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放在里面更放心。”

白芸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是挺安全的。”

心里有点儿疑惑,难道每次买东西付钱时都得松松裤腰带?

会不会被当成流氓?

两人很快到市场买了两匹马,备好干粮后就往都城赶去。

半个月后。

邢熠阳已经到了都城,早已有人给他置办好了府邸,牌匾上就印着“邢府”两个字。

夜里,邢熠阳坐在书房里面,他的手上拿着一幅画像,听说上面温婉貌美的女子就是他的母妃。

对于母妃,他很陌生,但也无比想念。

在他看来,皇后要是没有害死母妃,自己也不会流落在外,从小便被当做杀手培养。

就在他看得入神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警觉性极强的他,已经做出拔剑的动作。

“推开门才发现,看来你走神了。”

说话的人声音苍老,慢慢揭开了带着的面具。

邢熠阳看着来人,微微有些震惊,“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的师父老鬼是杀手组织的老大,表面上看去,是一位非常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成熟稳重。

但这一面只会是在外人面前,真正的他凶狠残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老鬼走进了屋里,“我想知道什么事情那是易如反掌,你也别激动,我来这里是帮你的。”

“这种刺激的事情是我最喜欢的,哈哈哈……”

邢熠阳更加疑惑了。

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他怎么会知道的?

虽然他没有明说帮什么,但那里面隐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徒儿好像没有对谁说起过。”

老鬼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水就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后,他神色变着严肃,“你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吗?”

邢熠阳:“徒儿不知。”

不仅是他不知道,就连其他师兄师弟也都不知道。

老鬼叹息了一声,眸色变得有些忧伤,“我姓邢,邢漓……”

邢漓……?

邢熠阳心里有些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姓邢,为什么与我一样的姓?你与我生母什么关系?”

“说啊,到底什么关系?!”

邢漓抬眸看向他的眸子,神情认真道:“我是你的二舅,你娘亲的二哥。”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邢熠阳脑袋嗡嗡作响。

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从小那么残忍对待自己的人,竟然亲舅舅!

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师父亲手将他扔进恶狼谷内的事,还说什么能不能活命就看他自己的命。

邢熠阳神色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不,你怎么会是我的亲舅舅?你不是,我也不想你是!”

“我没有亲人,我的亲人都死光了,这是青姨亲口告诉我的!”

邢漓知道他很难接受,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眸色清冷的看着他,咬牙道:“是我让她这么说的,对于外界而言,都城的邢家人都死光了。”

“我对你那么严厉,也是为了你好,为报仇打基础。”

“你知道邢家怎么没地吗?”

邢熠阳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脑袋,神情有些悲痛。

邢漓沉默了几息,走到了窗前站立后继续道:“晴姨只是给你说了你娘的事情,你不知道的是,在你娘去世不到两日,邢府就被抄家了,狗皇帝给的罪名是通敌卖国。”

“你的外祖父,被五马分尸。”

“你的大舅舅,被做成了陶俑,现在还跪在宫门口。”

“你的外祖母,被扔进大锅里活活烫死!”

说到这里时,邢漓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变大了许多,连紧握的双手都在发抖。

“府里的女眷,全部被发配到边境军队里,说是成为官妓,经过我打听得知,她们在去的路上就被匪徒杀了。”

哈哈哈……

“你相信是匪徒杀的吗?反正我是不信。”

“当年我能跑掉,还是因为我的侍从假扮了我。他穿着我的衣裳,戴着我的发簪,忍痛将他自己烧得面目全非。”

“他就被当成我给腰斩了,腰斩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但狗皇帝还是没有放过!”

邢熠阳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张了好几次嘴,就是发不出声音。

邢漓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难得温柔的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些休息,睡一夜就好了。”

“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不等邢熠阳开口说话,他就抬脚离开了书房。

走出房门那一刻,又将面具戴在了脸上。

在他离开后不久,邢熠阳也浑浑噩噩的离开了书房。

随后让人拿来了两壶酒,一个人跃上房顶看着半月喝起来。

“老天爷,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人生会是这样?”

同样是皇帝的儿子,为何区别那么大?

他们锦衣玉食,高高在上。

自己呢?

就像一只泥鳅,在淤泥里摸爬滚打……

拿着酒壶仰头又喝下一口,“呵呵……都该死,全都该死,我要让你们都给邢家的人陪葬!”

咕噜咕噜一壶酒狂灌下肚,接着就是第二壶,全部下肚以后,他已经有些醉意。

脑子里浮现出那些仇人跪地求饶,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哭声,求饶声,谩骂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仿佛真的得到了报仇的快感,他仰头大笑出声。

哈哈哈……

“‘饶’字怎……怎么写?我不会,永远……永远也不会。”

“我的世界里,没……没有这个字,更没有‘原谅’二字。”

他摇晃的站起身,手里抽出寒光闪闪的利剑,眸光里充满了恨意,“都去死!”

说着就开始挥舞手里的剑,仿佛真的在杀人一般。

挥着挥着,他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还是五岁那年,在一个人被扔在荒野里的时候。

那时候邢漓告诉他,能不能活着就看他自己的努力。

“师父……师父……”

邢熠阳躺在了房顶上,揉了揉耳朵,“看来我醉了,都……出现幻觉了。”

那人傻钱多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或许又给她自己买了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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