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说开了,打这之后,母女俩的感情更融洽了。

不像之前,尽管也很融洽,可冯翠琴总觉得亏欠了这个女儿,做什么都会下意识地先去看徐茵脸色,担心她生气、失望,在这个家住得不开心,从而想着回养父母家。

如今她放心了,女儿不会离开,她喜欢这个家,不会因为它穷就嫌弃它。

何况,冯翠琴相信:一如女儿说的,这个家穷也只是穷眼下这段时间,迟早会好起来的!

所以她现在干什么都特别有劲,脸上带着松快的笑,瞧着人都年轻了几岁。

村里妇人看到她的状态,以为是徐卫国的病彻底治好了,否则怎么会这么高兴?

别说,徐卫国的身体还真就康复了。

最近一次复查,各项指标,与正常人一般无二,这令他的主治医生觉得万分惊讶:

“你这恢复速度可以啊!王主任知道后,没准会写进他的论文。是服用了什么东西的吗?有没有吃灵芝孢子粉之类的滋补品?”

“没有。”徐卫国摇摇头。

忽地,他想起女儿给他喝的那瓶药酒。

可是说出来医生会不会生气啊?

出院前,医生可是再三强调,不许饮酒,否则前功尽弃。

要不是女儿坚持说这是药酒,每天适当喝一点点,能调理身体,他肯定熬得牢牢的不敢去喝。

比起心爱的酒,那肯定是小命更要紧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虽说是药酒,喝起来一点药味都没有,比他以前喝过的烧酒、黄酒、啤酒……无论哪个酒都美味。

每天一盅下肚,身体舒坦得仿佛泡在温度适宜的温泉池子里……

“医生,我现在能喝酒了吗?”徐卫国试探地问。

“当然不能!”主治医生一边看报告一边顺嘴说道,“别看你恢复得很好,但毕竟术后才这么点时间……正常人嘛,酒这个东西,能不喝也尽量别喝,喝酒伤肝嘛,何况你动完手术没多久,你说是吧?”

“是是是!”

于是,徐卫国忍着没说。

医生都说康复了都最好别喝酒,何况之前没康复。

酒这个东西,能治病,说出去谁信?

以至于主治医生以为是个奇迹——早期肝癌术后康复不到两个月,就恢复得跟常人无异了……不!个别肝肾指标比正常人还要健康!

他激动地把徐卫国的化验单、检查报告统统整理好装订起来,打算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规律可循。

只要找出这个规律,他相信,以后早期肝癌就跟普通病症一样,不再让人闻之色变了!

载徐爸来医院复查,中途出去接了趟电话的徐茵:“……”

眼神询问她爸:方医生怎么了?这么亢奋?

徐爸:“……”

多半是你给我喝的药酒,治好了我的肝,刺激到他了。

得亏我忍着没说,否则刺激怕是更大!

……

得知自己的身体康复,什么药都不用开,回家路上,徐卫国兴奋得不行。

“回去我就跟你爷爷比赛,看谁编得又好又快。你爷爷一个小老头一个月都能挣三千,就不信你爸我挣不了六千……”

徐茵驾驶着机车,马达声加之呼呼从耳畔刮过的风声,有点没听清:“爸,你说啥?”

徐爸坐在后面吼了一声:“我说我高兴!回去跟你爷爷比赛!”

徐茵:“……”

听到了听到了!耳膜都要震坏了。

到家后,徐爸还真如他说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竹编事业。

两个大老爷们可忙了,不仅比赛谁编的竹器精美,还比谁的竹器挂到网店后卖得快。

冯翠琴和徐茵母女俩也没闲着:

一个忙完家务去山谷给鸡舍打扫卫生,之后扫扫竹屋、山道的落叶,回家做做饭;

一个负责网店,有买家下单就打包去镇上寄出,回来去套种药材的竹林巡视、松土、施肥……

一家人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但心中无不火热——

看得到明天、看得到希望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苦点累点算什么!

这天,徐茵把陆悠给她大学同学拍的辣鸡枞油装罐密封好,骑着机车到镇上邮寄的时候,她那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必跟钱有关的外婆登场了。

“哟,亲家公、女婿,你们都在家啊?我听说女婿出院了,特地来看看他。”

冯彩娥拎着一个装有浅浅两层鸡蛋的篮子,笑眯眯地迈进徐家院子,一边回头瞅了眼屋外扎到村口的篱笆墙:

“亲家公,你家通出去的这条路,是谁家扎的篱笆啊?怪好看的!我一开始还以为走错道了,走到别人家门口去了。”

“这是茵茵扎的。妈坐下说。”

徐卫国不知道丈母娘在他刚查出癌症的时候,上门说的那些话,以为她是真来看望自己的,连忙给她拉了把椅子。

“茵茵?就是当年被别人抱走养了二十三年的孩子?我的亲外孙女?她真的愿意回来长住?不回海城了?”

冯彩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这个外孙女嘛。

她是听隔壁的小媳妇说的,那小媳妇正是青竹村嫁过去的,有鼻子有眼地说抱错外孙女的那户人家是做大生意的,在海城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有钱人。

还说亲外孙女回徐家后,给女婿家添了不少东西,连竹林都在重新规划,想必从养父母家带了不少钱回来。

她就按奈不住地上门了。

一路上没少骂女儿:死丫头!有好处都不想着娘家。

又盘算这趟来,要是能从外孙女手里弄点钱就好了,儿子债台高筑,再不还,债主放话说要报警了。

“女婿,茵茵的养父母那么有钱,她回来时,肯定给了你们不少钱吧?我看你家添了不少家当嘛!”

冯彩娥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四处打量起比她上次来清爽又温馨的徐家小院。

“那是茵茵自己赚的钱,不是她养父母给的。”徐卫国说。

老爷子听到这里,笑容敛了下去,但毕竟是亲家,忍着没吱声。

冯翠琴却忍不住了。

她这个娘啊,嘴上说是来看女婿,结果没有一句是关心女婿的,倒是一个劲地盯着家里新添的家当追问茵茵的情况。假如是真的关心茵茵倒好了,可想想娘家人的尿性,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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