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过。
方宁微微弯腰，脸色略有窘迫。
此时方宁恨不得立刻在这位女子的面前消失。
说起来有点变态。
大晚上，在屋檐上，他仅仅只是看了人家一眼，就boki了。
方宁现在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难道，这就是男人该死的本能吗？
可是这一个月公粮自己没少交，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操劳过度”，所以，今天晚上白玫说要回来的时候，方宁才让她在那多待会儿，替自己多了解一下。
结果，随便上房顶，见了个漂亮的小姐姐，自己就控制不住了，这让方宁怀疑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性修为莫不是修炼到狗肚子里去了！
而且，按理来说，他现在的想法应该会遭来三皈五戒的惩戒，但让方宁没想到的是，自己浑然无事。
是因为自己本心还是纯良，所以单纯的瑟瑟没有问题？
还是说......
方宁狐疑的又看了下眼前的绿裙女子。
这位女子依然没有扭头看方宁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抱着双腿独自赏月。
只不是，她无意中流出出的那一抹风情和这妖娆的身段总是让方宁有点口干舌燥。
方宁偏过头去，轻咳了两声，直接在女子边上隔了一个身位后坐下。
应该不是她的问题，怕是自己最近心性修为有点落下吧。
方宁将心中的那份猜忌丢去。
眼前这女子虽然颇有风情，但这种风情和媚术完全不同，方宁的身体反应固然有点强烈了点，但方宁也不能排除是不是自己本身的问题。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端怀疑眼前这位女子，方宁觉得自己那样就有点下贱了。
总不能说人家长得好看，让自己冲动了，就说是人家用媚术勾引自己吧？！
那也太下头了。
因为心中刚刚升起的那抹怀疑，让方宁对身边的女子骤然有了几分心虚。
而另一边，聂柔在感知到自己火力全开后，也只是让方宁起了些生理反应后，也是有点愕然。
她能猜到自己的这個能力或许对方宁没什么用。
但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没用！
这要是让那丫头知道了，估计会笑的直不起腰来。
毕竟这百来年，自己的这个能力可谓是无往不利，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抵抗住自己的这身气质。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这身气质还有点男女通杀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种情况，聂柔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平日里也较少见人。
聂柔在心中将方宁的神秘度再次提升，随后便将一身气质收敛至最低，继续抬头看着月亮，发散着自己的思绪。
这次的偶遇并非聂柔刻意安排的。
方宁会上屋檐，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
甚至她今晚会突然上屋檐赏月这也是这几十年来的第一次。
上一次，那还是那丫头还在的时候，自己陪她赏月饮酒。
等到那丫头不在了之后，她就再也提不起赏月的心思了。
这次纯粹是因为皇宫一行突然让她勾起了对过往的回忆，加上今晚月色正好，所以，她才会临时决定在楼顶赏月。
但既然碰到了，她倒也没想怎么样。
今晚晚上没有兴趣和这小家伙逗乐，他要在这待着也好，离开也罢，随他。
聂柔没有开口说话，方宁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屁股刚坐下来没多久，他就暗骂自己傻X，这时候还坐下干嘛，不如离开。
方宁心想着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对，怕自己等下做出什么有损颜面的事，再加上赏月的心思也差不多被消没了，想着还是回去睡觉吧。
这孤男寡女的在屋檐赏月，这要是被白玫知道了，他的腰可就得遭罪了。
方宁起身，正要转身同女子说先行离开，结果，他刚一站起来，身边的女子忽然开口说道。
“有酒？”
方宁诧异的回头，发现女子的眼神落在了自己手上的布袋上。
方宁伸手从布袋中取出一瓶青梅酒，对着女子晃了晃手。
女子点头，方宁轻声一笑，将手上的青梅酒抛向了对方。
青梅酒在空中划出一条曲线，最后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稳稳接住。
女子伸手的时候，袖口微微滑落，露出里面白瓷般的手臂。
方宁低头。
今晚火气有点大啊......
女子信手接过方宁的酒，像是没发现方宁的眼神一样，十分洒脱的将酒坛子的封口拨开，然后真就像是那种武侠电影里的女侠一般，扬起白玉雪颈，朱唇微张，明明屋檐上风浪涌动，但那酒坛内倒出的酒水却浑然不受风的影响，一条趣÷阁直的银线从坛口滑落，直至流入其口中。
喉咙微动，酒水被其一饮而下，这宛如电影般的场景真实出现在方宁的面前时，方宁忽然就能理解当时为什么青霞饮酒这一幕会被众多武侠迷奉为圭臬。
一坛酒，女子就这么闷头饮了一半，随后才将酒坛子放下，一脸惊讶的看着方宁开口说道。
“梅子酒？”
方宁点了点头。
聂柔略有点古怪的的看了一眼方宁。
讲真的，要不是自己的神魂没有预警，而且今晚她的行动连自己都猜测不到，她真的怀疑眼前这小家伙是不是用了什么仙术演算出了今晚的场景，然后特意带了梅子酒来和自己“偶遇”。
因为这说起来也巧，聂柔不好饮酒，但这几百年来，她唯一喜欢喝两口的酒，就是这梅子酒了。
以前和那丫头赏月的时候，她们喝的也是这个。
聂柔主动讨酒喝，这一举动成功化解了两人之前刚刚那无言的尴尬，让方宁总算不至于感觉到如坐针毡了。
既然尴尬消除了，方宁也就没有急着要走了。
眼前这位女子在方宁眼里也是神秘的紧。
这么晚，敢独自一人在这屋檐之上赏月，光是这点就证明了这小姐姐八成也是玄士。
没点实力，是绝对不敢翻上青衣楼的这屋檐。
要知道，三衣楼的每座主楼都是高楼，这屋檐离地至少有四十多米高，要是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没有其他手段，这高度是可以直接将方宁摔死的。
或许方宁的皮肉骨够结实，但他的内脏不够，这么高的距离摔下去，光是内伤就能让方宁瞬间暴毙。
除了因为这女子神秘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
方宁莫名的总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种熟悉感，但他却总是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点。
“我叫方宁，暂添为红衣楼客卿，敢问小姐是？”
方宁返身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也将手上的另外一坛酒打开，仰头喝了几口。
冰凉的酒水顺着食道直入胃袋。
这股凉意加上青梅酒独特的酸甜口味，让方宁的精神一振的同时，那莫名烧起来的欲望也被压下去了一些。
红衣楼客卿的身份是玉婉给方宁定的对外身份。
在一般的场合，这个身份已经够用了。
花楼令还是太显眼，只需要三衣楼内部少数高层知道就好。
聂柔点了点头，对于方宁的了解，估计九州里除了月琦之外，就她知晓的最多了。M..
而方宁对她却几乎一无所知。
所以，方宁完全不知道，他身边的这位，和他可是打过了好几次交道了。
“我？叫我玉柔吧”
聂柔看了方宁一眼，撇嘴一笑，淡淡的说道。
那一转眼的风情，看的方宁心中又是一突，他连忙回身喝了口酒，压了压精。
玉柔吗？
和玉楼主一个姓，是巧合吗？
方宁平复下心情后，暗自琢磨着。
“玉小姐，你说，这月宫之中，是否真的有一座广寒宫呢？”
方宁看玉柔的似乎并不排斥和自己聊天，于是也放松了点，顺口开启了一个话题。
其实，他本来是想问她刚刚是不是在思念故人，但转念一想，一上来就问这种话题未免有点太唐突了，所以，就随便想了个话题引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就连方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九州这里，似乎有着和地球上一样的神话。
在这里也有夸父追日、女娲造人、嫦娥奔月、后羿射日一说。
当然，这里的版本都是最原始的那种。
更深入的一些关于神话的概念都比较模糊。
要真说起来，当下比较主流的一些神话体系，应该还是源于道教和佛教。
聂柔听到方宁的这句话神情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她的神魂再次被她调动起来，全方面的对方宁进行观测。
当然，她自己则依然抬头望天，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说道。
“或许有吧，要想确定，或许就得亲自上月宫那探查一番，可惜，能上月宫的，大概，也就只有仙人了吧~”
聂柔开始引导话题。
她还真没料到，方宁会突然跟她说起了这神话传说。
当然，也是她自己经历的少，她并不知道，方宁现在就只是在单纯的扯话题聊大山而已。
但在聂柔眼里，她早就怀疑方宁可能是上界的“仙人”再次下凡，所以，方宁这句话便直接被她过分解读了。
他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的意思是，他曾经见过广寒宫吗？
于是，聂柔便开始将话题引到仙人的字眼，随后密切关注方宁的态度。
方宁听了聂柔的回答也是会心一笑。
他只以为是自己提了个话题，这位玉柔姑娘也顺势接了，这代表两人之间的聊天氛围正在渐入佳境。
此时的他已经差不多压下了心中那突然升腾起的欲望。
在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的时候，方宁运转了一遍三净咒。
一瞬间，大脑里的任何瑟瑟想法全部消失。
方宁强行进入了贤者状态。
所以，现在的他还真就只是想单纯的和玉柔聊聊天。
两人能在半夜于屋檐上相遇，好歹也算是缘分，聊个几句，也算是全了这份缘。
因此，他刚刚露出的那抹笑意还真就是单纯的因为气氛缓和了所以笑的开心。
但在聂柔的观察中，却觉得方宁的笑意略有神秘，似乎还带着一丝了然于胸的沉稳。
聂柔心中的那份猜测可能性开始逐步上升......
“仙人，在我看来啊，仙人应该也就是修为高深的玄士罢了，不是说我们玄士突破了神门境后，就能御空飞行了吗？或许神话里的那些仙人，应该也就是突破了神门境的玄士吧”
“再说，凡界中不是经常将那些会御剑飞行的神剑派弟子也当做剑仙嘛~”
方宁笑着开口说道。
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得体的交流，在聂柔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果然！
突破神门境后，便是仙人了吗？！
所以说，仙界是真的存在了？
只要我突破神门境后，就可以直接飞升仙界了？
一想到这，就连聂柔都有点按耐不住自己那颗急躁的心，差点她就想直接戳破方宁的伪装，向他询问如何突破神门境，如何才能飞升仙界。
但她很快就将自己的迫切心情压下。
因为假如方宁真是仙人的话，他此番下凡既然不愿意表面身份，那就说明他另有想法，自己贸然戳破的话，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她强忍住自己那急于“上进”的心，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那你说，仙界里面是个什么样？仙人真的就长生不死了吗？仙人之中会有高下之分吗？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界？”
除了神门境，聂柔对仙界也是十分好奇。
面对聂柔突然的询问，方宁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很想直接回答说，这我也想知道~
毕竟他也就只是个五品的小萌新罢了。
但当他看到聂柔那好奇的眼神后，男人那该死的好胜心突然就起来了。
方宁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但我之前看见过一个话本，我感觉里面的描述还挺真实的，那话本里说，仙界其实就是比我们这个世界更加强大的一个世界罢了，仙人飞升后，会先从飞升池内苏醒，成为仙界最低等的玄仙”
“在仙界里，仙人修炼的是仙法，吸的是仙气，住的是仙山”
“玄仙上面则是天仙，天仙之后是金仙，金仙之后就是大罗金仙，然后是准圣，混元圣人......”
方宁这狗东西，讲着讲着，就把地球上的一些常用的修仙小说世界观就给说了出来。
他纯粹只是以此增加些谈资而已。
但他浑然不知，身边的聂柔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错愕和震惊。
真的有仙界！！！
而且，没想到仙界之中的仙人居然也有等级之分，仙人原来也并不是都无敌的啊......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仙界！
他不是说了，仙人都是玄界飞升上去的，那就说明仙人其实也是玄界中人，如果突破神门境就能直接长生不死的话，那这仙人的门槛也实在太低了。
不过...
玄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准圣、混元圣人！！！
没想到，仙人之间的修为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跨度。
那么，之前方宁在仙界又会是什么修为的仙人呢？
天仙？金仙？大罗金仙？
这些不同的境界，又会有什么能力呢？
能不能起死回生？
方宁还在侃侃而谈。
而聂柔的思想却逐渐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