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阳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中间,周围水泄不通,只见最里层中,倒在辛阳脚下的人不计其数。而此时的辛阳勉强和八个人近身搏斗,稍处下风。

“啊…呃…阿额”,就这此时,一个人被当成物品朝辛阳身上砸来。

辛阳起身闪避了开去,却不料另一个人又被丢了过来。

众人在想到底是谁敢这么放肆,把人当物品似的丢来丢去,循着方向望去,只见一条路让了开来,庄顺不急不缓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抓着身旁的人朝辛阳砸去。

“废物,这么多人,压也能压死他,你们倒好,都这么长时间了,连人都没拿下,干什么吃的?”庄顺很不满意。

一边说,还一边将人举起,当成物品一般的使劲砸过来。碍于他的身份,众人并不敢反抗。

领头的管家宁安,心知这新主子发了火,为了留下好印象,便不顾一切的朝辛阳扑去,以牺牲一条手臂的代价,成功的借机锁住辛阳。

之后任凭辛阳攻击,牢牢的抱着辛阳不撒手,近处的人见状,一股脑全扑了上来。

辛阳奋力挣扎,却如龙陷沼泽,越挣扎,扑上去的人越多,挣出来的可能性越小。

而刚开始扑上去的那些人,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渐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后悔自己扑了上来。

“快下去,我快受不了了。”

“压死了,都喘不过气啊。”

“都扑上来干什么?”

越来越多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上,不给他留喘息的机会,我就不信这和尚不求饶。”庄顺连拉带拽又踹的赶一些人上人山,丝毫不顾及人山上众人的感受。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娘,我再也不要当兵了。”

“我只是路过看热闹的啊!”

“帮我照顾好我七大爷。”

辛阳还没求饶,压辛阳的人已多半哀嚎连连,有涕泪横流,生无可恋的,有满脸通红,喘不过气的,还有哭爹喊娘,临终感言的,不一而足。

辛阳强提一口真气,用龟息功强撑着,而这口气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渐渐的辛阳对外界的感知减弱,但周身的压迫感持续都在,整个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恍惚,似乎一座山要让自己抗,又似乎溺水后拼命挣扎却又无助。

我难道就这么窝囊的死了吗?好弱啊,我果然还是什么都办不到,辛阳心底深处传来一阵无奈。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相国寺师兄弟们被残忍驱逐、迫害时的愤怒,自己的恩师撒手人寰时的希冀,老僧变卖财宝只为收藏佛经的坚持,自己答应带兄弟们出人头地时的豪情……

我怎么可以就这么死掉?心若不败,无物可阻!

辛阳持续发力,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都充分激发了出来,势要掀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

而外面庄顺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有些人已经被活活压死了,即便那和尚还活着,此时应该也失去战斗力了吧,便让人都陆续下来了。

得到命令后,最上面的人忙拉着身下的人一起滑下来。

谁知刚滑下两拨人,身下突然传来巨力。

“咦呀”,一声积蓄已久的力量像火山一样喷发,人山上的人被这股力量震得蹦散开来,一个小光头漏了出来,格外的刺目。

“噗”,辛阳一口血气吐出,压在胸中的闷气一扫而开,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浑身上下忽然格外的舒服。

辛阳感受到刚才那股力量肯定破了自己的极限,有了五牛五虎之力,许师父果然没有骗自己,只要心不败,便不该绝望。

然而此时却不是心喜的时候,那力量使出,让自己脱了力,现在就是一个铜皮境的修士,自己都不一定打得过吧。

突然,辛阳意识到危险,忙闪避身体,可自己已经被围着,做不到有较大的移动,只能尽力的稍微偏移下身体。

一个黑影过来,辛阳只感觉到右半边身子瞬间麻木,而自己被从人群中踹了出来。

辛阳被踹出老远,骨骼都被踹断了几根,直接昏迷了过去。

庄顺依旧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将靴子在旁边的人身上蹭了蹭,才放了下来。

“宁安”,庄顺喊出管家的名字,却无人应答,看向被踹开的人群,只见那管家已然昏迷,生死未知,“废物。”

“来人。”

“在。”有几人忙上前应道。

“去穿了那和尚的琵琶骨,我要在我爹下葬的那天,用他的人头祭奠。”那和尚运气好,躲过了要害,只是昏死了过去,这点庄顺自然看得出来,但要对一个昏死之人继续下手,他也不屑于做,反正总是要死,就让他多活两天吧。

“是。”

就这样辛阳被穿了琵琶骨,下了城主府的大牢。

而小和尚刺杀城主及准十三姨太,被城主家的公子缉拿的事情不胫而走。

庄顺回到城主府后,明面上安排操持城主的葬礼,暗地里花钱疏通关系,让自己城主的任命早日坐实,忙的充实而快乐。

辛阳被抓的消息传回御龙帮,一石激起千层浪。

田兴对具体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只说到帮主进去救人,出来后就被人围困了,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陈钢招呼着兄弟便往乌云城赶去。

“陈钢,休要鲁莽,那乌云城势大,虎穴龙潭,不是想闯就能闯的。”薛定贵不无担心的说。

“钢哥,你慢点,我跟你去。”田兴急冲冲的又喝了口水,带着自己的人追了上去。

“薛护法,您看此事怎么办?”议事堂中,更多的人持冷眼旁观之态。

辛阳万一折在了乌云城,这偌大的帮会岂不就成了无主之地?基业已有,其实有没有这个辛帮主倒没那么重要。

况且这采石场的人,有部分人的把柄还掌握在辛阳手中,他若已死,这威胁便不复存在。

所以救不救,怎么救这些问题是应该好好讨论下。

“怎么办?肯定是要救人喽。王平,你处事相对稳重些,你带一队人前去打探消息,必要时一定要好好劝阻左、右护法,免得他们干出傻事来。”薛定贵吩咐道。

“是。”王平现在虽无职位,但被田兴、辛阳看好,渐渐的在御龙帮崭露头角。

王平尚未走远,薛定贵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辛阳创帮之初,只有三个人,一个月不到,便收服了我绿林军近千人,所以我劝各位有小心思的,最好收一收,让他知道你们做出了他不喜的选择,后果自负,他是有能力让人付出代价的。”

薛定贵管理帮会已久,对于众人的花花肠子,自然更为敏感一些,陈钢、田兴不顾一切的去救人,其他人的眼神便让他觉得有必要提前敲个警钟,“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能共患难的情谊才会被人更加珍惜,话已至此,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完,走上出去。

“薛护法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们的忠心?”

“行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开心,相互多理解就是了。”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等消息呗。”

就在这时,一把扇子打开,议事堂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站起身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多想无益,还是先等消息,再从长计议吧。对了,苏某前段时间刚托朋友搞了些小玩意,不知各位有无兴趣一边品着我那醉春秋,一边选些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留个纪念。”

“这样也好,苏堂主的醉春秋,可是令我魂牵梦绕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也无妨。”

“在下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有人想去,有人不要去,那苏必达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辛帮主生死未卜,御龙帮群龙无首,正适合自己收拢人心,组建自己的势力。

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大帮帮主,却被迫加入御龙帮成为一堂堂主,看着战力不如自己的田兴都能对自己颐指气使,气便不打一处来,这辛阳要是挂掉了,自然更好,那样自己就有机会成为御龙帮的帮主,这可比自己那乌金帮强多了。

另一边,辛阳在牢房中被吊挂起来不说,竟还有人在旁边用刑。

只见一人用皮鞭抽得辛阳血都渗了出来。

辛阳被穿了琵琶骨,上身不能剧烈运动,稍微一提真气,肩部就痛得难受,加之庄顺和这狱卒给自己带来的伤,辛阳现在整个上半身又疼、又木、又难受。

“来人,提盐水来。”狱卒吩咐道。

没多久,有人提了桶盐水进来,那狱卒将皮鞭在盐水中浸泡,再次抽在辛阳身上,抽得辛阳直咬牙。

“好样的,这都不喊疼,真有你的。”那狱卒也有些惊讶,随后看向身旁烧红的烙铁。

“听说你们身上只要烙印上‘准予还俗’的印记,便算不得出家人,可以卑贱的活着,你说我要在你身上烙满了‘准予还俗’,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把你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辛阳闻言一惊,准予还俗?那自己还算是一个纯粹的和尚吗?老天,我不就是救个人吗?有错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就在这时,辛阳想起了救人前那算命先生说的,自己若向前,便会有牢狱之灾,没想到竟真的应验了,可是若让自己重新选择,自己还会救吗?辛阳扪心问自己。

救,为什么不救?问心无愧的事,做就是了,至于因此做不成和尚又如何,“佛在心中,你毁了我的皮囊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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