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子不知道自己反感的是他的花花公子形象,还是他对边媛媛的幸灾乐祸的态度,干脆也免了客套,直来直去不兜弯子,“您从什么方面判断她是间歇性失控?”

费远鹏嘴角挂着一丝鄙夷的冷笑:“我和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身心两方面都没有什么隐私可言,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呢?就像一个有洁癖的人。”费远鹏敏感的看一眼温庆久,又假装不在意的接着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边媛媛有的是思想上的洁癖。

我们都习惯衣冠楚楚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外人,只有在我们洗澡,也就是清洁自己身体的时候,我们才会脱光衣服,把最不愿见人的隐晦一面展露,越是有洁癖爱惜自己身体干净的人,洗澡的机会越多,暴露身体的可能性越大。

边媛媛竭尽全力想在外人面前维护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的形象,可她做不到,她挣扎得很辛苦,为了平衡自己,你知道她用什么方法给自己洗澡吗?摔东西,骂人,打孩子,或是变着法的折磨我,我回来晚了,我身上有她不熟悉的香味,还有用放大镜在我衣服上找到的头发,撬我的抽屉找存折,这都是她惯常的手法。一点点小事就哭啊闹啊寻死觅活的折腾一回,一转脸又痛心疾首的给你认错,没有足够的心智抵抗她的反复无常,只怕我比她疯得还要早。

我是习惯了,知道她什么时候该发泄了,惹不起我就躲,一般来例假前一个礼拜会疯一次,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对我,你们知道她整治我的方法有多古怪吗?我享受过她给我吃的不刮鳞的鱼,超级麻辣的肉包子,还有洗澡洗到一半给我关煤气,睡到半夜踹我起床收阳台上的衣服,把我换下来没洗的内衣裤和袜子又塞回我衣柜里,我这块钢完全是她一手锤炼出来的。来完例假以后十天左右会发情似的要和我同房,一个晚上两次三次的折腾你,她不要命我还要命,算准了时间我就安排夜班,或是出去打牌,反正我不能死在她手里。”

刻子用手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一点点的将费远鹏形容的边媛媛和自己脑海中的边媛媛重合,几乎就是同一个人了。“你们这段时间见面多吗?”

费远鹏说:“你是指她搬回家以后这段时间吗?看你怎么定义见面这个词了,在医院有时候我能见到她,不过我们没有交谈,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相见争如不见。我看她也不愿意见到我,上次她回家剪我衣服那次,我还以为她是想和我谈谈,在楼底下见到她,我和她说话,她白了我一眼也没理我就走了,然后我回家就看见我的衣服裤子全都支离破碎的散在地下,别看她什么时候都急脾气,对付我的时候她还是很有耐心的,没有错漏一件衣物,也好,我和她之间算是恩断意绝,互不拖欠了。

只是连累了我岳父,和他老人家没有一点关系的,岳父找我谈过,我也把心里话都和岳父说了,岳父是了解她的,在我们俩分还是合的问题上他也不发表什么意见。我……”费远鹏的情绪有些波动,哽咽着说:“我是想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应该秧及任何人的,孩子我可以照顾,岳父母我可以照顾,她应该来对付我,她把我怎么样都可以,发泄在我岳父身上,她……太过分了!枉我岳父如珠如宝的那么疼爱她。”

三个人都静了下来,费远鹏的描述是真实的,情绪也是真实的,换位思考的话,他对边媛媛的指责也在情理之中。

卧室的门悄悄的打开,一位全身缟素神情严峻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温庆久忙站起来:“姚老师,您……,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刻子也忙站起来:“姚老师您好,我是边媛媛的朋友。叫我刻子就行了。”

姚琛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谢谢你们,远鹏,没倒杯水?”

费远鹏扶姚琛坐下,极不情愿的转身进了厨房。刻子细细的打量着姚琛,六十出头的样子,花白的头发,挺直的腰板,端正的坐姿,不卑不亢的态度都在表白她的顽强本性,丧夫的悲痛只在眼睑的红晕上有一点显露。

“姚老师。”刻子小心的问:“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姚琛看着他,用眼神在问:“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问题。”

“是这样。”刻子有点不敢看她,怎么说自己也是假借身份之便师出无名的在“暗访”,糊弄糊弄其他人还好办,糊弄老太太还真有点难。“边媛媛前一段时间找过我,她一直为有人冒充她的身份一事很困惑,我没能帮到她我觉得很遗憾。姚老师,在事情没完全定论前,我还是希望有机会可以帮边媛媛……”

刻子话没说完,刚刚从厨房端着两杯水出来的费远鹏把杯子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气狠狠的说:“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帮她?都是你们这帮人相信她的胡言乱语,才让她越陷越深,真是朋友的,你们早劝劝她去看心理医生,也不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把我岳父杀了这是铁的事实,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们还想帮她开脱罪名不成?就算你们钻法律漏洞帮她不用坐牢,这精神病院她是一定要住的了。让她还能出来祸害社会,不要说我岳父九泉之下觉得冤屈,就连我和孩子还有妈妈的生命都没有保证,你们这是助纣为虐。”

“远鹏!”姚琛呵住费远鹏,“你不要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刻子,你有什么你就问吧,你一定理解我比你更希望知道一个事实的真像。”

刻子脸红了,低声说:“对不起,姚老师,我还是要先声明一下,我虽然是警察,但我无权干涉这件案子,我真的只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想了解得多一些。要是不能说给我听的您完全可以不告诉我。”

姚琛鼓励的说:“我懂,你想知道什么?”

“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和边媛媛的关系这么样?”

姚琛很认真的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如果她一定要在父母两个中间挑一个来杀的话,我认为她会杀掉我而不是她父亲!”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