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子: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我这一去会看见两个老同学的惨死,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刻子冷漠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四点五十分。时间似乎还很早,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刻。在扫黄组工作这几年,早没有了上班下班的概念,没日没夜的就是查、抓、问、审、送;用不了多久,还是那帮人又被放出来,于是再查、再抓、再问、再审、再送。上班还是下班就看工作的量,和时间几乎没什么关系了。

就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一劳永逸的把这帮人彻底解决掉?他略带恶意地想。男的可以阉了,女的呢?好像除了枪毙没什么别的方法了。

刻子决定今天早点走。

一个星期前刘毅就打了电话给他,说中学同学柳书桦这礼拜四从美国回来度假,非常想念以前的一帮同学,想凑齐了一块聚聚,时间就定死了这礼拜五,雷打不动,谁都不许说有事不来。刘毅在电话里说,知道一班同学里面就他是最忙的,所以第一个通知他。

刻子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在脑子里一点一点勾画出柳书桦的样子:白净瘦弱,头大脖子长,刚上初三就一米七七了,和同学说话老得低头,刘毅形象地称他为“顶天立地的豆芽菜”。

刻子笑了一下,当然,是在心里笑了一下。

刘毅和柳书桦是一对好搭档,都爱好美术,班里的板报几乎都是他们俩包了。最绝的活就是写大标题,刘毅拿着一块沾了水的抹布信手一挥,黑板上就留下一行整齐的大字,柳书桦跟在他后头用粉笔一笔一划的沿着水迹慢慢勾勒出字框,再写上点什么诗啊歌的,加上点花花草草,板报就完成了。

柳书桦对刘毅的服从和跟随是否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心甘情愿?不得而知,十四,五岁,都还是孩子,刚开始有个性的苗头,是表现出来还的隐藏起来就看个人的天性了。

初中一毕业柳书桦就随父亲去了美国,据说现在是美国小有名气的画家。刘毅从美院毕业后没几年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生意做得挺不错,有房有车,不婚不育,优哉游哉。

刻子禁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的封锁了笑意,像童年珍藏一颗水果硬糖一样,吝啬的不肯多看一眼,多享受一秒。

在那时候,这一对活宝真给大伙带来了不少乐趣。刘毅这几年还经常能见着,除了上美院那段时间留长发蓄胡子,有点艺术家气质,不人不鬼的,其他没什么变化。特别是现在以生意人自居,经常的西服领带,几乎就是一个凡人了。柳书桦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美籍华人?还那样温文尔雅吗?

刻子拉开车门,伸手进去习惯性拍了拍座椅,顿了一下,手悬在半空:还要继续再拍打几下吗?

还有谁?刘毅说姜大鹏答应来,这个混入演艺圈的禽兽,隔三差五的见着他身边总有一两个女孩,不是仗着手里有一两个小角色,就他那冬瓜身材橘皮脸,女孩们宁死都不会屈他。姜大鹏是他们这一伙人当中最小的,他们都习惯了把他当傻子?

真傻吗?

刻子皱着眉在心里笑了一下,而且肆意的允许这个笑意在心底留存的时间长了点。这个世界上哪还有真傻子,看傻子的人,才是最傻!

还有谁来着?哦,对了,温庆久也跟自己通过电话,仍然是十几年前那股劲,简单明了三句话,最后半句落点在刻子能不能在去刘毅家是时候顺便带上他。

“顺便?”刻子在东他在西,刘毅家往南奔郊区的地方,怎么也顺便不了!难为他精打细算的把几个车钱算得那么精,这是不是也是他的职业习惯?刻子不愿意多想,接就接一趟吧。袁威自己有车,还有谁会去?不管他,接了温庆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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