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几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说得最多的是“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老师……”,“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班……”。一桩桩少年往事有如尘封已久的旧日记,被一页一页的再翻开,再阅读,再回味,欢乐的笑声在时空中穿梭。说完了旧事说新事,现在的工作,现在的生活,足球,汽车,明星,电脑,想到哪说到哪,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一刻停下来。

“姜大鹏,你干嘛呢?一晚上没什么声音,是不是成名人了,和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你也给我们侃侃什么名人佚事,我们也长长见识。”袁威推了推坐在身边的姜大鹏。

姜大鹏神情淡漠地说:“有什么可说的,名人?什么叫名人?所谓成名不过是女孩变女人的过程。”

“哇!”刘毅怪叫一声,“深了啊,这就来深的了啊!都别吵,听姜老师的。”

姜大鹏看大伙真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不无得意的说:“听着挺斜乎,说白了你们就懂了。没成名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有观众和知名度,就跟那没**的处女似的,脑子里想的都是男人和那事;一旦出了名,就好比女人的头一夜,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成名了以后,就别再想藏着掖着什么了,必须勇敢的把什么隐私都奉献出来,必须是被人挖得越深越好,别再恬不知耻的说想过什么普通人生活了,你想想女人还能变回处女吗?”

白雅茹皮笑肉不笑的瞟了一眼娜娜说:“做修补手术。”

“目的呢?不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期待被更多的男人宠爱吗?这就是所谓息影或是东山再起,明白吗?成了名,有了观众,就跟女人有了男人一样,想从男人那得到更多的钱财,就要无私的奉献。男人最喜欢的是出得厅堂入得睡房的女人,你在艺术上有造诣就是出得厅堂,你敢把自己的私事都拿出来炒作,你就是入得睡房,男人才会爱你爱到骨子里。老想着自己能出厅堂,男人就把你放家里,您就在家闷着吧,沤烂了都没人理你。只要你能入得睡房,把自己的什么臭事都拿出来爆炒一通,写写书,闹点绯闻,打个架什么的,那观众想忘了你都不行,天天有你的头条新闻。”

“您要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白雅茹紧挨着柳书桦坐着,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样子,手里端的是柳书桦的红色茶杯,因为紫色和她的衣服不相配。“其实这也就是女人的悲哀。说白了,想当婊子就别立贞洁牌坊,以前是老话是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现在这话得改改了,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那玩意儿。”

众人一楞静了场,柳书桦的脸红了又白,真想找个什么地方钻进去。白雅茹天真地说:“哎呀,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我是看大家都这么熟,就有什么说什么的。在美国,这些问题我们是可以公开讨论的。”

娜娜附和着说:“本来就应该像人家美国人一样,有什么说什么。男女平等嘛──。柳太太,有时间我还要多向你请教。”

白雅茹矜持地点点头,刘毅点上一根烟说:“没关系,我也懂,有什么你就问我吧。”

姜大鹏推了推娜娜说:“今天晚上你就陪你刘老师吧。”

娜娜听了姜大鹏的话有点急了,“腾”地站起来大声说:“你、你什么意思?”

姜大鹏也站起来,爱搭不理的边往外走边说:“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陪他多聊聊,长长见识。你以为我让你陪他干什么,你乐意还得看人家乐意不乐意呢。”

“娜娜,娜娜,别急。”刘毅牵过娜娜在自己身边坐下,安慰道,“你越急他越来劲,一会我就收拾他。姜大鹏你干吗去?”

“拿烟。”

“我这不是有烟吗?”

“我爱国,不抽你那洋烟。”姜大鹏从前门走到院子里,夜凉如水,寒冷湿润的空气让他清醒了很多。太失态了,怎么搞的?是什么让我心烦意乱?

“静绫。”姜大鹏在心里低声呼唤,“让我有机会解释给你听,不要让我把遗憾带到坟墓里。”

晚餐时他特意坐在静绫身边,静绫始终僵硬的侧身避开他,不和他做任何接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还是爱你的。

姜大鹏绕过房子,隐约只看见刘姝一个人在厨房里。他在车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烟,可能是在行李袋里,被娜娜提上房间了。姜大鹏气恼地关上车门,真气人!为什么要带一个白痴娜娜来啊?这不是自己让自己下不了台吗?还有那助纣为虐的刘毅,就差没有把鼻子拱到娜娜的裤铛里去了!姜大鹏咬了咬牙,一抬头看见静绫站在葡萄架下,惊喜若狂,三步两步地奔了过去。“静绫。”

静绫吓了一跳,“啊!”

“是我,我──”

静绫把手抚在心口,慌乱地说:“我该进去了。”

“别走。”姜大鹏拖住静绫的手,“别走,我──,你听我说。”

“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静绫浑身颤抖,口齿不清地说:“让我走,你什么都别说!”

“不,我要说,你生我气了是吗?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吗?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当时在山区,没法……”

“我没有想象,我的智商没有那么高,想不出那些我没见过的东西。”静绫失控地大叫起来,随即瘫软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自语般低声说道,“我没有想象,是我看见的。你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还要我说出来吗?你们俩那样躺在床上,还需要我想象什么吗?我恨你!你能想象我有多恨你吗?这一点你能想象吗?

我也恨我自己,恨自己的软弱无能。我应该冲进去,我应该杀了你们俩,我应该把你的丑事都告诉记者,看你还怎么能这么风光。错的是你,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要活得这么压抑,我一直活在你的阴影下,我怕看见你,我怕听人说起你。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解开自己的心魔,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今天才来到这里,我告诉自己不要怕你,可我──”

姜大鹏不管不顾的就是拽住静绫的手不放,辩白到:“静绫,你说到哪去了,你在什么地方看见我?是不是我走以前的那天早上?你误会了,那天屋里好几个人呢,他们讨论了一宿的剧本就胡乱睡下了。沙发上地上都有,只不过碰巧我和她睡床上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怕我?我爱你,直到现在我还是爱你。”

静绫狠狠的抽回自己的手,神经质的在身上擦着,“你无耻!你毁了我一生,你凭什么还敢说你爱我?你的花边新闻满天飞,你用什么来爱我?你骗了我,我真的以为可以和你到永远,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像你身边的那些女孩子怎么想。我只知道我跟了你第一次,我就永远是你的人,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当我看见你和另外一个女人躺在床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和面对我自己,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以后的生活,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我把自己的一生都毁了!”

姜大鹏手足无措的在静绫身边打转,“静绫,别这么说。我不敢奢望再得到你,我只希望你过得好。你和袁威在一起好吗?袁威很爱你,是吗?静绫,袁威说你们家大挚是早产的,大挚是不是我们的……”姜大鹏再一次握住静绫的手。

“大致和你没有关系!你……你走开,你不要逼我,八年前我没有做的事不代表我今天不会做。我真想看见你痛苦地死在我面前!我不该来的,我不该来的。我现在就要回家。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静绫摔开姜大鹏的手,跌跌撞撞的走了。

姜大鹏狂乱地拍着自己头,不敢大声地叫静绫回来。他在后院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听见客厅里大家高谈阔论,但是,他已没了兴致,他太需要一根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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