想想现在。

终究是,要走到兄弟陌路吗?

“源哥儿,不管怎么说,悠姐儿,也是侯府的一员。之前,都是我们对不起她,她没有半分的对不起我们侯府的。”

“有,她对不起我,是她害的我这个样子。”

如果林震没有说这个话,林源估计还能压抑的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他说了,林源终究是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懑之情。

“源哥儿,你……”

后面的话,林震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林源却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好像是卸下了什么负担一般。

“对,是她害的我,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成这个样子。要是她早一点救我,我也不至于常年卧病。”

林震看着怨气满满的林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娶妻娶贤,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源哥儿,当初,要不是悠姐儿去的及时,侯府一家子都得搭进去。”

“那她为什么就不能先去救我?非要最后一个才去救我,明明可以先救我的不是吗?”

林源直接嘶吼出声,带着满满的怨气。

林震直接一个茶杯砸了过去,茶杯擦着林源的耳边飞过,砸到了侯曼的墙壁之上,发出清脆的‘砰’声。

“父亲,你……”

林源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林震要这么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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