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恒抱着秦可榆,低头浅浅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因为化疗,秦可榆看上去特别虚弱,戴着浅色的帽子,怕被他看到他没头发的样子。

在这之前,秦可榆有一头栗色的微卷发,长度到肩膀往下一点儿的位置,能扎起来。

还是天生的。

景绍恒总说,他好看,所以秦可榆特别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样子。

“没有不理你。”

秦可榆就是想撒娇一下而已,“那儿子和深深有进展,你不开心?”

景绍恒开心不起来,但他却很喜欢听秦可榆在他面前叫景南弦,儿子。

“他们有进展,关我什么事?”

秦可榆就知道他要这么回答,不过也懒得和他争了,反正他就没争过,就是个典型的老婆奴。

秦可榆闭着眼睛,没力气说话了,景绍恒也不吵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直到护士叫他过去,景绍恒才放下秦可榆,给他掖好被子才出去。

但秦可榆睡不着,他啊,其实很怕疼的。

景绍恒刚走,秦可榆便睁开了眼睛,听到病房门被打开了,他还以为景绍恒去而复还,但起身转过头看去,秦可榆稍稍愣住,脸上的无可奈何戛然而止,那双眼睛里,只剩下冰冷死寂的灰色。

——

景家

景南弦从景老爷子的房间出来,便不自觉的右眼皮跳了两下,他下意识的皱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后心里便开始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季司深来,下一秒便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在楼下。

景南弦顺着声音赶紧去查看,便看到还生着病的人,低着头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水杯,和脚上湿透的拖鞋,呆着不动了。

景南弦皱眉,直接上前,就将人从那碎片和水渍中抱了起来。

“多大的人了,喝个水还能摔杯子?”

身为病人的季司深听到景南弦这个语气说他,再加上景南弦一直没上钩,季司深半真半假的委屈的红了眼眶,“景南弦!我是病人!”

我都成为病人了,你都还不上钩!

景南弦:“……”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

景南弦的语气瞬间软了几分,似乎还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他看他,就算是病人,也不妨碍他随时随地都想……睡了他。

季司深被景南弦放在了沙发上,季司深就不想理他了。

立马赌气似的站起来,要走,下一秒脚上一滑,就直接栽进了景南弦的怀里。

“宿主,我真的是好久都没看见你用这招了。”

“嗯,所以你现在看见了。”

小统子:“……”

景南弦暗自好笑,连这个也都要演吗?

景南弦着实有些甘拜下风了。

“根据深深昨晚让我签署的同居和平协议条例,第二条,我们不可以做任何亲密的举动。”

“所以,现在是深深欲擒故纵,故意借着病重,投怀送抱吗?”

季司深抬头没好气的瞪着景南弦,可那哀怨之中又透着几分小羞窘,每一分表情都被拿捏到恰到好处。

“我、没、有!”

说着,季司深便又很倔强的推开景南弦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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