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幽魂消失,众人都知道此时的战斗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

所以他们在血煞噬魂幡没入钟沐阳的体内同时,攻击也同时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血煞噬魂幡最后的那点节操,终于让钟沐阳得到了活命的机会。

狂轰滥炸固然可怕,但是血煞噬魂幡残余的魔气也在将侵入体内的灵力伤害一点点的排除体外。

所以,这次钟沐阳虽然身上的伤口比较凄惨,但实则身体内却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凄惨。

但这个也只是相对他的外表。

如果对钟沐阳个人来说,从他进阶金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内伤了。

可他现在,身体无法调动本源的力量,而体内的血祭能量又被攻击撬动,开始在身体里搞破坏

现在的钟沐阳感觉自己的身体中就像是被塞入了几千几万只老鼠在经脉之中狂奔乱跑。

要不是多年养成的坚韧意志,他现在都想要放弃对身体的束缚了!

彼岸花的光芒越发的明亮,钟沐阳睁开眼睛,就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慕红瑶”。

“……多年的宿命,今天可以终结了。”

漂浮在空中的“慕红瑶”,双眼无神的看着钟沐阳。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声音却从她的额头传出。

“你,你到底是谁?”

咬着牙,钟沐阳终于问出了自己的最大的疑惑。

虽然血煞噬魂幡已经跟他说过,站在他面前的是千年前妙音仙子的本命灵器的器灵。

但是他怎么都不相信,区区无所依托的器灵居然可以将拥有本体的血煞噬魂幡打成这样。

诚然,血煞噬魂幡确实是被封印千年,实力不足。

但是你负责封印血煞噬魂幡的灵器就比它好?

它好歹还有临时灌注的万魂提供法力,那这妙音阁的灵器又用什么支撑到现在?

“你已经进入强弩之末了!”

这念头,仿佛给予了钟沐阳灵感和信心,他居然眼睛一亮,有些有恃无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再坚持多久,等到你耗尽力量,这里的修行者还不任我拿捏把掐!

想到了妙处,钟沐阳的神色越发的兴奋起来。

然而,站在空中的“慕红瑶”,却并没有因为钟沐阳的猜测而有任何的变色。

她站在半空,仿佛神祇一样无悲无喜,漠视人间的一切。

“杀!”

不用她开口,万宝商盟的修行者们,就仿佛成了她最虔诚的狂信者们,为了生存对钟沐阳再次发动攻击。

“哈哈,你们打啊,你们打啊,我……”

钟沐阳面对远处的攻击,张开胸膛猖狂大笑。

来啊。

我要看看,是你们先打死我,还是等我一会儿挺到这女人的力竭。

到时候,我要亲自一口一口的将你们的喉咙撕开,用你们的鲜血清洗我的伤口。

我要……

癫狂的钟沐阳,甚至都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思维到底有多么的扭曲和邪恶。

然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同时发生了。

那就是“慕红瑶”的攻击!

没错。

一直仿佛神祇一样的“慕红瑶”,这是第一次主动出手。

不应该说是出手,而应该说是她额头的彼岸花,居然从她的额头冒了出来。

是彼岸花出手了!

那彼岸花,就漂浮在空中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而后,其根须仿佛从虚空中抽出来一样从根茎部位飞速生长而出。

然后纠缠着朝着地面之上的钟沐阳攀爬而去。

钟沐阳看到那些朝着自己蜿蜒爬来的彼岸花根须,忽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甚至让他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你……这是什么东西。”

钟沐阳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混蛋,你不会跑啊!我被骗了!”

这时候,血煞噬魂幡的声音居然再次响起。

“你……”

“你特么的再耽搁时间,老子就不陪你玩了!”

血煞噬魂幡强硬打断钟沐阳的话:“逃!拼命!不管是什么手段,必须逃!”

“分魂裂体遁术!”

仿佛下意识的,钟沐阳释放了自己的逃命法术。

紧接着,他的身形开始闪烁扭曲,开始一点点的变成一堆仿佛碎片一样的形状。

旋即,其身形伴随着一阵凭空出现的旋风,居然跟着被搅成了一团混合在一起的颜色。

空中彼岸花的根须也在同一时刻缠绕而下,扎根在旋风之中。

然而,旋风的旋转速度很快,几乎眨眼就在原地泼洒落在地上消失。

而周围,已经没有了钟沐阳的身影。

远处的攻击,这时候也姗姗来迟。

所有的攻击落在土地之上,除了激起一片尘土,什么都没有击中。

“……”

苏浅浅捏着一张符咒,缓缓走上前来。

众人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四周。

而空中的彼岸花,在旋风消失之后,也仿佛丧失了生命力一样开始逐渐萎缩干枯。

根须一根根的寸断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半空中就直接粉碎消失。

而后,是彼岸花的颈部、再是枝叶,最后是那耀眼的花瓣……

整个彼岸花,就这么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随后,彼岸花的红色光芒最后消失不见,悬浮在空中的慕红瑶也仿佛失去了依托一样急速的掉落而下。

苏浅浅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将慕红瑶接在手中。

浑身无力的慕红瑶,被她以公主抱的方式托着。

慕红瑶的一条藕臂也顺势搂住苏浅浅的脖子,鬓角搭在她肩膀上,

一具柔软、滚烫、香气迷人的身躯就这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和苏浅浅紧紧贴在一起。

而在那一瞬间,苏浅浅的脸色就微不可查的发红。

这种亲昵的接触,哪怕是同性,她也从未如此过。

现在被这么亲昵的接触,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身前这具躯体的曲线,这具躯体呼吸时和她身体的碰触。

那种私密碰撞到私密的触感,让她感觉自己的耳垂仿佛被火灼烤一样,烫的她想要泡进河水中。

“各位,怎么了?你们还好吗?”

正在苏浅浅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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