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子对杨高的话深有同感,见过太多用公款去嫖娼的公务人员,也听过太多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有一位留学回来的经济类学者一本正经的分析了在新加坡和泰国,澳门等地,或是划立红灯区,让男人有正常的渠道发泄,或是利用嫖和赌来带动经济,中国美女如云,为什么不能作为资源充分利用呢?盛怒之下刻子和一帮手下好好的利用了那位学者一回,让他再也没有“利用”美女的机会。

刻子转身去看赵援山和王新涌,王新涌竭尽全力在说服赵援山,赵援山烦躁的摇头,点头,始终不能决策什么,王新涌低吼了一句什么,刻子模糊的听见“……我会全权解决……”赵援山很害怕,拉住王新涌的衣袖,王新涌用力的摔开他的手,愤恨的上车去了。

“上的我们那节车厢,为什么?为什么不上他自己的车厢?我们车厢有什么鬼吸引他们来来去去?”刻子不解的看着王新涌离去。

赵援山一个人孤独无援的站在那,一颗又一颗的抽着烟。赵援山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比自己还小几岁,能够留在大机关工作,又快结婚了,前途一片光明,什么不好做偏要去做那种事,该怎么办?要不要从赵援山下手,鼓励他把事实真相说出来?自己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参与进去好不好?怎么和赵援山说呢?这种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装不知道,不闻不问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原来声张正义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说……”刻子回过头,杨高已经不见了,远远的看见杨高从另一个车厢上了车,“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小子,他又搞什么鬼呢。”

刻子在站台上继续缓步走着,原有的一点点好心情在进退两难的抉择中荡然无存。列车员开始招呼时间快到了,赵援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了车。地上还留有未燃尽的烟头,刻子盯着寒风中中苟延残喘的一点残红,残红上摇摆不定的袅袅青烟,还有青烟下污秽丑陋的黑色灰烬,不由自主的觉得淤积在心肺间的闷气和烟气更加坚挺,在午夜时分硬邦邦的狠戳着半梦半醒的良知。

“戒烟!”刻子下定决心,猛抽了最后几口。

刻子在列车急喘的呼吸和列车员怪罪的眼神中最后一个登上了列车,停站带来的轻微骚动已经完全平息下去,车厢走廊里继续着无知的安眠.

“不管怎样。”刻子想,“不管怎样,这事我管定了。”

刻子用最轻的动作推开车厢的门,车厢门细微的滑动声不应该惊醒任何熟睡的人,除了没睡着的。

“刻子。”甄嫱颤抖的声音。

“是我。”刻子小声应着:“怎么了?要喝水吗?是想去洗手间吗?”

“刻……子……。”甄嫱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刻子伸出手,“真的……是你?”

“是我。”刻子没有办法不接住甄嫱的手,甄嫱指尖剧烈的颤动和冰凉的低温让刻子把认真思考的一切当务之急抛诸脑后:“是想去洗手间吗?怎么了?做恶梦了?”

甄嫱扑进刻子怀里,抖得愈加厉害,“你……你们怎么都……都走了?刻子,贾处长……贾处长死了。”

“什么?”刻子一时间没明白甄嫱的意思。

甄嫱抱紧刻子,抽噎着说:“贾处长死了,他没呼吸了。”

“开……开什么玩笑。”刻子听懂了甄嫱的话,却不愿明白她的意思。“你梦见的?”

“不是。”甄嫱终于哭出了声:“你去看看,贾处长真的死了。我没骗你。你们干吗都走了?你们要不走他就没事了。就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该这么办。”

“你怎么知道的?”刻子开始掂量甄嫱的话,贾处长死了?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不知道?他被人杀的时候我就在房间里,他一下子就死了,真的死了,他好长时间没呼吸了。”

刻子回过头去,看着对面床上模糊不清睡得很沉的贾处长,小声叫了一声:“贾处长。”

没有回答。

“贾处长?!您……醒了吗?”

当然,还是没有回答。

刻子安抚甄嫱坐下,探身到贾处长床头,一个很滑稽的想法突然冒进脑子里:甄嫱和贾处长这一老一小两个老顽童,趁刻子和杨高都下车的这点时间计划好了一个阴谋,一个装死,一个报案,等刻子信以为真去查看的时候,贾处长会大笑着坐起来,看刻子的笑话。

“贾处长?”

没有一丝反应,刻子已经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做这个冤大头了,干脆的在贾处长脸上摸了一下:“贾处长,你自己告诉我,您真的真的死了?……真……。”

刻子触到一片死寂,当然,还没有完全冰冷,可是也没有了应该有的正常呼吸和脉搏,刻子惊恐的回头看了看甄嫱,甄嫱卷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专注的听着刻子的反应。

刻子长吸一口气,把手伸到贾处长的脖子上,没有丝毫脉动的迹象,残留的一点点体温在失去心跳的同时慢慢散去。

“甄嫱,你……”

甄嫱拼命的摇着头:“不是我,我和他无怨无仇,和我没关系的。刻子你相信我,我知道是谁,凶手就站在我眼前。”

甄嫱又哭了:“都怪你们俩,为什么都出去了?你们要有一个人在,我都敢大声叫,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那个人进来干什么,我要知道……那我也不敢说,我还是害怕!”

“我……我……我知道。”刻子安慰着甄嫱,调整了一下情绪:“你说凶手就站在你眼前,是谁?”

“是……”甄嫱小声的说着,把她所知道的在这短短的八分钟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刻子,刻子紧紧捏着拳头,用最快的时间分析了正确所讲的一切,果断的说:“我来处理。”

刻子拉开车厢门,正从车厢门口经过的抹古龙水的男人惊了一下,随后又是恭谨的一弯腰,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妈的,我还没死呢,给我鞠两回躬了,你大爷的。”

刻子暗骂着,远远的看见杨高,急促的招了招手,杨高微笑的走过来,左手把玩着一把竹制裁纸刀。

“怎么了?干么这么严肃?有什么不如意我可以开解一二。”杨高戏谑的做了一个单手合十的动作。

刻子不理他:“你一直在外面没回房间吗?”

“小可正要回房间,兄台难道不是吗?”

刻子打开门,不由分说的把杨高塞进去:“塌实待会吧你。”

刻子把门关好,不自觉的拉紧了车厢门,大声呼叫着:“列车员,列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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