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师的状态肯定不能给孩子开药了。

那他就更不能离开,让孩子继续感染风寒。

可是这医馆今晚上发生的事……

“小妹妹。”樵夫喊了小女孩一声。

小女孩的脚步停了下来。

“小妹妹,可否将这孩子也带去好好清理一番?”

也许,你父亲葬你母亲,需要帮手。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不管他觉得这小女孩对她父母的态度如何奇怪。

但他始终坚信这小女孩一定还是爱着她父母的。

所以她现在一定也很伤心,所以他就更不能提了。

“好。”小女孩也不知道是懂他的意思还是怎么的,什么都没问,从他手中接过孩子,然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

离开了。

樵夫呼了一口气。

转身看了看里屋。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貌问题了。

他得进去。

为的不仅仅是帮忙“埋葬”。

最主要的还是怕那位医师做出什么傻事来。

于是他敲了敲门。

推门进去。

……

“咣铛”一声巨响。

后院离屋子很近。

又不隔音。

此时的小女孩正在屋子里。

她没有单独的屋子,因为这医馆是当年父亲一个人,劈柴、砍柴然后盖起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屋子,没有后院,更别说后院的这些屋子了。

而就算是后院,屋子也不多。毕竟父亲一个人,就算盖房子再怎么厉害,也盖不了那么多。

母亲又没有力气,因此,后院除了厨房、柴房、放药材的几间屋子之外,还真没有多余的屋子。

她也是睡的柴房。

此时此刻。

她面前摆了一个大木桶。

里面的水已经有些脏了。

因为她刚刚给两个孩子洗完,并且找了厚一点的衣服给他们裹上。

她自己还没洗。

不过需要换水了。

于是,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用小木桶从大木桶中舀水出来。

“咯咯,咯咯。”

小女孩的动作很轻。

因为她不敢将水洒在地上。

因为这里是柴房,是她睡的地方。

而且这些柴是父亲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父亲不是专业樵夫,也很少出去砍柴。

所以他一次带回来的柴,她们要用很久很久。

那她就更不敢将这些柴弄湿了。

湿了的柴,不好烧火。

……

只听“咣当”一声。!!!

小女孩吓了一跳。

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水撒了一些出去。

她心想:还好还好,水只是在地板上,没有洒到柴上。

她只需要将地板拖干净就行。

不过这咣当的响到底是哪儿来的?

小女孩开门。

两个孩子被她放在了柴堆上。

身上裹着奉衣服,其实是她以前的旧衣服。

而此时此刻,天上的雨似乎小了些。

正因为天上的雨小了,雨声小了。

刚刚的那一声“咣当”,才显得更加大。

小女孩又回头。

想了想。

还是把两个孩子给抱上。

穿过院子,来到了“外屋”中。

嗯,还是这边暖和一些。

小女孩将两个孩子放在软塌上,确保软塌足够大,不会让他们摔着之后,她才放心的去了里屋。

嗯,刚刚那声巨响就是从里屋传出来的。

不过,小女孩刚进去就被那一幕给吓到了。

之前就算看见母亲的血,她都无动于衷。

可是现在亲眼看见父亲手里拿着刀,而“樵夫”哥哥捂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地板流……

地上原本有母亲的血。

可是这位樵夫哥哥的血实在太多了,和母亲的血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只见他虚弱的看着刚进屋的小女孩,说道,“你父亲疯了!走,赶紧走,离开这里!”

“墨墨……墨墨……墨墨你,你怎么能离开我墨墨?”

父亲手中拿着刀,浑身是血,也不知道都是谁的。

而他嘴里念叨的什么。

小女孩仔细听,似乎是母亲……

他在喊母亲……

小女孩吓得愣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樵夫哥哥让她跑,她也半天没有反应。

“跑?”这个时候的中年男子已经回过神来,看到了小女孩,他呵呵的笑,“呵呵呵呵,跑?跑哪儿去?我要你留下来,我要你们都留下来!给我墨墨陪葬!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便大笑着往这边跑过来。

“嘭!”的一声。

那樵夫看起来是还是有些力气的,虽说都是受了重伤,腹部被砍了七八刀——小女孩看了看,樵夫哥哥的内脏已经破损,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很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外加内伤严重而死。

可是现在唯一能治他的人——小女孩又看了看她的父亲。他疯了似的,拿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菜刀,发狠的看着自己,并且想要往自己这边过来。若不是樵夫哥哥拼命地拦着他,恐怕……

“走啊!赶紧走啊!我快坚持不住了。”樵夫自己也没有想到,一直去的那座山路被封了,上不去,所以无奈他才换了这座一直没有人来的山。没想到的是,砍柴砍着砍着,下了雨,好不容易运气好找到了个山洞,谁知道山东中有一个刚死了的妇人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他不知道明明生产在即,那妇人为何要上这座山;也不知道那妇人有没有家属,家属会在哪儿……他只知道那孩子快要活不下去,他只能赶紧下山为男孩子找医师。下山后,山下正好有个医馆。之前从他们村子中搬出去的那家,只是没想到的是,这家医馆的女主人也在生产。

此时此刻,女主人死了,男主人疯了……他自己也得把命给搭在这里。本想着十分不划算,本想着自己还能躲过致命伤,然后活着回村子。如今……为了保护小女孩,他不得不拉着这医师,任由他的刀在自己身上挥——

没关系,没关系。

他这么告诉自己,也这么安慰小女孩。

反正他一个樵夫。

上无父母,下无孩子。

没有娶妻,就是个孤家寡人。

能够这么轰轰烈烈的死,他其实很满足。

哦,对了,不仅是这个小女孩,还有两个孩子。

看样子,那小女孩之后的工作,还很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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