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绫无力地推开杂物房的门,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样飘进了小屋。姜大鹏冷冰冰地躺在里面,一张大大的白色桌布盖在他身上。静绫掀起白布,望着姜大鹏闭着眼睛却依然狰狞的面容,真不敢相信纵欲的他就这样走了。这是报应啊!静绫心想。你太贪婪也太狠毒地夺去了你生活中的东西,所以活该你惨遭横祸。静绫哽咽着,泪水无声地滑落面颊。

“大鹏,大鹏。”静绫跪了下来,紧紧抓住姜大鹏的手,“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能心软,我不能把我的家毁了。我不能听你解释,你也不要再和我说什么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我不听你的解释是不想让自己心软,这么多年,我早就说服自己了,我不再恨你了。……你不要怪我不听你的解释,我不能听你说什么。我爱你,真真切切的爱你。袁威对我很好,我不能再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我不能把自己的心再偏向你那一边,如果那样,我是真的会万劫不复的。你安心的去吧,大挚是你的,为了他我也会活下去。你一定要保佑大挚平平安安。”

静绫无助地靠在姜大鹏的身上,渐渐的遁入一种恍惚的境界。

屋外的雪地上由远至近传来嘎吱嘎吱的脚步声,静绫乍醒,慌乱的擦去眼泪。看了看大山一样挺着肚子躺在那里的姜大鹏,飞快地盖好姜大鹏身上的白布,退出去是不可能的了,静绫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那屋里堆了很多木板,估计是装修时剩下的。她也没有再犹豫,一猫身躲在一块破木板后。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沉重的脚步声一声声敲打在静绫心上,是谁?

“大鹏。”

刘毅的声音,他来干吗?静绫悄悄地将自己又向里缩了一下,然后便听见碗筷的声音。

“大鹏,好兄弟,你安息吧。对不起,你别怪我,我给你带了点酒菜来,我一定给你风光大葬,逢清明我都去给你上坟,你要有什么不了的心事你托梦给我,兄弟我不惜一切代价给你去办。对不起,大鹏,我不该让你来的,你要不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长长的呜咽声。许久,刘毅把酒洒在地上。

“大鹏,这一次是哥哥对不起你,下辈子哥哥再补偿给你。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出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要真是那样,你就恨我一个人吧,我也是没办法。你去了你就一个人,我要说了就……你原谅我这次吧,我没有办法不爱她,你要恨就恨我吧,都是我不好。”刘毅吸了一下鼻涕,“袁威刚刚在楼梯上威胁我来着。我知道对他也是挺难的。这么多年抚养着一个别人的孩子,还逢人便吹嘘……

静绫的头脑里“轰”地一声雷响,这么说袁威什么都知道了?她吓得心惊胆跳,企求和姜大鹏一起死去,这样她就不用去面对袁威那克制的面容了。她泪如雨下,没有再去听刘毅在说什么。

“要说这么多人当中就我最了解你了,你那是变相自刎啊!那些女人对你来说算什么呢?你的冤孽是早就注定了的。啊!”刘毅突然闷哼了一声,接着便“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静绫心中一惊,怎么这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怪?

隔了一会儿,刘毅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真的是你?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你、就……,不能把心里的怨恨消除吗?也好、也好,我们之间的冤孽也是早就注定了的。咳咳,但是,你也、不、不能怪我啊……”

房间里再没有了声音,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有声音。

静绫屏声敛息,就快要被寂静压跨了,她真想不顾一切冲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门又“吱呀”了一声再度响起,像是有人侧身出去了,不一会,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就渐渐地远去了。

静绫在地上坐了下来,她不是有意想偷听别人的谈话,压在她心头对姜大鹏的爱与恨早已使她心如止水。静绫呆了几分钟,分不清刘毅到底走了还是仍在室内?她苦笑了一下,强压住心中的悲哀和绝望,袁威她是早就有愧于他的了,但是,她还有大挚啊,她不能让他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静绫搬动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双脚,艰难地移动了一下,轻轻地将头探了出去。只见刘毅趴伏在地上,一把长长的匕首样的东西插在他后背上。静绫张大了嘴,头脑飞速地转了几下,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分析她看到的究竟代表什么?她急促地呼吸着,似乎刘毅并没有挣扎和反抗啊?难道是自己的幻想?她试探着向趴在那里的刘毅爬去,并轻声唤着:“刘毅,刘毅。”

刘毅一动不动的倒在一些碎片上,看样子是碗之类的东西。静绫突然的就觉得刘毅和姜大鹏有些相象了,静绫恍惚着靠近他,把手放到刘毅的鼻孔下试了试,这才惊恐得跳了起来,摸爬回木板后面,哀鸣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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