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赵大妈!”边媛媛镇定的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温庆久大夫和几个护士冲进来。

“怎么回事?”温庆久一边迅速的给齐大妈做检查,一边询问边媛媛。

“刚刚打过针,打针前她说了一下有点头晕。”

温庆久看了一下边媛媛托盘里的针剂,“剂量没有问题?”

“没有。”边媛媛坚定的回答,做了十几年护士,居然被人问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温庆久突然弯下腰去,素有洁癖的他居然伸手从赵大妈床头的垃圾筐里拣起一管药,仔细的看了看:“你怎么能随便扔用过的……,你给她用的什么药?!你知道不知道她是糖尿病!”一向温和的温庆久大声的呵斥起来,眼睛瞪得老大。

边媛媛想去接温庆久手里的药,分辨道:“我没有,这不是我打的。”

“是你刚才来给她打的,我还奇怪呢,你们从来不会把用过的药管到处仍。”赵大妈邻床的病人说:“你们打针也打得太频繁了。”

温庆久迅速的看了边媛媛一眼,把手里的药收回口袋里,“推去手术室,快!”

其他人马上行动起来,边媛媛傻站在一边,从上班到现在,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肯定的是没有给赵大妈打过针,边媛媛僵硬的把脖子转过去,问赵大妈邻床的病人:“你看见我给她打针了?”

“那还能有错,天天见你还能认错人,赵大妈没事吧?”

边媛媛摇摇头,不,你看见的那个不是我,你们故意的,你们合伙想害我,你们都是在给费远鹏帮忙。费远鹏,你也太费尽心机了!!为了搞垮我,你可以串通病人,你可以枉顾病人性命,边媛媛疯了一样跑出去,她要找到费远鹏,要告诉他可以离婚,可以离婚,不要再伤害其他人!!

边媛媛站在手术室门口,已经很久了,进出的其他同事都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常态进进出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既没有人要求她去工作,也没有人安抚她去休息。想来大家都知道了这场事故的起因,或者说,刚才她冲进费远鹏办公室,知道他今天不在以后的疯狂“打砸抢”,已经在医院里传开了。

敬而远之,敬鬼神而远之,我边媛媛今天就是个瘟神,别靠近我,敬我,远我!

温庆久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边媛媛迎上去,温庆久看看她,给了她一个没事了的表情,边媛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犯这样是错误了。”温庆久摘下口罩,犹疑了一下:“事故报告我一定要如实写上去。你要是家里有事或是情绪不太好,可以请假休息几天。”

“不是我!”边媛媛大声的说:“不是我给她打错针!是有另外一个人冒充我,我看见那个人了。我绝不会给病人打错针!”

边媛媛的声音和说话内容都引起了其他病人的注意,温庆久怪责的看她一眼,小声说;“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温庆久往自己办公室走,边媛媛梦游似的跟随着温庆久进了办公室,重重的跌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温庆久洗干净手,坐到她面前。

边媛媛幽幽的问:“你不相信我,是吗?”

温庆久没有看她,用酒精棉在手指上擦拭着,淡淡的说:“你要我相信什么?”

“相信那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打错针。”

“这个不能由我决定,医院会有调查小组详细调查的。真不是你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温庆久皱了皱眉,讨厌,忘记把口袋里的药瓶拿出来了,又要洗一次手。温庆久无奈的从口袋里取出药瓶,细心的用塑料袋装好,锁进抽屉里。

“可……,可为什么他们都说是我?他们都一口咬定是我给16床打的针。”边媛媛用手捂住脸,呻吟着叹息:“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温庆久洗着手,没有办法回答边媛媛什么,眼见为实,如果一个两个人都肯定是边媛媛打的针,那她有什么办法能够开脱自己呢?

“你也不用太着急,如果你肯定不是你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边媛媛急切的问。

“每个人的指纹都不一样,如果不是你打的针,只要药瓶上没有你的指纹就行。”

“对呀对呀!”边媛媛恍然大悟,“让他们验一下指纹不就行了。可……。”边媛媛犹豫的说:“要是那样就必须通过公安部门,那事情不就闹得更大了?还有,如果那个冒充我的人带了手套怎么办?现在的人什么都懂,那个人要是有心害我,肯定知道该带手套,或者在手上擦上透明指甲油,那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温庆久对边媛媛的惊弓之鸟状感到可笑,又不想雪上加霜的再踩乎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别让自己太难受,越是这样越容易出问题。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如果病人家属不追究的话,我想……医院也会酌情考虑你目前的状况……”

“我目前的状况?”边媛媛有些梦呓似的低语:“我什么状况?要离婚了,要被人抛弃了,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怨妇是吗?多可怜呀,都来帮帮她吧,她已经不正常了,是这样吗?你们都觉得我已经失去理智,你们觉得我应该失去理智了吗?不,不!我没有,我告诉你我没有!他费远鹏不就是想离婚吗?离婚就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靠他活着。我还有父母,还有孩子,是吧?没有他我一样过得好,你倒是应该去问问他,当年不是靠我爸爸他能留北京?早回老家的县卫生院去了,该害怕的是他,是他啊!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你呢?温大夫?你也一样,是吗?”边媛媛幽幽的看着温庆久。

温庆久眼都直了,自己的好言相劝就换来这么一个挨骂“替罪羊”的结果,真是说给谁谁都不会相信。温庆久的好脾气已经到极限了,要不是看在这么多年同事,还有初入院时得到过她父亲边璜的很多照顾的份上,温庆久真想一脚把她踢出去。温庆久铁青着脸没有说什么,站在洗手池边机械的冲洗着双手。

边媛媛觉悟到自己的失态,呢喃着对自己说:“我又胡言乱语了?又乱发脾气了?对不起,温大夫,我……,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温庆久冷冷的说:“很正常,谁敢说自己没问题呢?看你怎么面对问题。”从心里说,温庆久很同情她,本来平平淡淡的生活突然被改变了,没有一点情绪才是不正常的。

温庆久和边媛媛的丈夫费远鹏同一年进医院,跟随在边璜手下实习,那时候边媛媛已经工作两三年了,大家经常有机会接触,温庆久旁观了费远鹏抛弃原来的女朋友,追求边媛媛,顺利留北京的全过程,从心底就反对婚姻,不纯洁和爱情无关的婚姻更让温庆久反感,厌恶费远鹏的同时,对了边媛媛给予了无限的同情,可怜的女人!

“面对?怎么面对?他天天躲着不见我,想面对都面对不了。”边媛媛悻悻的扔下一句话,不理会温庆久有什么反应,自言自语的慢慢走出去。

温庆久细细咀嚼着边媛媛的话,是啊,很多问题错就错在无法面对。FACETOFACE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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