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逢明的医药公司开在临海市的法租界,自从两年前陆秋生跑到临海市来投奔他之后,他不在的时候,就是陆秋生在这里管事。

现这段时间,邱逢明一直都在外地,也不知道忙些什么,留守临海市的就是陆秋生。

知道赵扬大概下午就能道,他高兴坏了,早早的让司机开了公司的车,到了外白渡桥南,等着赵扬的到来。

当三辆大卡车缓缓开到北桥头那边的时候,陆秋生激动的从车上跳下来,使劲朝桥北招手。

“这小子两年没见,变懒了不少啊!”

从姑苏开过来的三辆卡车中,钢蛋早早的看见了陆秋生的半个身影,忍不住笑道:“你看看他,人特么都到桥南头了,也不知道上北边来接接咱们。”

赵扬也笑,他注意到陆秋生比在吉南市的时候变胖了一点,也学会了穿西装打领带,还理了一个很精神的发型,颇感欣慰。

安清帮的司机笑了:“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外白渡桥特别不好过,进来出去一趟,费死劲了。”

栓柱问道:“怎么?过个桥还费什么劲?”

“喏!费劲的地方到了。”

安清帮司机拿下巴指指前方,说道:“北桥头这边,有日本宪兵把守,所有过往车辆人员,必须要严格盘查,一句话说不到点上,挨打挨踹都是轻的,搞不好就得抓起来,当抗日分子论处。”

“靠!”

钢蛋翻翻白眼,说道:“临海市的小日本很猖獗啊!放我们吉南市,别人咱不知道,要是敢随便检查俺们的车,逮住就是一顿鞭子,弄不死他!”

“这位爷,吹牛呢吧!”

安清帮司机笑道:“这里可不是吉南市,是临海市。”

“临海市”

钢蛋不服气,还想拌两句嘴,赵扬拉他一把,说道:“咱们人生地不熟的,都听这位兄弟安排。”

“还是这位爷通情达理,您呐”

安清帮司机回头看看赵扬,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位爷,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得喊我哥吧?我看你有十八九?”

赵扬咧嘴笑了:“我面嫩,算起来今年都快三十了。”

“真的假的?”

安清帮司机大为咂舌:“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呢。”

钢蛋笑道:“兄弟,你不一会儿跟我们去送货吗?到时候记住地方,以后过来买那个保颜丹,懂不懂?用了保颜丹,让你恢复十八九的模样不大现实,保持现状问题不大。”

“娘咧!敢情我这拉了一车保颜丹啊!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安清帮司机越发感慨起来:“这我可是买不起啊,听说保颜丹贵着呢,就一些贵族老娘们家里有钱,能买得起。”

栓柱拍拍他肩膀,笑眯眯的说道:“好好干,你也会有钱的!”

“这话我爱听!”

安清帮司机哈哈笑道:“咱这临海市,就是个冒险家的乐园,只要敢想敢干,不管是谁都能发财!”

正说着话,他已经把车开到了桥头上。

“喂!”

一个日本宪兵端着枪到了驾驶室这边,很不客气的说道:“下车接受检查!”

“有些车能检查,有些车不能检查,你的明白?”

钢蛋晃晃悠悠的下了车,带着那张半真半假的军需物资通行证,到了这个日本宪兵的面前,展开来给他看看,说道:“看仔细点,掂量掂量这车是不是你能检查的?”

“军需物资?”

日本宪兵一下瞪圆了眼睛,他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们这是民用车辆,车上怎么会是军需物资?”

“特么的!既然看明白这是民用车辆了,还不明白?”

钢蛋一瞪眼,说道:“我告儿你,耽误了我们的事,你担待不起!”

“我看明白什么了?”

日本士兵也瞪了眼,端着枪警告道:“你给我放老实一点!现在老老实实接受检查!如果发现你车上的东西有问题,我再查你”

他话没说完,钢蛋一巴掌抽他脸上,叉着腰骂道:“老子特么跟你说这么多,那是看得起你!还特么检查?检查你麻痹!”

“八嘎!”

北桥头上的日本宪兵顿时全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除了两个继续检查行人的,其余的全都把枪举了起来,对准了钢蛋。

“什么的干活?”

一个上尉模样的日本军官走过来,沉着一张脸,阴测测的看着钢蛋,说道:“华夏人,我警告你,老老实实接受检查,不然就把你抓起来!”

挨打那个日本宪兵站直了身子,汇报道:“他手里有一张军需物资通行证,但我看他是民用车辆,所以我怀疑他车上的物资有问题!”

“吆西!”

日本军官满意的点点头,朝着钢蛋伸出手:“把你的通行证给我看看。”

“你想看就能看么?”

赵扬从车上下来了,慢慢的走上前去,淡淡说道:“这些货物从吉南而来,一路上也就你有胆子要看看那张通行证。”

“既然是军需物资,也已经直接去宪兵司令部或者驻军基地报到,但现在你们是准备进入租界。”

日本军官找到了道理,背着一双手说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车上根本不是军需物资!”“第一,不管车上是不是军需物资,这张通行证上说得很明白,所有关卡必须放行。第二,这辆车上的货物,我明确告诉你,的确不是什么军需物资——但我希望你想明白,既然不是军需物资,为什么我们

有军需物资通行证。”

赵扬做了九年大哥,身上自有威势,一番话淡淡讲出口,不带丝毫火气,却足够让对面的日本军官心头微凛。

尤其是,赵扬明明白白的说开了,车上的的确不是军需物资,更是让这名日本军官心头微颤。

诚如赵扬所说,既然不是军需物资,又为什么能够拿到这样的一张通行证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恰好跟在三辆卡车背后的小轿车,也被死死的堵在了北桥头之下。

车子后座上的一个中年人有些不耐烦的对副驾驶座上的青年说道:“过去看一看,究竟什么情况。”

“好的!”

青年答应一声,推门下车,刚刚向前走出去十几步,就听背后忽然响起一阵枪声。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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